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淑兰:“……”
冀张弛:“……”
陆秋歌也是明白人,看宁砚背对着冀张弛朝她挤眼睛就明白了个大概,配合的说到:“你要是敢让她们进府,我就带着孩子回娘家。”
“不带!我绝对不带!”宁砚刻意放高了声音。然后转身,一间羞愧又尴尬的看向冀张弛。
“冀主簿,你看这……”
冀张弛忙回到:“明白,下官明白。下官一会儿就将人带走。”
同时在心里好笑道:原来这位年纪轻轻便官拜正五品审判史的大人居然是个畏妻如虎的人。
“多谢冀主簿体谅。还有这两个仆从你也一并带走吧,我这里已经有三个了,用不了这么多,我每个月还得给他们发例钱,一年下来也是一次不小的开支了。你给我换成一个粗使婆子,要能做的一手好饭的。”
冀张弛在心里又给宁砚贴了一个“抠门”的标签。
“下官知道,会一并带走的。”
“还有,刚才的事不许往外说。”
宁砚的这话一出,他畏妻如虎偏偏又爱面子,不想让外人知道的形象一下就在冀张弛的心里清楚了起来。
恭敬道:“下官一定谨记。”
之后,冀张弛将他们带进了官邸,给他们介绍了一通。官邸同样是两进的,面积不小,还带一个花园,花园往后是祠堂。
各处房间也已经收拾妥当,可以直接住人。应该是原先的官妓和仆从的功劳。
冀张弛带着那四人离开后,柴浪领着另外两名仆从郭全和秦贵去烧水,外加安置马车。宁砚三人则是在正堂坐了下来休息。
“我是不是很机智?不得罪一个人就将那四个人打发出去了。”没了外人,宁砚就可以洋洋得意起来。
陆秋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白淑兰也是哭笑不得,她不得不承认,宁砚刚才演的那一出戏既恰到好处又惟妙惟肖的。
“也不知道你这性子随了谁,你爷爷和你父亲都是规矩笃实的人,到你就变了样。”
宁砚耸肩笑道:“还不是这官场把我磨砺滑头了。”
当天下午,宁砚就收到了一封请帖,邀他赴宴,发帖子的人是金陵太守,窦良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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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看过巴霍巴利王,我今天又重温了一遍2,撇开剧情不谈,里面的歌曲真好听,听的人心潮澎湃的,觉得印度电影一言不合就唱歌跳舞也挺有特色的。
还有,昨天情人节,我和我妈过的,宁砚和秋歌过的,你们和谁过的?
第49章
宁砚本来就是想去金陵有名的秦淮河看看的, 刚好这次的私宴就在秦淮河的官船上。收拾了一番的宁砚带着柴浪就准备出发。
白淑兰将宁砚送到了门口, 在门口低声叮嘱道:“砚哥儿, 多的话娘就不多说了,这私宴在那秦淮河上, 你做什么前要记得秋歌还在家等你呢。”
宁砚听后,只觉得一阵无语,无奈道:“娘, 儿子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秋歌都放心的没对我说什么呢,你倒是跑来叮嘱我。”
“再说,我上的是官船, 赴的是官场私宴, 不是什么画舫青楼,而且秦淮河上又不是只有这些, 多少文人墨客也会经常聚在秦淮河上吟诗作对, 大行风雅之事的。”
白淑兰被说的也有点尴尬,但在自己儿子面前到底没有表现出来,正常道:“你心里有数就行, 快去吧。”
“嗯,那我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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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水月笼,粼粼波光,荡漾的秦淮河上灯火通明, 大大小小的画舫, 来来往往的商船丝毫没有夜晚而停歇下来。
管竹丝弦之声从画舫中传出, 有的船舱还被灯光映出了舞女翩翩的舞姿与婀娜的身段。十里秦淮河, 千里闻其名。
打听到请帖上所说的渡口,到了后稍微一询问就知道了该上的是那艘官船。朝停靠的最大的一艘雕梁画栋的船走去,柴浪率先上去替宁砚递上了请帖。
仆从打开请帖看过在之后,走上前来恭敬的说到:“大人,请随我来。”
在仆从的带领下,宁砚进了船舱之中,而柴浪则是候在了舱外。
宁砚的身影刚出现,就有人看到了他。“想必这位就是新到任的审判史宁大人了?”
这话一出,全场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本来位于主座的一个蓝袍的中年男人也站了起来,将目光投向了他。
宁砚不慌不忙的拱手,温和说到:“在下宁砚,初来乍到,见过诸位。”
因为是私宴,所以都穿的是常服,看不出官品大小,宁砚只能从座位上看出主座之人应该是太守窦良锋。
除了窦良锋外的所有人齐齐躬身作揖行礼。“下官等见过宁大人。”
宁砚抬手笑道:“诸位快起吧,宁某是来赴太守大人的私宴的,在这里我们都是太守大人的宾客,就不要再拘泥于这些礼数了。”
“大人说的是,说的极是。”
“哈哈哈。”几声爽朗的笑声响起,窦良锋从座位后绕出,大步朝宁砚走来过来。“早就听说京中有位年少却才重的大司卿,一手推行的累进税法让陛下和阁老都赞叹不已,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
宁砚忙道:“太守大人谬赞了。”
窦良锋一手按在了宁砚的肩膀上,说到:“今后你我二人就要在一起共事了,望我二人能同心协力,共谋金陵之清明。”
“下官一定竭尽全力。”
“我年长你许多,托大就唤你一声清墨了。”说着,窦良锋拉起了宁砚的胳膊,将他往前领去。“来,这边就坐。”
场中有两个位置是坐北朝南放置的,其中位于下手的就是宁砚的,其余人的座位呈南北纵列摆放,相对而坐。窦良锋和宁砚入座后,其他人才陆续落座。
“传唤下去,开船。”窦良锋吩咐到。
“是。”
这时,有两排婢女从船舱外鱼贯而入,依次在每个坐席旁跪坐,斟酒后垂首低眉等着其他的吩咐。
“审判史初来金陵,你们都让他认识一下,袁品之,就由你开始。”
“下官袁品之,任金陵府丞。”
……
“下官宁磊,任府衙主簿。”
宁砚听到这里,心下微微一动。姓宁,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记忆中的宁父好像告诉过宁砚,他这一辈是“石”字辈的,那这个宁磊……
没让他多想,后面的人继续一一介绍。
“下官府衙典史赵朝。”
……
再往下,就是一些不入品级的六房主事等官职,除了金陵府衙中的这些人,在场还有数位商人。
虽然那些商人的座位在末尾,但能在太守的私宴出现,可见在金陵商人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等所有人都介绍完了,宁砚再一个个看过去,发现他连三分之一的人都没有记住。
让他记得最清楚的,除了那个宁磊之外,就属先前就见过的冀张弛。
他是隶属于他的主簿,也就相当于后世秘书、文书一类的职位。在未来的一段时间,他事事都得靠冀张弛。
另外,从进入船舱到现在,宁砚也发现了另外一件事,窦明峰这个太守对金陵上到大小官员,下到官吏的掌控度都很强。
窦良锋在金陵已经待了六年了,六年的经营会这样宁砚一点也不奇怪。这一点他本人也丝毫没有掩饰的在宁砚的面前表现了出来。
其用意昭然若揭。就是让宁砚以后在金陵时“老实”一点,不要太得意忘形,乖乖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
不然在金陵官场宁砚将会举步维艰,处处受限。令出却无人执行可能就是他会遭遇到的。
之后,便是一番宴饮,觥筹交错,中有舞曲,丝弦声络绎不绝。宁砚虽然尽力推拒,但还是被灌了不少的酒。
好不容易撑到了最后,保持着最后的清明拒绝了让他留宿官船的提议,出了船舱就倒在了柴浪的身上。
等宁砚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辰时了。揉了揉脑袋,头疼脑涨,还有点想吐。
“酒真不是一个好东西。”宁砚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起身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宁砚这才去拿龙门架上搭着的衣服穿好。之后来到外室的桌旁坐下,正准备给自己倒水的时候,看到了桌子上放的东西。
几张纸,几张巴掌大小的纸,上面绘制着数种样式的图案,有铜钱,有人,有元宝,有花纹。
“这是……”宁砚拿起了其中的一张,细看起上面的文字来。“金陵永富兑票铺特造,许金陵流转行使。”
在这些字的下面,写着“二百两”三字。
“这应该就是章公和我说过的兑票了,这也算是开了纸币的先河了。只是不知道这永富兑票铺是什么情况。”
“这东西一个使用不当,可是会造成通货膨胀的。要我说,这种兑票的发行还是应该官府把控的好。”
“对了,这些兑票哪儿来的?数额还这么大。这五张加起来都有一千两了。我全部的身家也没这么多。”
自言自语的说完,宁砚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饮而尽后,揣上兑票就出了房间。
门外的柴浪听到开门声抬头看来。“大人,您起了。”
“秋……夫人呢?”
柴浪回到:“夫人去花园了。”
宁砚颔首,抬脚便向后院花园处走去。陆秋歌正在花园内散步,宁砚看到后就跟上一起慢走了起来。
陆秋歌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头发都不束好就出来了?”
“刚才头疼,就随便弄了一下。”宁砚回答到。
“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陆秋歌嗔怪了一句。“过来,我重新给你束一下。”
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趁着陆秋歌给他重新束发的时候,宁砚掏出了兑票问道:“这些是哪儿来的?”
陆秋歌手一顿,奇怪道:“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这些都是从你衣服里拿出来的,不就是你带回来的吗?”
“我带回来的?”宁砚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细细回想起来,昨晚私宴结束,自己晕乎乎的被人簇拥着往外走的时候,好像的确有人往自己的怀里塞了什么东西。
原来是这些兑票。兑票一共有五张,应该是在场的那五位商人塞给他的。也只有商人才会出手如此大方了。
五个人,一人两百两,合计一千两。
难怪有人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他只不过是去赴了一个宴,就有人给他送了价值一千两的兑票。照这样下去,要是在金陵待上个三五年的,等他回上元府的时候,就真的家财万贯了。
感慨一声,宁砚举起了手中的兑票。“秋歌,你知道我手里这五张纸值多少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