“是啊,而且师妹的东西可还在我们这儿,你不要了?”常元丰在一旁帮忙劝人,其他人也纷纷出言劝说唐糖留下。
话到半途,韩卓源还灵机一动,询问了下唐糖下一任务的地点,得知与他们的任务之地相近,还临时提议道:“既然顺路,唐师妹何不与我们同行?”
“确实,咱们同门师兄妹间知根知底地,一路上也相互有个照应。”林司晨含笑附和道,紧接着目含期待地看着唐糖。
他们对唐糖如此热情,除却那份不知深浅的同门情谊之外,也有几分想与她结交之意。
唐糖自己可能没那个意识,可林司晨等人却是深知,身为宗主首徒兼关门大弟子,本身还是一尊十星天骄,未来非常可期的唐糖,那可是人人都想结交之辈。
只是之前她被宗主保护得太好,其他人没太多接近她的机会,这才令她好生享受了三年安静日子。
不过等她日后逐渐成长起来,身上光芒渐亮之时,那将有更多的人会不由自主地被她所吸引!
若是可以,白子杉等人甚至愿意趁着唐糖如今尚未真正成长起来之前,归入她麾下,成为她未来的势力班底。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林司晨,他有自己的骄傲,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愿随意屈就他人之下。
面对师兄们的挽留与同行邀请,唐糖盛情难却,最后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选择性忽略自己听到分东西(战利品)时的心动。
几人在镇长家随意吃了顿便饭,然后就各自回镇长夫人所安排好的屋子内休息。
一进屋门唐糖就习惯性地布下了好几道禁制与防御阵法,然后才放心大胆地召唤出系统界面。
之前太穷了,她连召唤系统界面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暴富一回,怎么着都得来掷几回骰子过过瘾。
“富富,掷骰。”
绚丽的金色骰子在虚空中不断旋转,唐糖略微仰头打量着眼前这颗金骰子。
“变大了?”歪了歪小脑袋,唐糖伸出双手在骰子上比划了两下,然后肯定地点点头:“真的变大啦。”
不仅变大了,金骰子之上的光芒也变得越发璀璨,如同本就闪亮的珍珠又被抛光打磨了一番,圆润的光泽越发耀眼。
这次能得到什么数字呢?
怀抱着这个疑惑,唐糖按下了久违的红色小球。
疯狂旋转的金骰子在唐糖小手按下停止按钮的那一刻立马停住,上头的字数也随之定格下来:‘六。’
【请往前走六步。】
唐糖顺着熟悉的蓝色小道走了六步,最后站定在有着六芒星标志的格子上。
她低头一看,有点小惊喜:“呀,是魔法屋。”
脚底下的六芒星光芒大绽,周遭的一切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抹去一切色彩,然后又逐渐用暗色画笔填充进新的图案,渐渐渲染成了一副唐糖所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欢迎来到魔法屋,请选择一位符合条件的人随机获得一件道具。”
慵懒而神秘的女声从桌后响起,唐糖闻声抬眼一看,正好看到神秘女子那隐藏于漆黑兜帽之下,那双如最深的夜空一般的深邃双眸。
在唐糖注意到神秘女子的同时,神秘女子也看清了唐糖的面容,她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地勾唇一笑,出口的话语却带着刻意的惊讶:“哦呀,是你呀小可爱,几年不见,长大不少了呢。”
“漂亮姐姐。”唐糖显然也记得神秘女子,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就熟稔地蹦哒过去,双手扒在桌上。
神秘女子所言不错,唐糖确实成长了不少,当年那个不足桌面高的小团子,如今已然比桌子都高了一个头了。
相信再过几年,这张曾经‘高高在上’的桌子,在唐糖面前也将不再显得高大了吧。
所以说,时间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
红唇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神秘女子伸出青葱如玉的指尖,轻柔地点在桌面上,“好了,告诉我你的选择吧,小可爱。”
第123章 后爹出场
唐糖在神秘女子的催促下, 探头查看起这次选择的条件。
依旧是六个选项,分别是:
‘隐藏于阴影中的不知名存在。’
‘最倒霉的鬼。’
‘帮助过你的妖。’
‘与你血缘最近的人。’
‘贪财的貔貅幼崽。’
‘端坐于高天之上的仙。’
沉默地看了会儿每个选项最后的那个明显代指物种的词, 唐糖忍不住抬头问道:“现在已经不限种族了吗?”
“嘛~谁知道呢?”神秘女子慵懒地以手撑脸,斜靠在桌上,意味不明地轻轻一笑。
这次的魔法屋依旧能令人得到好处, 按理而言唐糖应该选择那个代指非常明显就是她自己的‘贪财的貔貅幼崽’。
可鬼使神差地,她的目光却一直牢牢地粘在那‘与你血缘最亲近的人’上。
犹豫片刻,唐糖坚定地向前伸出了手, 按在其中一个选项之上, 见此, 神秘女子还诧异地多问了一句:“选定了吗?”
“嗯。”唐糖点点小脑袋, 肯定道。
“如你所愿, ‘与你血缘最亲近的人’将随即获得一件道具,天灵灵~地灵灵~”
无形的神秘力量猛地扩散而出, 浮动起神秘女子鸦羽般柔顺的长发, 宽大的兜帽微微掀起,显露出底下那张倾城容颜。
唐糖只觉眼前一晃,她就被弹出魔法屋,意料之中地, 她的道具箱种并未多出任何东西。
不知那远在他方的人, 可能收到她的心意?
同一时刻,宗安大世界,三大顶级宗门之一的玄安宫内。
玄安宫位于迷殊海中央的一片群岛之中,身处于其中的群岛居民与玄安宫弟子们每日都可欣赏到大海的波澜壮阔。
久而久之, 连带着他们的心胸也变得如海般辽阔豪爽。
因而,诸如忧愁善感之类的情绪是很难在岛上之人脸上见到,除了那位宫主三年前所带回来的钱姑娘。
海风阵阵,吹起洁白的窗纱随之舞动,悬挂于窗棂中央的贝壳风铃叮叮当当地轻响,奏出一曲美妙的乐章。
窗纱飘动间,隐约显出了一道纤细的人影。
凑近一看,方知那是一位极为美丽温婉的绝色女子,她身着一袭月白华裙,臂挽轻纱,海风拂过窗纱的同时也调皮地轻扯她的衣裙,华丽又不失雅致的裙摆随之飘摇,飘渺如仙。
可如今这位仙子般美丽的女子正目露清愁,面含忧色地眺望着远方的碧海蓝天,仿佛正被什么忧愁所困扰一般。
轻缓若无声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修长如玉的大手掀开随风飘飞的窗纱,来到那绝色人儿身后,伸手温柔地从后环住她的纤腰,俯身低语:“在想我们的糖宝?”
闻言,女子面上的忧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清冷凌厉,仿佛刚刚那位思女过度忧郁之人不是她一般。
“什么我们的糖宝?那是我的糖宝!与你无关。”她轻轻一挣,便脱离出身后男子的环抱,转身入了屋内,在桌边优雅地落座,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灵茶。
“你我迟早都是要成婚的,你的孩子,可不就是本尊的孩儿?”
男子显然习惯了女子这宛若川剧变脸般的态度,也不着恼,还能厚着脸皮,嬉皮笑脸地凑在女子边上坐下,将沉重的脑袋搁在人家纤薄的肩头之上,直压得那女子一边肩膀直往下坠。
“起开,重死了。”钱茜茹嫌弃地一巴掌拍开容御的大脑袋,丝毫不将这位人人敬畏的玄安宫宫主放在眼里,也完全无视了他那张宗安界美人榜排行第一的俊美脸蛋,直接粗暴地将人家好好一张俊脸给拍变形了。
“哎呦!娘子,你这是想毁了你夫婿的俊美容颜吗?”做作地哀嚎一声,容御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脸,大声惨叫,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钱茜茹对他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呢。
“行了,别耍宝了,让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话虽如此,可钱茜茹到底还是被容御的搞怪模样给逗笑了。
看着钱茜茹开心的笑颜,容御也忍不住跟着展颜而笑,他最喜欢看见茹儿的笑容了。
“茹儿今日可是遇着了什么烦心事?”见气氛和缓,容御这才敢小心翼翼地询问起钱茜茹心情不好的原因。
尽管他早已心知肚明,能令钱茜茹心生烦闷的只有她那至今还未寻到的爱女。
可往常再如何思念女儿,茹儿也只会化思念为努力的动力,不是专心修炼就是全身心地投入她那摊子生意当中,并不会像今日一般,如此失态。
毕竟,从认识她初始,他便知晓,这是一位何等坚强独立的女子。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被其身上璀璨的光芒渐渐吸引,最终爱上她,甚至甘愿倾尽全力助她寻得那位素未谋面的孩子。
“有什么新消息吗?”虽然知晓在两人独处之时自己总如此问很扫兴,可钱茜茹还是忍不住一问再问。
寻找自己的女儿,她自然不会单纯地只靠容御的相助,她自己也很努力地在发展势力,尽量地去打听有关于自家宝贝糖宝的消息。
别的不论,端看钱茜茹如今那些遍布整个宗安大世界,甚至还已经微微渗透进乾阳与玉封两界的生意摊子便知晓了。
三年之内能将生意做到这种地步,这其中自然有容御背后的鼎力支持,可也与钱茜茹自身的拼命努力离不开关系。
不过除了自己那边的消息,钱茜茹也依旧没有放弃拜托容御帮忙拜访当年参与那场选徒试炼的人。
妄图从那些人口中打探到一星半点的,有关于自家宝贝的消息。
往常这种问题都是以失望告终的,因为当年的比试涉及范围太广,人数也太多,不仅是那些被选中的弟子们与主持选拔试炼的三大世界内的各方势力,人多又杂的情况下,想要精准地寻到其中一人的准确消息,真的比登天还难。
所以在这句问话一出口之时,钱茜茹就做好了再次失望的准备。
反正都已经失望到将近绝望的地步了,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这一次,容御给钱茜茹所带来的消息,注定是与以往不同的。
“宗安之北,有个中等宗门名唤青山,内中有名通过当初那场选徒试炼进入里头的女弟子,其与你同样,都是来自于承覃界,她声称自己当年见过一位与我们糖宝年纪相符,也同样叫唐糖的孩子。”
“……”消息来得太突然,钱茜茹一时过于激动,竟是失了语。
颤抖的嘴唇张合半晌,她才终于找回自己原本的音色,连忙双手抓紧容御的衣襟,嘶声问道:“她叫什么?”
容御知晓钱茜茹在问什么,她在询问那位很可能知道唐糖消息的女弟子的名字,而他也没用打算卖关子吊人胃口,直接便张口答了:“素天依。”
“素天依?”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的钱茜茹拧眉沉思片刻,还未等她抓住脑中那条一闪而过的信息,她突觉掌心一重,有什么东西突然掉落在她手中。
下意识地握紧那物,入手的感觉冰冰凉凉的,还有些坚硬,似乎是一块金属之物。
钱茜茹奇怪地低头望去,清丽的美目便与两只圆滚滚的大眼睛对视上了。
“这是何物?”这句话并非出自钱茜茹之口,而是被这突如其来之物勾起警戒的容御。
【嘟嘟嘟……机器娃娃,可为主人清理道路上一切的障碍物,包括神鬼妖魔哦。限定范围:方圆十里。
注:我是唐糖小可爱送给您的爱的礼物。】
瞳孔骤然紧缩,钱茜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机器娃娃,双目死死地盯着其头顶之上所显现的灿金光屏中的字迹。
特别是最后那句中的‘唐糖小可爱’,被她来回看了许多遍,炽热的目光险些将光屏给灼穿了。
而看不见光屏的容御奇怪地看看钱茜茹又扫了一眼她眼前的虚空,眸色微沉,他不喜这种宛若被隔绝在外的感觉:“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