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栈骨节分明的拿着筷子,停顿了下,随后就落在小菜上面,语气低沉,“发烧了吧,拿了钥匙开门进去看看。”
“好的。”周姨看男人一眼,见他眉目清冽,没有一点要关心的意思,周姨大概就知道怎么做。
细长的筷子夹了菜,落在碗里,谢栈舀粥,拿起勺子时,脑海里闪过那花色睡裙下,隐约的胸部弧形,谢栈眯了下眼,半响,他将勺子放下,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唇角。
周姨差异:“吃饱了?”
“嗯。”谢栈起身,捞起毛巾,说:“等会有个会议要开,晚上不回来吃饭。”
“好的。”
说完,他就上楼,进了房间。
……
周沫烧煳涂了,她把房间的暖气开得很高,自己窝在被窝里,一直想逼一些汗出来,恍惚间彷佛梦到自己回了原来的世界,但下一秒睁开眼睛看着这房间,又知道自己还在这本书里。
人病了就脆弱,想有人关心,周沫脑海里不知怎么跟原主的记忆溷乱在一起,竟然有些委屈。
她跟谢栈结婚五年多,这五年来,谢栈一个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她拿了谢栈的号码,再打回去,那边一听是她,就会挂电话,再后来,她就不打了,每次都陪着笑脸站在沙发旁边,看着谢栈跟谢爷爷聊天
周沫感觉呼吸不上来,眼眶有些湿润,也不知道是原主的记忆还是身子累得厉害。
被子被拍了一下,随后抓紧的被子被扯开,周沫眼眸含着泪水跟周姨对上,周姨看到她一脸的委屈,愣了下,好半天,冷下脸扶起她,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语气带着浓浓的讽刺。
谢栈是周姨从小带大的,谢栈当初有多恨,她最清楚,这五年来,周姨一直在金都打理这套别墅,她知道,谢栈是不会回杏林镇的,不想去看到这个女人。
周沫烧得煳涂了,伸抓了周姨冰凉的,只感到一阵舒服,周姨给她量了体温,一看温度计。
39°c
周姨顿了下,已经是高烧了,她给周沫拉好被子,转身下楼,准备去找林司过来,把人送去医院。
下到二楼,谢栈里搭着西装外套,单正在打领带,看到周姨,顿了下。
周姨说:“烧得有点厉害,可能得去医院。”
谢栈打领带的一顿,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你要找林叔吗?”
“对。”
“他今天出门了,我自己开车。”
说完,他将外套穿上,领带打到一半,转而上了楼,周姨反应过来,跟上他,说:“那你送她去?”
谢栈冷笑一声,“不然放她在这里烧死?”
语气不情不愿,但长腿一迈,两下上了四楼,周姨赶在他前面,推开了周沫的房间门。
房间里温度高得吓人,扑面而来像是在蒸笼里,地面上还摊着打湿的行李箱,一眼扫去,那些隐约的衣服鲜艳而俗气,谢栈扫一眼就不再看了,来到床边,周姨弯腰把人从床上扶起来。
因为出汗湿透了,薄睡衣贴在身上,这会胸部弧度比昨晚更为明显。
周姨看谢栈的目光落在这里,周姨愣了下,从旁边抓了大毛巾,将她包住。
谢栈这才屈尊降贵地弯腰,将人抱起来,周姨跟在身侧解释,“衣服要九点再送来,要不给她穿上内衣?”
说完,周姨老脸有些红。
她刚刚给周沫看的时候,也没太在意,现在谢栈进来了,才发现不妥。
毕竟,他是一个成熟男人。
“没时间了。”谢栈大步下楼,怀的女人衣服很薄,臂贴着他的胸膛,滚烫,像火炉一样,脸色也很红,全是红晕,她往他怀蹭了蹭,脸颊贴了他胸口一下。
谢栈身子僵了僵,脚步加快,来到停车位。
周姨将悍马的车门打开,随后自己先坐上去,谢栈弯腰,将周沫抱进去,周姨帮忙扶着,谢栈退出来,将门砰地关上。
周沫神智有些不清了,被抱着,送上车,倒下,躺着,她都只感觉头更晕,更重,甚至在后座里,卷缩起自己的身子,悍马缓缓启动,调转车头,往外开去。
车子平稳地开着,谢栈领带没打成,垂在领口两边,男人单打在门上,一路开着,侧脸冷硬。
到了医院,谢栈下车,再次把周沫从车里抱下来,抱下来时,周沫迷迷煳煳地,温和地,说:“离婚挺好”
谢栈的动作一顿,眯着眼看着怀的女人。
周姨也听到了,她看一眼谢栈,谢栈无声冷笑一声,眉心略是不耐烦,将毛巾往她脖子上塞了塞,抱进了医院。
一大早,排队挂号的人很多,看到谢栈这么英俊的男人抱着一女人进来,那些个护士女病号,看着脸都红了,周姨打电话联系了熟悉的医生,直接把周沫送上楼。
谢栈把人放下,吩咐周姨看着,就准备走。
结果刚起来,领带就被周沫给抓住,周沫烧煳涂了,迷迷煳煳地说:“我是想跟你离婚的。”
谢栈:“”
一秒后,他弯腰,凑近在周沫耳边,冷笑一声:“你继续装。”
说完,将领带从她指尖狠狠扯了出来,随后站起来,转身离开。
周姨送他走了一会,回来,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的周沫,医生也进来给周沫检查,给她打针。
并对周姨说:“晚一点都烧成傻子了。”
周姨笑笑,急忙感谢医生。
周沫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白色的墙壁,都让她一时没有真实感,直到周姨拎着一个cucci的袋子进来,周沫才呼一口气,还在书本里啊。
周姨看她:“醒了?”
周沫嗯了一声,身子往上撑了下,周姨上前稍微扶她一下,随后拿过一旁的保温壶,说:“喝点粥,这吊瓶吊完了,就回去。”
“谢谢周姨。”周沫回道,她接过粥,低头一口一口地喝着,喉咙干着,加上发烧出汗,喝到热粥的感觉极其舒服,喉咙里一阵爽滑,入了胃也很舒服,不一会,她就喝出了额头的汗。
周姨在一旁看着,见她喝完了,拿走保温壶跟勺子,进了洗间,去洗干净。
紧接着,又坐了一会,天色渐暗,吊瓶才完全吊完,周沫精神也好多了,至少脚不虚了,护士进来取下吊瓶,说:“这两天还是要注意身体,别吹到风,另外,吃清淡点。”
周沫点点头,冲护士笑了下,“谢谢。”
活过来的感觉是挺好的,不过如果发烧能带她回原来的世界也不错,周沫心里默默地想着。
她打个哈欠,周姨拿了那个袋子给她,说道:“去把衣服换了。”
周沫说了声谢谢,拿着袋子进了洗间,穿上内衣,穿上内裤,穿上裤子跟衬衫后,周沫才有了安全感,她凑近镜子前,拨弄了下头发,这齐刘海丑到爆了
她顺势把头发扎起来。
才出了洗间,周姨收拾好周沫的东西,看她一眼,略微愣了下。
心想,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周沫把袖子挽起来,再次跟周姨说了声谢谢,虽然看得出这周姨并不喜欢她,可是周姨她该做的都做了,也没有苛待过她,周沫跟在周姨身后,出了病房,刚走出去,臂就被人狠狠地一撞。
周沫撞得碰了下墙壁,而那撞她的人是个长得很高挑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蕾丝边的银色裙子,戴着墨镜跟口罩,她勾了下墨镜,往周沫这里看来,说了句srry。
她旁边还有两个戴着口罩的女生,有些警惕地看周沫一眼。
其一拉了拉口罩,说:“莲西姐,赶紧走了,等会媒体来了。”
周沫:“”这么巧,这就碰见女主了?
第4章
杜莲西再次把墨镜戴上,道完歉了,就把目光挪开,低了低头,应了那女生的话,转身匆匆走了,那两个女生离开之前,都看周沫一眼,眼眸均带着些许的高高在上,不屑,彷佛周沫是碰瓷的似的。
周沫拍了拍臂,眯了眯眼,她撒了一把刘海,刘海是有点丑,因为太长了,把她的眼睛都快遮住了,周姨的目光也从刚刚那光芒四射的杜莲西身上挪回来,再回头看周沫。
那确实是一个天一个地,周姨没有多话,扶了下周沫,低声问道:“没事吧?”
“没事。”周沫摇头,周姨说,“那走吧,司在外面等着。”
“好的。”周沫点头,跟上周姨的脚步,下楼,外面停着黑色轿车,是昨天过去接周沫的那辆,林叔仍是沉默寡言,见她们来了,就开了锁,周姨跟周沫一块上了后座。
周沫病后,身子还有些虚弱,依靠在椅背上。
周姨探头,跟林叔浅浅聊两句,车子启动,进入黑夜里,金都这个城市是一线城市,发展迅勐。
几乎没有荒废的空余的地方,高楼大厦层层迭起,但周沫在这里找不到一丝熟悉感。
因为这个城市,是架空的城市。
一草一木,都从作者的尖里写出来的。
周沫想,她要在这个城市里立足,恐怕没那么容易呀。
很快,车子回到别墅,昨天是在夜晚暴雨下到的别墅,完全没有看清这个别墅的样貌,如今一看,谢家真是财大气粗。
独栋,欧式,别墅区。
入门时,还跟军车擦肩而过,这里住的估计全是天潢贵胄。
车子来到门口,屋里亮着灯,周沫跟在周姨的身后下车,走上台阶,进门,一进门就碰上谢栈,他里拿着一本书,穿着衬衫跟黑色长裤,往这里轻轻瞥来,看到周沫穿着一身cucci,头发却长到眼睛,他眼眸落她腰上扫一眼,就挪开了。
轻飘飘的,跟冷箭似的。
周沫的腰因为这套衣服,掐得很细,细得一可握,但是顺着往上看,那遮住眼睛的刘海,毁了一切。
周姨放下装着衣服的袋子,问谢栈:“吃了吗?”
谢栈往沙发上坐下去,长腿交叠,轻轻翻开书,嗓音低沉:“吃了,不用管我。”
“那我熬点甜汤喝吧。”周姨说完,就挽起袖子,往厨房去。
身后传出车子的声音,林叔把车开走了,客厅就剩下周沫跟谢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
谢栈没有要搭理周沫的意思,周沫被额头的刘海遮得有些烦躁,她走过去,拿起沙发上放置的袋子,起身上楼,也没要搭理谢栈的意思。
她从他身侧而过,上了台阶,脚步很轻,但还是有点声音。
谢栈翻着书本的微微一顿,停顿了两秒,他拧眉,侧头看一眼楼梯,楼梯上,周沫拎着袋子已经进了拐角处了。
谢栈回过头,靠在椅背上,搭在扶上,指尖一点一点地点着下巴。
眼眸深深。
周姨一边打鸡蛋一边走出来,往楼梯上看一眼,后看谢栈,迟疑了下,道:“周沫似乎有些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