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执蹭他小腿的那一下像是被什么人剪辑后回放在他的脑海之中,简直是挥之不去。
严肆实在没办法,回到房间里面,到零食柜那里找了包pocky,以pocky代烟,聊胜于无地在冷风中叼着 ,怀疑人生。
吃了半包pocky后,严肆放在一边的手机亮了。
严肆大哥微信来了。
严肆大哥:【那边说可以。】
严肆大哥:【钱你自己付,听到没有!】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机场,头等舱休息室内,谢执和面前的一碗牛肉面对视懵逼,面面相觑。
一个多小时前,他被严肆从床上拽起来,对方也没说为什么,就把他和羽绒服一起丢进了卫生间里面,给了不到十分钟洗漱时间,又囫囵把他拽了出来,直拖上车,然后,来到了这里。
谢执拿筷子拨弄了一下牛肉面,抬起头,欲言又止,最后才道:“所以……我们……为什么会来机场?”
“嗯?”严肆端着一杯冰水,喝了半口,“昨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谢执:“什么时候说过了?”
“睡觉之前?”严肆不确定,“说了带你出去玩的。”
谢执:“……”
严肆:“我没说?”
严肆倒确实是说了。
但是谢执理解的“带你出去玩”,无非就是城里走走逛逛,或者礼嘉欢乐谷一日游,那就已经叫出去玩了。
谁能想到是要坐飞机出去玩啊???
严肆:“不想和我出去?”
谢执:“我没那么说。”
谢执挑了口面吃,不再和严肆争论为什么要坐飞机出去玩这件事情。
反正去哪里都是玩,只要和严肆玩,谢执是高兴的。
谢执吃了一口,忽然又想到了什么。
谢执抬起头看看,往严肆面前看去——严肆面前只有一杯水,加了三块冰,外壁有点湿润。
严肆手指搭在玻璃杯上,指尖被冻得有点红。
谢执:“你……就喝冰水吗?”
严肆:“嗯,有点上火。”
“上火了?”谢执有点着急,“怎么突然上火了?是行程太辛苦了吗?我有清热的药,你等等,我给你拿——”
谢执边说,马上回头翻自己书包,但拉链还没拉开,严肆就阻止了他。
“我没事。”严肆说,“喝点冰水就好了。”
“你……讳疾忌医是不好的。”
讳疾忌医?这倒是个不怎么常用的词语——严肆的思维飘忽得有点远。
谢执:“到底哪里上火了?我去给你买点药?”
严肆的思绪飘回来,定格在谢执担忧的脸颊上,神色复杂。
哪里上火?还能是哪里上火?
当然是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消停过的某个地方非常上火。
严肆昨晚最后还是举手投降去了浴室,结果一早上起来,就发现了非常明显的上火现象。
一开始,严肆还宽慰自己,这不过是每个男生都会有的清晨。
然而,当严肆去卫生间整理一番,神清气爽走出来时,就看见谢执半趴在床上,衣服都是严丝合缝的,只露出一只爪子,软软地搭在枕头边的mac上面。
严肆缓缓地退回卫生间。
所以那一幕究竟怎么了???说不上香yan,也肯定没有任何晋江不允许描述的部分,然而,他就是“上火”了。
严肆还不能深想那个画面,否则越想越火,晚节不保。
还好今天的裤子是特意挑选过的,上火再厉害,几乎也看不出来。
所以当初为什么买了这条裤子?是为了什么做准备的??严肆也忘记了。
“上火……没什么,喝点冰水压下去就就行了。”严肆最后说,“我身体自己清楚。”
谢执:“……真的吗?”
严肆:“保真。”
谢执点点头,低下头吃了口牛肉面,又想起什么似的,抬起了头。
谢执:“那,你真的不吃点东西?光喝冰水,对胃不好。”
“我……”严肆刚准备端起冰水拒绝,无意地瞥了一眼谢执的牛肉面,改变了主意,“我吃点,牛肉面给我吃口?”
“好。”谢执马上起身,“我去给你要一碗。”
“不需要。”严肆阻止,“就你这碗,我觉得不错。”
谢执:“我这碗吗?”
严肆:“对。”
谢执:“……那我去给你拿个小碗?”
严肆摇头:“饿了,等不了。”
谢执:“……”
爱豆饿了显然是级别森严的事情,谢执破釜沉舟般地把碗往严肆那边一推,筷子也把手握那边递给他。
然而下一刻,严肆却轻轻巧巧地把碗推回来,推到谢执面前。
严肆当着谢执的面,双手握冰水,坦然道:“手没空,捏着冰水。”
……严马昭之心,这下vip室人尽皆知了。
谢执看看严肆,然后看看他握着的冰水杯,最后,缓缓落座。
谢执左手扶上面碗的边缘,一刻之后,拿起碗里面的勺子,夹了一筷子面条放进勺子里,谢执举起勺子,勺子递到严肆嘴边。
严肆越过勺子,忽然发现——谢执的眼睛垂着似乎是在不好意思,眼尾有点粉粉的,好像是他脸上唯一能真实显露出颜色的地方。
“上火”的部位瞬间又“火”了一倍。
……我这究竟是在给自己谋福利,还是在和自己过不去?
严肆笑意中带着一丝痛苦,张开嘴,把谢执那勺面条吃了,然后,端起冰水,一饮而尽。
“有点辣。”严肆为自己的行为注解。
谢执看看几乎没什么辣椒的一碗红烧牛肉面,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严肆不管他打出的是问号还是句号,右手插进裤子口袋里面按着,端着冰水,续了个杯。
中午一点半,飞机正式起飞。
下午五点十分,严肆的经纪人在vip通道接到了严肆和谢执。
纪泽阳深深看了一眼谢执,以一种被烽火戏的诸侯看褒姒的眼神上下打量了谢执一圈,最后不得不承认——
纪泽阳:“谢执真的是,越长越好看了。”
真的,你们全娱乐圈的人都喜欢第一眼就说别人好看吗?
谢执:“……谬赞。”
严肆一勾谢执肩膀,扬了扬下巴,得意道:“要你说。”
纪泽阳实在不知道严肆得意个什么劲,却看见严肆说完这句话,居然老老实实放下了胳膊。
纪泽阳狐疑地看了严肆一眼,严肆脸上破天荒的优点尴尬——他今天“上火”次数过于多了一点,真的快要遭不住了。
纪泽阳差点吓得以头抢地——尴尬?严肆脸上出现了尴尬???
“纪诸侯”和“严幽王”两个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严肆忽然想起了什么,问:“他们都过去了吗?”
纪泽阳:“都过去了——听说这个好消息,上午开始就不干活了。”
严肆:“那挺好。”
谢执一头雾水:“什么好消息?”
“啊就是——”纪泽阳说完,夸张地看了严肆一眼,“对了,严肆不让说。”
严肆看了看谢执,一笑:“对,我不让说。”
谢执:“……”
严肆又笑起来:“给你一个惊喜,不好吗?”
纪泽阳面无表情地又吃了一口狗粮,不想在在这恶心情侣的污染的空气中多呆一秒,他把手中的钥匙扔给严肆,往后退了一步,准备开溜。
“车钥匙给你,自己开车小心点。”
严肆接过车钥匙,捏在手中:“知道,不会有问题的。”
谢执:“到底要去干嘛?”
严肆:“不告诉你。”
“真的不能告诉我?”
“煮的也不能告诉你。”
严肆和谢执在车上拉锯了若干次,谢执看着车往郊区开,路两旁的建筑物越来越稀疏,打死也没有能猜出严肆今晚的安排。
上海郊区有什么?
去爬山?还是看海?或者是bbq?
谢执还在胡思乱想,严肆的车却已经停了下来。
严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