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
屋里头响起一声轻笑,那声音带着戏谑的调侃:“本宫瞧着驸马倒是好身手,这倒是一丝怜香惜玉也无,莫不是你对世间女子都如此冷漠?”
凤灼华是谁,本就是嘴上不饶人的坏东西。
晏昭廷当即一笑,抬手掐着狐裘处那窈窕细腰,在凤灼华耳畔间轻轻一吹,哑着声音道:“殿下,臣平日里是如何怜香惜玉?这世间恐怕也只有殿下一人知晓,殿下若是忘了,臣定当不辞辛劳日日让殿下想起。”
这话?
一瞬间,凤灼华觉得哪怕是隔着厚厚的狐裘,她腰间依旧是无力得紧,偏偏晏昭廷这人又使坏的在她耳垂一吹,她还有心思想着话儿去回击他?
屋子里。
宫婢翠娥不敢相信的望着被晏昭廷护在狐裘中的凤灼华,前头那火红的狐裘包得紧实,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里头还有个人。
等这时候听得声音注意到凤灼华的时候,翠娥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白着脸颤抖着唇,看着那个此时只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脸,粉面桃腮艳不可芳物的天之骄女。
翠娥颤着声音:“殿下……”
殿下?
凤灼华冷笑,她抬起那香罗翠袖中纤软如白玉的手臂,抬手圈上晏昭廷的脖颈,更是学着晏昭廷先前的样子在他耳畔轻轻一吹。
转而凤灼华眉眼一寒,讥讽的看着翠娥:“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本
宫宠过的男人也是你胆敢妄想的!”
翠娥身子一颤,但她依旧是不死心朝着晏昭廷处偷偷望去。
宫婢翠娥这人呐,本就是身子骨生得极为娇小的女人,加上此时白着的一张脸,倒是多了几分惹人娇怜味儿,若是遇到一般男子,恐怕这事儿翻一翻眼皮子也就揭过去了。
但是她偏偏好死不死撞上的晏昭廷这人。
于是不等凤灼华再开口,晏昭廷便哑着声音笑道:“殿下今日想如何处置这人?”
处置?这个词到是用得好,不过就是心狠手辣眨眨眼皮子让人给拖下去的事儿么,毕竟按照大晋律法,谋害主子当诛。
可是这世间又有哪个男人会喜这般手段毒辣的女人。
想着当年才十多岁的年纪,便要暗中替母后打理后宫,而成年后又要扶持阿弟,一路走来高贵冷艳下却是掩藏着见不得人的血污。
若是她这般撕开眼前这张端庄贵气的皮子,露出皮子里头自己黑心毒辣的一面,恐怕晏昭廷这个男人才会厌弃她的吧。
凤灼华心里头这般想着,她却是笑得越发的娇俏妩媚。
那只绕过晏昭廷脖颈的手,更是不自觉的捏上他另一处的耳垂。粉白的指尖带着令人失魂的暖意,声音不自觉发紧,娇声笑道:“那卖主求荣的东西,本宫自然是按照大晋律法处置,难道驸马怕了?”
晏昭廷护着狐裘里包裹着的人儿,这一刻他眼神却是黑沉得可怕。
怕?
他怎么会怕,于他来说,只要是碍眼的东西,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晏昭廷把凤灼华轻轻的放在一旁的湘妃榻上,也不知从哪处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塞进了她的玉手中,勾唇一笑:“公主想处置便处置,臣在一旁看着便是。”
“殿下!”
这一刻。
翠娥听着二人的谈话,她面色大变,几乎是崩溃的疯狂尖叫:“殿下!奴婢好歹伺候您十多年,只不过因着一时贪嘴,偷吃了殿下的羊乳羹而已,难道殿下便要了奴婢的命去!”
羊乳羹吗?
凤灼华把玩着手中那把锋利的匕首,拿着刀尖敲了敲那玉盏子的边沿,突然讥讽一笑:“羊乳羹?那是本宫误会你了,本宫还以为你在本宫这碗羊乳羹里头加了绝子药呢!”
刹那,翠娥心中一悸,竟是失了力气瘫倒在地上,却又不忘赶紧失声否认。
当然!
那什么绝子药也不过是凤灼华随口猜的而已。
毕竟前一世她与晏昭廷后头相敬如宾,但是夫妻间倒是从未分房睡过,但是偏偏的婚后五年她却硬是怀不上。
如今眼瞧着翠娥的神情,未曾想,倒是被她给猜中,但这终究是谁要害她?
这其中,恐怕除了和安长公主那个贱人外就没有别人了。
这时,晏昭廷他突然出声朝着外头吩咐道:“丰登。”
“主子。”这声音也不知是从哪处冒出来的,不急不缓又毫无感情。
晏昭廷抬手在桌子上轻轻磕了磕,开口道:“把她给我带下去!”
“不!……”翠娥疯狂尖叫。
后头更是慌不择言对着晏昭廷道:“世子爷!世子爷求您救救奴婢,奴婢是和安长公主的婢女,世子爷莫要忘了和安长公主对您一片情深,若不是殿下她横刀夺爱,你本是该娶的妻子是和安长公主那般温柔贤惠的女子,她……呜……。”
那翠娥的话还未说完,便是一道黑影闪过,她整个人便被人捂着嘴快速拖了下去。
却是这时候,晏昭廷眼中冷冽杀意还
不及收回,只觉得脖颈一冷,原来是凤灼华手中的那把锋利匕首,架在了他脖颈上头。
身体在面对危险时本能绷紧。
然而晏昭廷却是神情不变,看着近在咫尺的娇人儿哑声道:“殿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