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师,您先去后台休息吧,我找个医生过来帮您看看。”
许景抿了抿唇,“我没事。”
他的眼睛好像长在了阮甜身上,望着被砸疼了的龇牙咧嘴的少女,心下怪异别扭,指了指无人问津的她,说道:“你们先去看看她。”
阮甜可太吃惊了。
不过她的脚脖子确实给砸疼了。
编导这会儿看阮甜可就顺眼多了,说话都客气了不少,改口称她道:“阮老师,没砸疼吧?”
“还真的有点疼。”
“那咱们都先到后台压压惊吧。”
“行。”
阮甜被工作人员扶回休息室,她这只脚也没砸出大问题,只是被飞出来的玻璃碴划出了个口子。
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一番后,她就坐在椅子上发呆。
浑然没察觉许景从进来起就望着她看。
他知道,如果不是阮甜将他推开,吊灯就不是砸在地上,而是直接砸到他的脑袋。
许景的视线缓缓移动,停留在她被纱布包围的脚踝上,觉得她应该挺疼的。
倒一声不吭。
许景也不是个不识好歹忘恩负义的人,他走了过去,“谢谢。”
这一声谢谢,把阮甜的鸡皮疙瘩都叫出来了。
乍一看许景的好脸,她浑身都不自在。
她可太害怕这种突然地示好了!
臣惶恐啊。
阮甜别别扭扭的说:“唉,你也不用太客气。”
“刚刚站在那儿的就算是条狗,我也会救。”
许景:“……”
阮甜确实有把天给聊死的本事。
一个小时后,舞台重新布置完毕。
游戏环节全部取消,然后又将所有嘉宾请回台上继续录制。
等到晚上快九点,整场录制才算结束。
阮甜叫了个滴滴,车还没来,许景的经纪人笑着跟她说,“阮老师,景哥说送你一程。”
现成的便宜,不捡白不捡。
阮甜进了许景的商务车,不可避免对上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心想许景更像是送她上黄泉路。
许景把她送到住处,才知道她就住如此寒酸的地儿。
一时竟有些说不上的同情。
阮甜颠颠的去买了杯奶茶,美滋滋的上了楼。
许景睁眼闭眼都是阮甜下午猛地将他推开的那一下,他脑子疼的受不了,“刘胖,你觉得阮甜这人怎么样?”
经纪人刘胖挠了挠头,“我觉着挺好的。”
笑起来真喜庆!
许景嗯了声,在车上睡又睡不着,罕见的登录微博刷了些时事新闻。
他鬼使神差点开了阮甜的主页。
看见了她发的自拍,还有评论里的夸奖。
不知起意为何,许景一口气给阮甜的微博点了十几个赞,加上他的车送阮甜回家被拍,粉丝集体沉默,然后又集体爆发,最后集体接受。
【你们发现了没有,许景还把那条内涵阮甜的微博给删了?】
“她真是个狐狸精吧!!!才几天啊哥哥就被她勾的没魂了。”
“不是说不合?不是说拒绝交流?业内都他妈在放屁。”
“姐姐就算是狐狸精,也是内娱最美狐狸精,啊我能爱姐姐一辈子。”
“谁能不爱姐姐,没有人!”
“来蛊我吧!我愿意为美人要死要活。”
作者有话要说:甜崽:男人在我眼中与狗无异!
第10章
阮甜不爱上网,她正忙着翻找抽屉里的证件,迫不及待等着周一,去和沈赦领离婚证。
阮甜将身份证户口本还有结婚证都备齐,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她盘坐在床,盯着结婚证上一脸如考丧妣表情的沈赦。
默默道:脸是好脸,但她当初还不如嫁给一条狗。
周日的晚上,世子妃已经播到了中间段。
阮甜演的郡主开始各种作妖使坏,看剧的观众把她恨的咬牙切齿。
入戏太深的观众少不了要跑来骂她。
让她吃惊的是,居然还有不少粉丝自发性维护她,并且发出长篇大论鼓励她。
“我这几天手脚冰冷心里发慌,甜崽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个只会演戏的小演员罢了,你们凭什么欺负她?”
“甜崽是我们甜甜圈中心里最柔软的存在,请你们不要网络暴力她了。”
“甜崽别看那些恶评,她们没有心。”
“奉劝其他小花粉不要防爆,越防越爆,说不定下部戏我们甜崽就直接爆成爆米花嘻嘻嘻。”
几位女演员间撕的惊天动地轰轰烈烈,而唯一男主人气高涨,上到老下到小,人人都爱,成了顶流中顶流,便宜都让他一个人给占了。
阮甜对于红没什么实感,等到片方给她发了个大红包,她才觉得这部剧播的真不错。
周日下午,阮甜还有个电视剧频道的采访要做。
天气不太好,天空像破了个洞似的,雨水下个不停,灰蒙蒙的天色让人只想窝在家里睡觉。
江离离开着她的玛莎拉蒂来接阮甜,这几天她的手机都要被打爆了,各个制片的邀约纷至沓来,虽然都是些小制作和女配角色,也够她乐呵一阵。
阮甜上车后就发现江离离又买了新包。
她也是不懂了,江离离都这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当经纪人,当个快乐的富二代不够香吗?
等到了公司,前来采访的记者已经在休息室里等着了。
阮甜本人虽然不够红,但她身上有足够的话题度,比如她环世娱乐老板娘的身份,还有她和顶流许景之间扑朔迷离的关系。
阮甜从记者口中听见沈赦的名字,心里不由的咯噔一声,然后将问题绕开了。
记者只好退而求其次,“阮老师和许景老师合作一部戏下来感觉如何?”
记者早就听很多内行人说过她和许景不太合得来,同组演员交流接近于零,许景似乎对她的捆绑炒作很不满,像是水火不容。
采访提纲都有备而来,怎么也要挖出个独家新闻。
阮甜眼睛笑起来弯弯的,颇为和善,她说:“我和许老师关系还行吧,上次录节目他还送我回家了,嘿嘿嘿。”
记者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怎么能没打起来呢!
太令人失望了。
采访结束后,阮甜看了眼手表,见时间还早,脚下打了个转,打算去江离离的办公室找她,两人约好了一起去吃火锅。
她低着头走路,差点没撞上玻璃门。
推门而入,视线精准找到了靠窗的江离离,然后看见了她身侧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她的老板。
她的衣食父母。
她仿佛上辈子结过仇的
热衷于犯贱的
——秦遇。
阮甜也快有两年没见过秦遇了,秦氏影业不过是秦遇名下最无足轻重的公司之一而已。
他出现在公司里的日子少之又少。
而且秦大少爷打从娘胎里就带病,从小身体就不好,病恹恹的,脸上常年透着病态的苍白,漆黑的眼睛珠子幽深晦暗,阴郁古怪。
阮甜还挺怵他,
男人身上的黑色西装下是一件黑色衬衫,暗色系的衣服将他衬的格外阴沉。
秦遇坐在轮椅上,明明腿脚没毛病,却时不时的要坐轮椅。
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手指微微一动,轮椅便到了阮甜跟前,慢条斯理整理好袖口,笑着说:“阮甜,你这些日子很威风啊。”
阮甜摆着张死人脸,“还行吧,也就一般威风。”
这帮纨绔二世祖里,阮甜谁都不怕,唯独对秦遇有那么点难以言喻的恐惧。
因为其他人可能是假的傻逼。
但是秦遇是真的有病。
脑子就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