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赵丰年肯定会想,但现在她更操心的是俞向南的事儿。以前的时候她想让俞向南去当兵完全是为了以后能让俞向南报答她,好让她吃的好穿的好。现在时间没过去多久心竟然变了,竟真的关心起这个人来了。
俞向好摇头道,“没啥,你去部队好好的就成。到时候记得给我写信。”
中午留俞向南在这边吃了饭俞向南便要回去了。
俞向南说,“等三十一号的时候我提前去县里去看看你再去招待所。”
俞向好应了,然后又拿出一百块钱塞给他,“都说穷家富路,在路上别为难自己,该吃的吃,听说火车上买些东西不要票,看着啥有用的就买点。等下了车估计部队就接管了。”
俞向南其实是不想要的,俞向好也知道,便说,“以后慢慢还吧。”
其实俞向好不知道的是,俞向南真的把姐姐给他买的东西都记了账的,他都想好了,等发了工资的时候每个月都攒出来,等啥时候探亲的时候给姐姐带回来。或者在外头有啥好东西也给姐姐寄回来。
到了三十一号,俞向南果然一大早就过来了,俞向好请了一天假在家等着他,一直到中午吃了饭才把他送到招待所去。
站在招待所门口看着俞向南和一众小伙子站在一起的时候俞向好才真的意识到他真的要离开了。
等第二天县里敲锣打鼓欢送新兵入伍的时候,俞向好没有来送。坐在教室里上课的时候她都能听见街上的动静。
班上的同学也想去看,老师一看大家都不正经上课了便去找秦主任商量了一下,组织大家去街上看入伍的新兵去,就当激励这帮年轻人了。
钱卫红见她情绪不佳便问道,“你咋了?”
俞向好叹了口气道,“我弟弟也去当兵了。”
“我有没有说我俩弟弟也去当兵了?”钱卫红突然说。
俞向好一愣,“你家的双胞胎?你爸妈能舍得?”
钱卫红眉飞色舞道,“俩都被扔过去了,太好了,家里以后总算没人和我抢东西了。俩臭小子一走可把我妈心疼坏了,我妈多心疼,我爸就多高兴,简直俩极端。至于老太太,消沉了好几天然后就照常出去串门遛弯了。”
俞向好无语道,“行吧。”
两个人带着不同的心情跟着大部队到了街上。但是街上人实在太多了,他们过来也到不了前面的地方。
俞向好站在原地看着远处正在往车上爬的新兵蛋子猜猜哪个是她弟,忽然就听见钱卫红道,“快看,那是我家的俩臭小子,穿上军装还人模狗样的。”
俞向好循着她视线看去,却是另外一辆车上,钱家的双胞胎站在一块,在他们身边那个一脸严肃的小帅哥可不就是他弟吗。
钱卫红激动的拉着俞向好的手道,“向好,站我弟身边那儿的小伙子咋这么帅啊。 ”
俞向好怜悯的看她一眼,无语道,“那个一脸严肃的是我弟。”
神特娘严肃,估计这小子是紧张的吧。
“啊?你弟弟?”钱卫红瞪大眼睛拉着她的手就晃,“你有这么好看的弟弟咋不介绍给我呀,啊啊啊啊,他怎么这么严肃,这么正经呢?好歹和你学学啊。不过还是正经的男人看着帅气,我家俩小子就不行了,看着就想揍。”
俞向好看着陷入花痴的姑娘非常识相的不说话了。
突然路口那里突然传来喧闹声,俞向好看去,却是那些新兵蛋子装车完毕准备走了。那些新兵胸前无一例外都挂这大红花,跟上辈子娶媳妇的新郎官差不多了。
俞向好忍不住笑了笑,突然她看到在车上站着的俞向南朝她这边挥手,显然是看见她了。俞向好抬手跟他打招呼,旁边的钱卫红嚷嚷道,“他朝我挥手了。”
要是俞向南能听见,他肯定想说:他明明是跟他姐姐打招呼好不好?
俞向好看了激动的也朝俞向南挥手的钱卫红,没打断她的热情。
大卡车很快开走了,路上看热闹的人也开始散去,学校老师带队招呼学生赶紧回学校上课去。
高中生自然也有去当兵的,但是毕竟在少数,大多数人要么继续考中专,要么参加工作了。
回学校的路上钱卫红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总之一句话,就是俞向好没把她弟介绍给她就是俞向好的不对。
俞向好被她说烦了,直接道,“那等他啥时候回来探亲的时候给你们介绍好了。”
但谁知道俞向南啥时候回来探亲啊。
结果钱卫红一脸激动道,“这话我记下了,不能反悔。”
俞向好点头,“不反悔。”就怕你到时候有了新对象把我弟给忘了。
钱卫红掏出一张纸来,在上面写道:承诺书,本人俞向好承诺等俞向南同志下次探亲时将俞向南介绍给钱卫红。不得干涉钱卫红和俞向南交往之事。
“签字画押吧。”钱卫红一脸正经的把纸推到她跟前,“为了保证说到做到,签字画押。”
俞向好看着眼前狗爬是的保证书嘴角抽了抽,“有必要?”
“有必要。”钱卫红郑重其事道,“好不容易碰见个小帅哥不赶紧划拉到碗里多对不起自己。”
俞向好更无语了,“他当兵去了,啥时候回来都不一定。”
“没关系,反正在部队他一般见不着女人,就算有女人也都是母老虎,没有我温柔。”钱卫红激动的拉着她的手道,“往后你就是我的大姑姐了……”
俞向好笑着推开她,“让人听见得拉你去□□!”
“不怕。”钱卫红凑近她耳边低声道,“我听说快过去了。”
俞向好早就知道革命快结束了,可从钱卫红嘴里听说还是很激动,“你咋知道?”
钱卫红得意道,“我家有亲戚在市里。市里的亲戚也有亲戚在京市。”
俞向好了然点头,接着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说考大学的事儿,会不会恢复考大学?”
“考大学?”钱卫红惊诧过后摇头,“没听说。”
她压低声音道,“现在不是有工农兵大学生吗,你想去上大学?”
俞向好道,“工农兵大学我不想上,我想上十年前那种大学。”她顿了顿道,“我希望有一天能恢复高考。”
对此钱卫红除了佩服就没的表情了,毕竟她学习成绩差,现在能考及格她妈都高兴的不得了了。
“快点,签字画押,绝对不能反悔。”
俩人扯了半天钱卫红还是没忘了这茬,俞向好便拿笔把名字签上了,“先说好,你俩会咋样我不管,我只给引见一下。”
“大姑姐,多谢您了。”钱卫红嘻嘻笑道。
俞向好无奈的笑了笑,钱卫红的性子倒是好的很,年龄因为上学早的原因甚至比俞向南还小一岁,今年刚过了十六的生日。要是俩人真有缘……
呸,她管的太多了。
两人说了会儿话各自拿出书本学习,再有两个来月就要期末考试了,等考完她们就毕业面临分配了。
想到这个,钱卫红又道,“我爸妈想让我进县里广播站,你要不要一起去?”
俞向好眨眨眼道,“就收音机里那种?”
钱卫红点头,“就那。你要是去的话肯定能成。”
俞向好摇头,“我没想好,不过我应该不会去那。我想去服装厂。”
“去服装厂干啥?”钱卫红有些想不明白,“去服装厂女同志一般就安排进工会,新人去了真不好干。现在到哪都是熬资历,要是有熟人还好,没有熟人的话想混下去不容易。”
其实俞向好想说她就是想找个地方呆着熬时间,等到77年的时候直接参加高考。既然熬时间那当然是找个清闲的地方了,她也想过回公社去继续跟着婆婆干妇联的工作,可赵丰年在县里她不可能再跑公社去。
而本县的厂子,除了一个纺织厂也就服装厂适合女同志,但纺织厂有个俞向东,她肯定不会去。其他的诸如政府部门,她资历不够也进不去,而且这些干部大多是从下面公社熬资历上来的,一个萝卜一个坑,她去了也没个好位置。像皮鞋厂她嫌弃味道大不想去,想来想去也就服装厂合适了。
女同志虽然比较多,但只要掌握好分寸,这些女人还是很好打交道的,毕竟诸如大柱子娘那样的奇葩实在太少了。
俞向好道,“服装厂多好,买衣服省事儿了。”
这倒是真的,服装厂的厂长人比较敞亮,只要工作好的就奖励衣服,所以本县的服装厂在本市首屈一指,当然衣服款式不咋滴。但俞向好可以啊。
上辈子的俞向好可是专门请了先生学了画画的,虽然有些出入,但她好好学个个把月她觉得她是可以把衣服画好的。
别忘了,她脑子里还有好多后世漂亮衣服的款式呢,即便这个年代穿衣服比较保守,那她往保守里画就是了。
俞向好想的挺好,对钱卫红说,“万一厂里采用了我画的衣服,那是不是也得给我奖金?”
钱卫红不看好这个,“我还是去广播站那里吧。”
两人就此打住不再多说。
等到了五月的时候学校便开始忙碌招生和高二结业考试的事情了。中间赵丰年回来过一趟,呆了没几天交了一笔钱然后又走了。
俞向好忙着复习功课另外练习绘画,还真没空理会他。
一直到了六月初,高二期末考试开始了。等考完试她也就高中毕业了。
钱卫红和俞向好在学校门口汇合,趁着考试时间还没到便拿了课本复习,钱卫红嚷嚷道,“真不明白都期末考试了干啥还这么紧张。反正去哪都已经定好了,可我妈还说我考不好就不给做好吃的了,我实在太惨了。”
她说着突然说,“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服装厂吧,我还真有亲戚在服装厂。”
俞向好道,“你妈能同意?”
钱卫红苦恼的挠挠头,“不知道,昨晚上我爸说该让我自己选择,我妈就非得让我去广播站那里或者去报社,我也拿不准去哪了。”
俞向好是知道的,再过上许多年报纸几乎就淘汰了,若是广播站那边倒是还好。就算不管收音机这块了,做电台广播也不错,只是那时候钱卫红也不小了,恐怕也不好干。
“那你们先商量好,反正我是打算去服装厂了,裴老师问我的时候我也说了我的意向。不出意外的话就去服装厂工会,估计是干宣传或者妇女工作的事儿。”
俞向好的事情自己就能做主,上次回去的时候和公公婆婆也商量了一下,公公婆婆都没啥意见。
当时俞向好也提了下会不会恢复高考这件事情,赵志国平常有看报纸的习惯,加上自身是公社书记考虑的比较多。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赵志国还说,“这个还真说不好,这些年但凡初中高中毕业的大多数都跑农村支援农村建设了,城里全是老人的天下,时间长了可不就缺少人才了吗。再说那工农兵大学,不是我看不上这些,这些学校的门槛不义学历能力为主,只看政治觉悟,有的甚至小学都没毕业,参差不齐的学生在一块能学啥啊。”
当然最后的结果俞向好是知道的,她说再多也只是先给公公婆婆打个预防针罢了,她该做什么样的决定还是怎么做。
期末考试两天考完,俞向好和钱卫红在学校门口见了面。钱卫红道,“有时间我去找你玩。”
俞向好应道,“成。”
两人分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俞向好回到家里,发现门锁开了,一推门进去果然是赵丰年回来了。
赵丰年显然刚回来,脸色照例胡子拉碴也没刮,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子馊味。
不等俞向好嫌弃,赵丰年啊的一声拿了干净衣服跑了。
再回来的时候又成了那个帅气精神的小伙子了。
知道赵丰年猴急的德性,俞向好趁着他出去澡堂子洗澡的功夫在屋里烧热水擦了擦澡。等赵丰年回来亲她的时候就顺理成章的亲到床上去了。
俩人圆房小半年了,赵丰年的兴致依然不减。然而紧要关头的时候赵丰年发现家里的套套没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赵丰年哭哭啼啼,“媳妇,救命~”
这时候的套厚而且触感也不好,俞向好算了算日子,似乎已经过去了容易怀孕的日子,便点了头。
赵丰年如同饿虎扑食,上来亲的更狠了。一连来了两发这才算完。
事后赵丰年躺在边上回味,“媳妇,还是不戴舒服。”
俞向好不想理他,拿脚踢他,“丰年哥,我饿了。”
赵丰年抱住她,“来,吃我,全身的肉随便啃。”
于是俞向好非常不客气的啃上了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