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瞻心不在焉的回到学校,他回去的时候下午第四节 课已经下课,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他心不在焉的走去学校食堂随便买点东西吃,饭后从食堂走回宿舍,一路在想事情应该怎么办,不想走着走着就又腿软,险些就要膝盖朝下摔倒在地。
靳明磊扶住了他,关心的问:“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去校医院看一下?”
苏瞻发现自己又犯病了,心如死灰,麻木的找了个理由:“今天下午体育课,打球太猛了,腿软。”
靳明磊轻笑了下,“苏瞻你这体力不行呀,男生可不能腿软,要多练习才行。”
“嗯。”他机械又麻木的点头,被靳明磊扶着回宿舍。
他这病不行,得治,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发病了。
一路上,他靠靳明磊很近,闻到了靳明磊身上那种带着苦意的信息素,被扶着回到宿舍。
靳明磊回宿舍后随意脱下身上的外套扔在床上,外套有只袖子恰好垂下,袖子上隐约能闻到靳明磊的苦味的信息素。
他心中一动,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想到了别的方法。
他现在不想跟苏鹏骋谈,又想治病,只能靠着闻墨的信息素了。
但他坚决不要向闻墨这个宿敌低头,要对方施舍信息素,那么他也许可以依靠闻墨用过的东西撑过难关?
alpha用过的东西都或多或少的沾有alpha的信息素,长时间的使用或则是运动过后使用的东西会带有更多的信息素,剧烈运动会使血流加快,加速信息素的释放。
所以他那天在更衣室才能闻到各种奇奇怪怪的味道,因为去更衣室的alpha都运动过,空气中残留着他们的信息素。
也许,他可以找一下闻墨长时间使用过的,尤其是运动过后用过的东西,来吸取信息素。
他脑海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极具画面感的一幕——
他抱着带有闻墨汗味的运动衣使劲儿的蹭着。
苏瞻面无表情,觉得这滋味真是格外酸爽,他简直就像个偷衣服来聊以慰藉的变~tai。
他在晚自习开始前二十分钟到教室,学委梁辞在班级群里面发高中生数学竞赛的通知。
以往他自知竞赛水平一般,去了就是个省二等奖的水准,拿不到国家级奖项又占用很多时间,一向不报名,但这次……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最终还是跟梁辞说他报名。
他想多点理由说自己学业很忙,不回家。
他报完名,一种熟悉的无力感又涌了上来,他低咒一声,感觉自己这个情况比不定的发情期还可怕。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认输一样的拿出手机,忽然想起来自己刚加了闻墨的微信好友,点开微信翻到闻墨的头像,开始视奸对方的朋友圈。
他看之前,还戒备的抬头四下看了看,就怕被同学发现他在做这么丢人的事情,研究死对头的朋友圈什么的,简直就像是个偷窥狂。
闻墨的微信头像很简单,是个楷体的墨字,白底黑字当微信头像,十分简洁。
他点开朋友圈,发现闻墨只展示最近一个月的朋友圈,而最近一个月,闻墨只在上周三发了一条朋友圈,那条朋友圈里发了一瓶香水的照片,配上文字:喜欢。
苏瞻对香水没什么研究,点开图片放大,看到香水的牌子是jo malone,瓶身上写着:wild bluebell cologne。
这是什么玩意,闻墨喜欢这个?
闻墨这是……有喜欢的女生了,对方喜欢这个味道的香水?
苏瞻自觉发现了闻墨的大秘密,正想继续研究,方十秋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教室,问他:“苏哥,下周要开始校运会了,咱们什么时候去练一下项目。”
苏瞻心一慌,怕自己偷窥闻墨朋友圈这件事情被别人发现,顿时手忙脚乱的退出闻墨朋友圈的界面,但他太着急了,退出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朋友圈里那个“赞”的按钮。
简单来说,就是他给闻墨那条香水的朋友圈点了个赞。
他格外无语,正想取消,方十秋在旁边好奇的问:“苏哥你在看什么?”
苏瞻顾不得许多,收起手机一脸从容的说:“没什么,你刚才说校运会?”
“对呀。”方十秋一脸困惑,“苏哥你不记得了吗,咱们都报了项目,得抽时间去练练。”
苏瞻想起了这个事情。
苏瞻喜欢运动,重视集体活动,会积极的参加各种运动会,这次他就报了好几个项目。
苏瞻这次也没有犹豫的跟方十秋说:“那明晚开始练吧。”
他跟方十秋说完事情,他觉得不能因为自己关键时候掉链子而输了比赛,犹豫了下,终究还是点开校园论坛。
做为校园里的头号高冷男神,闻墨拥有数量庞大的迷弟迷妹,每天都有各种八卦闻墨的帖子,他点进校园论坛,想看看这里面有没有办法弄到闻墨的个人物品。
别说,他真的看到校园论坛里有个账号在卖闻墨的个人物品。
他点进去看,发现这个名叫“校草物品专卖”的账号居然卖过好几次闻墨用过的东西,但一般都是小物件,签字笔、橡皮和尺子什么的,有omega买回去,企图在上面闻到闻墨信息素的味道,但都表示东西太小了,信息素太少可以忽略不计,闻不出来。
因为闻不出来,还有omega开贴悬赏闻墨的信息素味道,开价很高,但都没人回答。
苏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闻墨身上的味道。
一种很独特的木质清香,好似某种罕见的树木的气息,很好闻,沁人心脾。
他晃晃脑袋,狠狠的敲了两下自己的头,他不能这么不争气的怀念宿敌的信息素。
那个叫校草物品专卖的账号这次卖的是一件校草穿过的衬衫,这次的东西体积很大,而且贴身穿戴,绝对的原味,买回去大概率能闻到校草的信息素。
因此,论坛上竞价也很疯狂,从100的底价竞价到了几千块,苏瞻四下看看,生怕别人发现一样的把手机藏在课桌底下,做贼心虚似的用自己的账号开始参与拍卖。
晚自习的课间,他听到旁边不远处的alpha赵毕琨忽然在班级里面低咒:“我靠,这是哪个该死的家伙跟我抢闻墨的东西,居然出价那么高……“
出价很高·该死的家伙·苏瞻羞愧的低下头,努力收好手机,生怕被人发现他做出如此丢人的事情
最终,苏瞻还是成了闻墨的“头号迷弟”,以高价抢到了闻墨的衬衫,滋味一言难尽的跟卖家约交易地点和方式。
高二一班,蒋安行低声跟闻墨说:“魏炀那家伙在卖你的衬衫,高价卖出,正跟人约交易地点。”
作者有话要说: 撞上啦~
第9章 当场掉马
闻墨转动着手中的笔,微眯着眼睛,乌黑的眼珠里泛着冷意,“过了。”
他的声音很轻,并不如何严厉凶狠却让旁边的蒋安行觉得很可怕。
蒋安行知道,闻墨这是真生气了,魏炀这次踩了闻墨的底线。
蒋安行去打听魏炀的交易地点,闻墨随意点开微信,看到了朋友圈的提醒。
苏瞻给他那条香水的朋友圈点了赞。
闻墨不知道怎的,觉得火气一下子就消了很多,他点开苏瞻的对话框,给对方发:真乖
因为事情太多心情太乱而忘记取消朋友圈点赞的苏瞻打开微信,看到闻墨的消息,羞愤的瞪着屏幕,打字的力气特别大,恨不得把屏幕戳出来一个洞:不要误会,那是嘲讽你喜欢女生的香水
闻墨好整以暇的看着屏幕上的回答,心情颇好的回:我原本没误会什么,但看到你这话才想起来,你给我朋友圈点赞了
苏瞻:……
闻墨继续说:我说的真乖,是指你给我还钱的事情
苏瞻愤愤的扔掉手机,不想再跟闻墨这个斯文败类说话了。
然而没过几分钟,他又咬着牙重新拿起手机,没办法,他跟卖家说好了加微信约时间。
下了晚自习,苏瞻让方十秋先回去,自己一个人跟做贼一样躲着同学,来到了校内体育馆旁边。
他到体育馆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体育馆旁边人迹罕至,他带着新买来的口罩和帽子,站在角落里等着卖家。
没过几分钟,卖家也带着口罩跟帽子走过来,鬼鬼祟祟的,还一直看有没有人跟着自己。
卖家看到同样站在那边带着口罩帽子的人,立刻走了过去,二人都如同地下交易的接头党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卖家直接从包里掏出来东西给他。
其实苏瞻现在已经开始犯病了,手脚发软,他撑着墙面才能勉强站直。
直到他拿到卖家递给他的衣服,他隐约闻到那种木质的香气,感觉自己已经空了的血槽重新被填满。
他情不自禁的深吸了一大口那种信息素,整个人就像缺水干渴已久的人,嗅到了水汽,很陶醉。
一束强烈的手电光朝他们打过来,苏瞻跟卖家下意识地挡住眼睛,等强光过去,苏瞻看到有个眼熟的人拿着手电筒,冷冷的看着他们。
苏瞻:“……”
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这人好像是闻墨的好基友蒋安行。
蒋安行冷笑着说:“可以呀你魏炀,之前从闻墨那边偷了橡皮签字笔什么的还不够,居然还敢偷衬衫,你知道闻墨那件衬衫多少钱吗?盗窃这么大的金额,已经属于刑事案件了。”
卖家魏炀瞪大眼睛,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跑,但腿还没动,忽然脸色一白,感受到一股非常霸道又张扬的信息素朝他压过来,他脚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alpha之间的压制来得更血腥直接,血统越纯净天赋越好的alpha的信息素就越强大,无论闻墨的信息素多么的清香扑鼻,但这并不能掩饰闻墨本人是个血统极为纯净的alpha,他的信息素强大张扬,对普通的alpha拥有几乎绝对的压制力。
魏炀感受到闻墨的信息素,脸色发白的抖着腿,想跑却跑不动。
蒋安行走到魏炀身边,直接给了对方一脚。
空气中飘来了属于闻墨的信息素,清新的带着冷意的木质香气,苏瞻机械的呼吸着,力气全都恢复了。
但苏瞻却觉得比之前更难受了,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简直羞愤欲死。
没什么比像个偷窥狂恋物癖一样买宿敌的旧衣服,又被宿敌抓个正着这件事情更丢人的了。
他左右看看,想趁着闻墨跟蒋安行没注意到他的时候灰溜溜的逃跑。
他看准了时机,直接朝着前边跑,但刚跑出去一步,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他听到一个格外熟悉的声音慢条斯理的说:“你好像越来越喜欢对我投怀送抱了。”
他抬头,看到自己恰好的,以一个十分“完美”的姿势,撞到了闻墨的怀里。
闻墨垂着眼皮,表情在黑暗中有点模糊,但属于他的信息素却是密密麻麻的缠绕着苏瞻,让苏瞻根本就跑不掉。
苏瞻的呼吸之间都是闻墨的气息,他咬着牙,努力的想把自己手上拿着的属于闻墨的衬衫藏起来,但他身上空空如也,连个背包都没有,根本无处销毁“罪证”。
“没,没有。”苏瞻咬牙解释,“我没看到你……”
闻墨的视线落在苏瞻手里拿着的衣服上,视线转了一圈,之后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苏瞻成功的炸毛外加脸红了,但这次明显是他理亏,就跟一个偷窥者恋物癖一样的买闻墨的原味旧衬衫,他没办法挺直腰板反抗大尾巴狼,只能支支吾吾的扯谎:“我,我帮别人……帮别人,买的……”
“嗯。”闻墨慢悠悠的应了一声,目光玩味的看着他:“我没想到,你这么喜欢我的味道,连我穿过的衬衫都要费心买回去收藏。”
苏瞻:“……不是,别误会。”
感情闻墨并没有听他刚才的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