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会儿月份大了,也没细问。
韩氏坐在一旁开始唠叨:“你说你二哥都多大了!他比你还大两岁,你如今孩子都生下来了,他却还是个光棍。我这出门在外啊,都觉得不好意思,生怕别人问起来你二哥的亲事。”
杨槿琪连忙宽慰韩氏:“二哥是咱们侯府的嫡子,年纪轻轻就做到了千户,如今又有了爵位,母亲有什么好担心的?”
韩氏无奈地摇头:“你啊,还年轻,不懂。等熠哥儿长大了,他若是迟迟不成婚,你就知道了。”
杨槿琪笑着说:“母亲莫急,许是缘分未到。”
“哎,我就在想着,月老是不是把你二哥给忘了。”韩氏忧愁地说道。
江氏跟韩氏待在一起久了,自是明白她的心事,看了一眼杨槿琪,说:“母亲,如今小妹是五皇子妃,认识的姑娘也跟从前不一样。说不定宗室那边有些合适的,让小妹多给您瞧着些。是吧小妹?”
杨槿琪跟江氏对视了一眼,连忙说:“是啊,母亲,女儿如今出了月子,能出门了。一定给您好好打探打探,看看哪家还有温柔贤淑的姑娘,能配得上二哥。”
韩氏立马抬起头来看向了女儿,有些惊喜地说:“那真是太好了,宗室那边娘也不太熟悉,跟各家姑娘见的也少,你快打听打听。”
“放心吧,女儿记住了。”
“可要记牢了!”
“一定一定!”杨槿琪保证。
几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谢谦璟过来了。
双方打了个招呼之后,韩氏带着江氏去一旁的房间去看外孙了。
谢谦璟在看到杨槿琪的那一瞬间,怔愣一下。
不过,因着岳母在,很快又遮掩下去。
杨槿琪没注意到谢谦璟的异常,端起来茶壶给他倒了一杯水,抬手递给了他。
谢谦璟只觉得一股熟悉的香气又朝着鼻间袭来。
这气味儿许久没闻到了。
如今一闻,直觉这味道浓浓的,让人心头一跳。
引人遐思。
“嗯?怎么了,喝茶呀。”谢谦璟似乎在发呆,杨槿琪又把茶杯往前面递了递。
谢谦璟这才回过神来,接过来茶杯,一口饮尽。
“烫——”
杨槿琪说完的那一瞬间,谢谦璟已经把杯子里的茶水喝光了。
谢谦璟喝完之后,觉得喉间和舌头都要冒火了。
看着媳妇儿怔愣的表情,轻咳一声,说:“还好,不算烫。”
杨槿琪遮着帕子笑了起来,回头跟紫砚说:“去端一些凉茶过来。”
“是。”
“您若是口渴了就直说,喝这么急做什么。”杨槿琪笑着说道,“对了,前院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
“嗯,检查过了,没问题。”
“那您刚刚发什么呆呢?”杨槿琪问。
听了这话,谢谦璟看了过去。
媳妇儿今日跟之前不太一样了。
自从有了身孕,媳妇儿就不在脸上涂东西了,香包也不用。
今日脸上似是涂了一些脂粉,眉毛也变了。
谢谦璟眼睛下移。
嗯,唇上似乎也涂了一些口脂,更红了。
媳妇儿今日穿了一件水红色的衣裳,这衣裳似乎是新的,他从未见过。
过去的一年,媳妇儿有十个月都大着肚子,之前那一个月,也穿着松散肥大的衣裳。
今日却跟之前都不一样了。
许是生过孩子的原因,身材似乎比之前丰腴了一些。
有些地方……
但,腰倒是还跟从前一样细。
见习惯了媳妇儿怀着身孕的样子,如今再看媳妇儿,有些陌生,却又有些心痒。
媳妇儿一开口,殷红的嘴唇上下开合。
这让他觉得口更渴了。
“没什么。”谢谦璟转移了视线。
媳妇儿比从前更耀眼,更好看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媳妇儿永远不要出去,就留在府中。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
“真的?”
“真的。”谢谦璟道,刚说完,就看到紫砚端着一壶凉茶进来了,“就是有些渴了。”
“哦。”杨槿琪也看了一眼紫砚,“那就多喝点。”
“嗯。”
杨槿琪觉得谢谦璟今日有些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他似乎不太敢看她的眼睛。
想到两个人几个月没同房,而且最近一个月没宿在一处。
杨槿琪微微眯了眯眼睛。
难不成……
虽然她之前嘴上说着大方,但如今一旦真的面临这样的问题,却仍旧免不了小心眼儿。
本想问一句的,但想了想,又忍住了。
不行,这事儿她得先打探打探再说。
免得冤枉了他,亦或者引起来不必要的误会,到时候不好收场。
想清楚之后,杨槿琪脸上重新露出来笑容,问:“前院可是来客人了?”
谢谦璟见媳妇儿没抓住再问,也松了一口气,说:“来了几个,管事正招待着。”
夫妻俩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前面就有管事来报说客人来了。
杨槿琪和谢谦璟整理了一下衣裳,各自去了花厅和前院。
今日可是杨槿琪第一次作为女主子正式招待客人,无论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妆容,都非常讲究。
她本来就漂亮,如今这般一打扮,更是光彩照人。
来的女眷无不称赞。
更有那小姑娘盯着她身上的衣裳和首饰看个不停。
享受着众人或赞赏或艳羡的目光,杨槿琪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容,腰杆也挺得很直。
正跟众人说着话呢,秦南王妃和工部尚书的夫人来了。
这是长辈,杨槿琪连忙站了起来去迎接了。
“见过王妃。”
“五皇子妃客气了。”
“见过五皇子妃。”
“华夫人客气了。”
双方见礼之后,去花厅坐着了。
秦南王作为宗室之首,王妃来参加孩子的满月宴是应该的。
只是,这工部尚书的夫人怎么也来了?
杨槿琪着实纳闷儿。
她不记得谢谦璟跟工部尚书有什么来往。
而且,这位尚书虽然官做得大,又是秦南王妃的哥哥,却着实低调。
除了亲朋好友家的宴席,鲜少出现在外人的府上。
许是看出来杨槿琪脸上的诧异,秦南王妃笑着说了一句:“五皇子妃真是人美心善,前些日子,我这嫂嫂的娘家妹妹难产,多亏了五皇子妃割爱,让陆太医给瞧了瞧。”
杨槿琪仔细想了想,那几日陆太医一共出去过两回。
一回是鸿胪寺少卿府,一回是薛千户府。
鸿胪寺少卿的媳妇儿她知道身份,定然不是。
那么,就是薛千户府。
可这薛千户出身寒门,怎么会是尚书夫人的妹妹呢?
“可是薛夫人?”杨槿琪问了一句。
华夫人说:“正是她。”
猜测得到了证实,杨槿琪就更加诧异了。
不过,此刻却不是想这件事情的时候。
杨槿琪笑了笑,说:“这倒不是我的功劳了,夫人要谢就谢陆太医和我娘家二哥吧。薛大人跟我二哥同在京郊大营为官,那日也是二哥带着陆太医去给薛夫人看了病。”
清荣郡主本来在跟旁人说着话,一听这话,立马道:“那也是你心善。有些个上不得台面的,可不就霸占着陆太医不让给人看病么。”
在坐的人,一半是宗室,还有一小部分是皇家的亲戚。
所以,自是明白清荣郡主在说宣王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