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包。
周遡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看着。
“停后面去,”周遡指了指身后,“马上停路边又要贴条。”
显然周遡不止一次被贴过罚单了。
一张罚单两百五十刀,对于周遡而言,钱是小事,就是总要折腾去法庭上起诉,一来一回颇浪费时间。
他宁愿走几步路,也不想在这些琐碎的事儿上浪费。
“艹,停后面也太操蛋了吧,”赵柯裹了裹身上hba的黑色外套,“这大冬天的怎么办,一路溜冰溜过来啊。”
多伦多冬天的雪很厚,踩下去鞋子都可以拔掉了,还好这片区有人铲雪,但是行人道还是很滑。
赵柯说着又习惯性的问周遡要了根烟点上。
“就你事儿多,”周遡乜了眼赵柯,语气不善,“让你把车停后面去你哪儿来这么多话。”
赵柯摸鼻,看样子,今儿周遡的脾气怕是不好。
于是只能乖乖的把车停停车场去了。
等熄了烟,周遡回到店里,身上的手机响了。
这年头,大家要么用wechat(微信),要么用p,能知道周遡电话号码还打来电话的人,真的是寥寥无几。
除了……周遡的眼神冷了冷。
赵柯进来的时候,没找着人,晃了一圈后才发现周遡站在更衣间里压低了声音打电话。
“……是么,当年你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不想回来就是不想回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听到后面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而周遡的语气却越发的不耐烦。
最后,赵柯隐约听见“死了”,“别来烦我”之类的话,他屏息没说话,倒是周遡打开了更衣间的门。
“有事?”挂完电话后的周遡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只有赵柯知道,现在的周遡怕是在火山口的边缘,稍稍一触碰,便有可能火山喷发。
赵柯嘿嘿一笑,“遡哥,消消气,多大点儿的事。”
赵柯是知道周遡的事儿的,他作为弟兄也只能劝慰几句,“晚上咱们弟兄几个喝几杯,到时候什么烦心事儿都没了。”
“滚犊子去,”周遡不理会,“说吧,来我这什么事儿,非要麻烦你跑一趟。”
“嘿嘿,遡哥,还是你懂我,”跟在周遡身后的赵柯嬉笑道,“求遡哥帮我买个东西。”
“送女人的?”周遡眼也不抬,“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为了哄新交到的女友开心,赵柯腆着脸求周遡帮忙。
“很难买,”周遡听了之后毫不客气的对赵柯说道,“现在订太晚了,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来我这儿的客户要订这箱子的怕是排成长龙。”
rimowa x off-white透明行李箱刚出就大火,当初周遡是在消息还没出来的时候就订下了一批货,现在要再订的话……
“等复刻版吧,”周遡建议。
“遡哥,求你,”赵柯厚着脸皮求周遡,“钱都不是问题,”为了求佳人欢心,赵柯想尽了法子,而这个行李箱,便是他准备送出手当人生日礼物的。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周遡道,“要是钱能搞定那还不简单,问题是这批货刚发行就被卖空,我当时去la也不过就拿到了三只箱子,早被人高价订走了。”
他也就手上留了一只自己用的,还没来得及开封。
赵柯还是不死心,“遡哥,我知道你在这一行肯定有门道,整个多伦多就没您买不着的潮牌和限量,你就看在咱们弟兄多年的情分上,帮个忙。”
话都说到这份上,周遡知道赵柯这小子怕是非闹到手不可。
周遡蹙眉,“知道了,你等我电话。”
赵柯立马喜笑颜开,“唉,还是我遡哥厉害,”若不是他俩是弟兄,他还真想抱起周遡狠狠地亲上一口。
原地转三圈的那种。
赵柯临走前,周遡问他:“生日几号?”
“在下个礼拜六,到时候遡哥一定要来参加啊,场子我都订好了。”
“……知道了,”周遡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说去,也不说不去。
“到时候一定要来啊,遡哥。”
“我等你啊。”
说着,店门口又传来i8的轰鸣声。
啧,赵柯这浑小子,果然还是把车停在了路边。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求收藏!没有收藏都没日更的动力啦!
第9章 bvlgari
阿呆对着手机上的google map找到了这家店。
门店开在万锦区的pacific mall里,说来也真是神奇,大概国人多的地方都会出现一个叫pacific mall(太古广场)的商场。
门口罗雀。
门上挂着铃铛,门一开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响。
“配钥匙直走右拐,做美甲在楼下,要是报名cruise(游轮)是在隔壁不在这里。”
里面坐着的是一个穿着格子衬衫带着眼镜的小哥,鬓角的头发稍显油腻,他见有人来头也不抬的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
阿呆忐忑:“我是……dy姐介绍来的。”
“dy?哪个dy?”叫dy这名的女的多了去了。
“dy wong,在down town唐人街的那个。”
“哦,她啊,”说起这个dy,显然眼镜仔有点印象,联想到dy的职业,他看阿呆的神色……也变得隐晦起来。
“找我什么事儿?”
显然这个眼镜仔把阿呆也想成了那一类人了。
“就……dy姐,给我介绍……你们这里可以帮人移民?”
说道这里,阿呆后面的几个字已经含糊不清了。
眼镜仔终于抬起头,正脸看了阿呆几眼。
“你要移民?”眼镜仔皱起了眉。
“嗯。”
“先看看这个,”眼镜仔扔来了一本宣传手册。
黄色的封皮上面写了投资与技术移民的宣传术语。
阿呆犹豫:“不、不是这种……”
眼镜仔也反应过来了,“找人结婚啊?”说白了就是假结婚拿身份办枫叶卡。
落实了身份再离婚的那种。
阿呆有种被人戳穿的脸红,“是……是的。”
“大概……要多少钱?”
阿呆现在的境况算不上好,她借着旅游签证来加拿大,之后旅游签证过期,她彻底成了黑户。
只能窝在唐人街这样的地方□□工。
起初是刷盘子,后来听说给做按摩能挣得多一点,就找去了妈妈桑那里。
“女的一万二,男的一万五,只收现金,”眼镜仔显然这种事情见多了,“不过这事儿有风险,我们得先把丑话说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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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呆从店铺里出来,手里还攥着之前眼镜仔给她的宣传手册。
她先去了隔壁的超市,又道卤水店买了半只烧鸭。
她心里盘算着,若是一周干六天,每天干十二个钟数,再干上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攒下钱来交人头费。
假结婚……
阿呆不知道,更多的是带着迷茫。
似乎对于婚姻,她从未有过任何的期许。
若是能成为交易的一个砝码……
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等她刚到家的时候,妈妈桑就电话她:“阿呆,今天店里人手不够,你过来加个班啊。”
阿呆一周就休息一天,今天轮到她休息,赶巧是周末,缺人手了妈妈桑自然只能请她回来做外援。
阿呆本想去附近的美甲店看看有没有招学徒的,但是被妈妈桑一搅和,又只能作罢。
只能拎着包又急匆匆的搭公交。
长期给人做推拿导致阿呆的手经常肿胀,抹了红花油也不见效。
她也知道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要靠手吃饭,不能得腱鞘炎,因此只能去针灸管里问老中医要热敷的膏药回来抹。
因此常常身上带着一股中草药的味儿。
“今儿你不是休息?”辣妹dy在店里见到阿呆还挺诧异,“那八婆真当自己是周扒皮,把你往死里磨。”
dy向来快人快语。
“没事,我反正闲在家里也是闲着,”阿呆说,“出来上班还能多赚点。”
只可惜,“嘁,我看你的手还做不做的动,做动了又能做多久,小心得腱鞘炎啊,到时候有你受的,”dy冷言冷语道。
阿呆笑了笑,捏了捏虎口,也不辩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