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还你钱。你帮我买了那么多吃的。”
张秀秀暗松了一口气,还钱果然是万能的借口。
一旁的赵毓卿不知从哪摘的果子,咬着果子看的津津有味。
“不必。”
小风垂眸,神色淡淡。
看他这副不在乎的样子,莫名张秀秀心底有些难受。好像终于能摆脱她这个□□烦。那这一分别后,应当不会有再相见的机会吧。
能这般纯粹对她好的人并不多。
虽说小风平日话不多,对她也冷冷淡淡,可她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
张秀秀望天。
苍天,她不会是这么花心的一个人吧。明明她喜欢的是白璃啊。总不至于这么容易喜欢上别人。还是个小屁孩?
“那...再见。”
张秀秀摆了摆手,掩饰去眼底的神色。
小风淡淡唔了一声,一缕风吹过便消失不见。
来得时候猝不及防,离去的时候却无声无息。
“别看了,人都走了。”
赵毓卿那张桃花眼眯起,笑得一脸促狭。
张秀秀转过脸,捏了捏手腕。
“咦?红线!你已经成亲了啊。”
赵毓卿惊呼一声。
张秀秀正欲反驳,又觉得也没什么好反驳的。
赵毓卿啧啧笑道。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说你已经有丈夫了,就少点别的心思吧。”
张秀秀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跟你有关系么?”
嘎嘣一声,不知什么时候捡的木棍在她手中断成两半。
赵毓卿神色一僵,后背生出冷汗来。
“没关系。”
张秀秀扔掉木棍,拍了拍手。
想不到这菜鸡还能看出来红线。那这红线应当是很常见的吧。
有了赵毓卿的关系户,本以为情况会好一点。
谁想他舅舅连面都没见,便跟着其他弟子一起进入,连住宿的屋子都是最破的那种。
看着有些漏风的房子,张秀秀站在外面沉默了有片刻。
这就是他所谓的关系户?
赵毓卿有些尴尬,“勉强凑合一下吧。我和我舅舅很久没见过面了。”
张秀秀:“...”
简单收拾了下房屋,勉强能睡下。
赵毓卿在她隔壁,一个皇子能亲自收拾东西打扫卫生已经很不容易了。
张秀秀默默叹了口气。
夜里,她又尝试了玄灵术。
第三重她还没有完全掌握,只有在出窍状态下同时控制两个身体,这咒法的威力才能发挥到最大。
无碍山与魔域万里相隔,出窍后却不过一瞬便来到了魔域。
可这一次的出窍十分诡异。
她分明只是念完了出窍的咒术,连身体都没有选择就来到了魔域。
难道...这是因为她来到魔域的次数多了,所以以后都会固定出现在魔域么?
张秀秀看着这具新的身体,目测她是在一间厢房内,灯盏幽幽亮起。
四周静谧无比。
张秀秀站在铜镜前,铜镜之中出现一名陌生的女子。
长发至腰间,只着了一身极浅的里衣,眉眼间竟然与自己的模样有几分熟悉。
身体用起来似乎还有些不适,在关节弯曲的地方尤为僵硬。
不会是...这具身体已经死了吧?
张秀秀探了探心口,掌心下的心跳十分的缓慢微弱,似乎下一秒就会停止一般。
这屋里的摆设也十分奇怪,非常的简单,不像是经常居住的样子。
张秀秀吹灭了灯盏,潜出门外。
她知道魔域的宫殿里都会有巡逻的魔侍。
若是被抓到,那情况可是当真不妙。
只是以这副陌生的身体去见白璃,他肯定认不出自己。
“近来魔尊身体似乎有些不适,已经推迟了三日早朝了。”
白璃平日处理公务的殿外走出几人,看起来像是魔域的老臣。
“是啊,明日还是应多劝劝魔君以身体为重。”
张秀秀掩身在长柱后,恰好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
推迟了三日早朝?
三日前不正是她离开的时候么。他竟然生病了!不会是因为她吧?还是之前他修行的两道?
张秀秀感觉心底好像被无数只爪子抓挠着,又疼又痒,不禁多了几分急切。
飞身跃上屋顶,躲开巡逻的魔侍。
现在已经半夜了,宫殿内却亮如白昼。
张秀秀有些心疼。
每天要做的事情这么多,她还和他吵架。好吧有点后悔了。
轻轻掀开一块瓦片,朝里面探去。
看到一名陌生男子半跪在地,似乎禀告着什么事情。
几日不见的那人坐在正殿之上,手里还拿着公文。
白璃正在听着近侍几日事务的汇报,倏然眸光一动,指节微微屈起。
近侍似乎也察觉了一样,正欲图拔剑,却看到魔君递来的眼神。
握在剑柄上的手又缓缓收了回去。
屋顶的张秀秀什么都听不到,只能看到两人的头顶。
如果这么就出现了,他们定然会把自己当作贼人拿下,到时候连接近白璃的机会都没有。
那男子停留了片刻,便退了下去。
远远看着,就算看不到白璃的样貌,她也能想到白璃此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眼神是何模样。
对于小风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当看到白璃的时候才觉得内心的安定满足。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对小风起了心思。明明她的大美人才是独一无二。
倏然白璃起身,阖上了折子,走了几步到一旁的香榻上,合衣便躺下。
一声轻响过后,殿内所有的灯柱便同时熄灭。
本来想看一看他就心满意足了,可现在他睡着了,这不是一个机会嘛。
毕竟大老远来到这里,只看一个发旋多吃亏。
张秀秀又找了个机会从侧窗翻进去。
不得不感慨她运气好,侧窗竟然是半开着的,进去丝毫不费力气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被反扣着。
可半夜睡觉不关窗户,着凉了可怎么办,悄声把窗户关上后才放下心来。
张秀秀弓着身子蹑着步子挪到榻边,夜里勉强能看出他的轮廓。
眉眼如旧,好看的再不能好看了。
张秀秀托着腮,蹲在榻边。
那些人说他身子近来不太好,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要推迟三日的早朝?她猜不到也想不明白。
三天没见到他了,张秀秀盯着他的面孔看的目不转睛。
等会她又要走了,也不能在这里停留很久。
看他也没盖被子,就那样穿着衣服就草草入睡。
张秀秀捡起一旁的被褥,扯了扯没扯出来,原来是被他压着了,便弯腰贴近了他的身下稍稍用力便拿了出来。
张秀秀松了一口气,正盖到一半。
倏然对上那双不知道何时睁开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张秀秀:呜呜呜~他什么时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