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话,被万山腰上一用力,堵回喉咙里。
顾采薇这才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被脱下来了。她急着用粉拳捶万山的胸膛,“作死呀,我怀着身子呢。”
万山惩罚性地用力顶了几下,顾采薇又疼又舒服,高亢地叫出声来。
“小心肝,虽然我爱你,但王庭自有规矩,行差走错,都得受罚。你……身份高贵,我就亲自罚吧。”万山一边亲她,一边笑道,“你再说错,我就让你一宿都这样。
顾采薇被他霸道的气息折服,万山整个人都散发着强悍的男子气息,这是她在丈夫身上,从来也寻不见的。她与万山的初夜,不正是科循着这样霸道而又让她安心的气息,她才将自己给了面前这人吗?
顾采薇迷蒙地哼哼,“啊……奴才,是奴才……奴才怀着身子呢,主子轻些。”
万山邪邪笑笑,这小丫头,别看是相府千金,骨子里却很放荡。心比天高,却又追求享受,这样的性子,与那顾铭则简直看不出是一奶同胞。
不过,她这样单纯地向往着权利和享受,倒是很合他的性子。到事成,一定会把她带到燕国,放在屋子里闲时玩弄,也是很不错的。
万山一肚子邪火化成淫雨,尽数浇给了顾采薇。
顾采薇一边嘤嘤地哭着,一边高亢地叫着,痛苦并享受。
“薇儿,你与谁最亲?”他把人揽到怀里,轻重把玩。
顾采薇迷蒙地软在他怀里,“尊者,奴才跟尊者最亲。”
“那你再把今天去铭则那的情形,再说一遍。”
“嗯。”顾采薇垂下眸子,眼里闪过一丝清明,“哥哥说,那药,尊者送来时,他就服了一粒。但因为在别院时,公主总是与他一起,他无法在身上藏任何东西,只得找机会藏起来。加上中间又病了一场,就没来得及再吃。今早,公主突然宣布带他一同来猎场,也没容空收拾东西,就……”
在身上游走的大手停了一停,顾采薇的心也跟着提了上去。她偎在万山怀里,轻轻地在他胯间蹭,“尊者……”
万山垂目,看着怀里目光迷蒙的人,“薇儿,铭则说这话时,神情可有破绽?”
“啊?”采薇细琢磨了下,“他……我看不出来。”
万山若有所思地点头。祁峰的性子,总是闷声不语。他若心里有事,总也不会带在脸上,顾采薇这小丫头要是能看出些什么来,就真奇怪了。听采薇回的话,倒有几分可信。嘉和从未带正君来过猎场,这一回,确实是峰儿始料未及。再说那药,寻常是半年左右服一粒,给他时,又未言明是解药,他怕被公主发现,不随身带着,也是正理。
“算了,我已经派人把药取回来。那药已经吃了一粒,若是停了,中间他若妄动真力,功夫就彻底废了。”万山长出口气。
“那尊者的计划?”采薇小心探问。
“成大事,手下怎能只有这两枚棋子?只不过走着顺手而已。他若自己不成器,我也不会顾惜。自生自灭吧。”万山冷道。
采薇垂目似是害怕地缩进他怀里。万山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轻轻摩娑。
顾采薇深垂下头,悄不可闻地松下口气。
傍晚。
太子设宴。
在大广场上,人们围坐,几堆篝火上烤着几只野味。
侍者捧着酒食,在席间穿梭,大家交杯换盏,倒是一派喜乐融融。
嘉和公主坐在太子侧手边首席,喝酒。
太子妃坐在太子身侧,笑道,“公主殿下,怎不见你夫君?”
赵熙抬目笑道,“铭则身子不好,吹不得夜风。”
“喔。铭则这身子,可得好好调理。”太子妃转向太子,似笑非笑道,“我们顾侧妃,也未见生了什么病。就是清贵着呢。金丝玉缕堆砌的,吹吹风就怕散了。”顾采薇既然来了猎场,这种场合,就该立在她身后侍奉。太子妃没逞到这个威风,心里不平。
太子自然知道顾采薇在大和尚帐子里颠鸾倒凤呢,也不接话,笑呵呵地给嘉和敬酒,“皇妹在猎场布防得好,孤瞧着,此回春猎,定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孤与众大臣的安危,就全交在皇妹手上了。”
赵熙眸光微闪,她的确肩负着这样的重担,若是在猎场出了什么闪失,她难辞其咎。
“好,太子殿下尽管放心春猎,任何不法之徒想浑水摸鱼,都是徒劳的。”
太子故意装作听不懂她的话,和颜悦色地喝了酒,又去敬其他大臣。
在人前,太子的门面装点得是不错的,温和有礼,儒雅贵气。而且这种场合总是携着太子妃,与赵熙总是不带正夫在身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方才太子妃又提了这么一句,生怕众人看不出来。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文人们常用这一点,诟病她。何况如今太子又有了嗣。更是胜她不止一筹了。
太子心情大好,携着太子妃,挨桌安席。
赵熙只管闷头喝酒。
林泽腰上挎着腰刀,着侍卫服饰,站在她身后,与一排侍卫在一起。
正夫未至,他是夫侍,也不该出场。只是以侍卫统领,才有站着的一席之地。
林泽心疼地看她一杯杯喝酒,知道她心里烦,却没办法上前去劝。
席刚酒过一巡,赵熙已经有些醉意。
“嘉和候到。”有侍者禀。
全场目光都朝一处看。
一个高挑身形的男子,身披玄色长披风,正缓步从通报口走上来。
太子眯着眼睛瞅清了来人,丢下太子妃,几步赶了过去。
“铭则?”他关切地拉住顾铭则的手,冰凉。
“你怎么来了?夜风紧,看着了凉。”太子一迭声让人预备手炉火盆,吩咐添席位在嘉和公主身边。
顾铭则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宽大的袖口里,行礼道,“臣来迟,请太子殿下恕罪。”
“来了就好,何罪。”太子忙扶。
顾铭则走到赵熙席前。他看见赵熙正将杯子放到唇边,一杯烈酒一饮而尽。
顾铭则眉锋微簇,他撩长衣,跪下,缓缓道,“臣侍来迟,请公主恕罪。”
赵熙隔着案子,看他。
太子已经跟过来,“哎,怎么行这么大的礼?地上凉,快起来。”
见顾铭则未动,他转目看越熙,“皇妹,地上凉,铭则身子不好,快让他坐下吧。”
“既是来迟,怎能不罚?”赵熙微醺地靠在靠背里,“来,倒满三杯。”
顾铭则动了下,双手接过一杯。酒杯沁凉,酒很满,接过来时,甚至洒出了几滴。
“是,臣侍自罚三杯。”顾铭则双手擎杯,一饮而尽。
“好。”有武将叫好。
赵熙垂着眼睛。看他因饮了酒,而愈发苍白的脸。俊美容颜,清冷气质,犹如上好玉雕。
顾铭则又擎起一杯,饮下。
第三杯。
赵熙闭目,耳边响起众武将轰然叫好声。
顾铭则连饮三杯烈酒。
“嘉和候好酒量,够豪气。”众武将都纷纷称赞,有几个老将起身说情,“公主见谅,候爷身子不好,能来已经很好了。”
赵熙无法驳老将的面子,抬抬手。顾铭则双手按地,端正叩谢,“谢公主殿下。”
太子长舒口气,亲自要将人扶起。
林则早他一步,将顾铭则扶起来,送到公主身边。
新的席位已经摆好,太子吩咐的手炉,暖炉,一应俱全。
赵熙看着顾铭则坐下后,就将手炉抱在手里,就知道,他是冷了。
太子竟然比她还知道顾铭则的喜好。她还枉称什么十几二十年的倾心。
赵熙顿觉心意灰冷,难受的心情无以复加,仰头,又干了一杯。
“太子殿下。”赵熙掷了酒杯,站起身,“铭则身子不适,我先陪他回去了。”
“喔?”太子从席间扭过头,看顾铭则抱着火炉还发着抖,忙点头,“是啊,是啊,别病了,快回吧。”
顾铭则刚暖了了下,见赵熙已经起身,忙把手炉放下,跟着站起来。
赵熙往前走了两步,滞了下,返回身。顾铭则愣了下。赵熙把手臂插
进他臂弯,亲自搀扶住他。
“走吧。”赵熙和声。
“好。”顾铭则笼在赵熙温暖的气息里,眉目微垂,他紧了紧手臂,“回去吧。”
两个高挑的身影,并排走在一处。众人都停了杯盏,向这边看。
到此刻,谁还能看不出来,顾正君漏夜前来,就是为着接殿下回营地。
谁说两人情感平淡?估计月余后,公主怀孕的消息传出来,大家也不会惊奇了。
武将文臣,目送二人,各怀心事,席上一时窃窃私语。
太子目送二人,半晌,也没了饮宴心情。草草说了场面话,也回帐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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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就停在外面。
两人上了车。
赵熙看到暖炉上还温着茶。
果然是为接她回营的。她心里暖了起来。
“殿下,喝了不少酒吧,喝杯温茶吧。”顾铭则亲手捧盏。
赵熙接过来,沁香,是宗山上的茶。
顾铭则坐在她对面,看着这个一向冷静的女子,眉宇间挂着的忧思。他垂下眸子,知道是自己扰乱了她的心智。
“殿下,”他出神地看着赵熙,眼前有些模糊,“今日,我见了采薇。”
第一时间,仍是选择了解释。
赵熙凝眸看着自己的正君,眉目清正,眸色清明,她缓缓摇头,“铭则,你知道,见不见你亲妹,这不是问题的重点。”
顾铭则点头,眸色暗淡,“是。公主从来就对我心存疑窦。”
赵熙挑眉,“你十几岁便离开京城,游历到宗山,数年未有音讯,期间你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你五年前入我公主府,却已是病体缠绵。若相府大公子身子不适,自会有无数名医上门诊治,在宗山,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把病拖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