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并不是,这跟拉皮条又有何干系?阿宁,拉皮条这种话不该是你这种女孩子说的,有些粗鄙,你以后还是别说了,好吗?”
叶瑾宁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这也算粗鄙?太子殿下这些年是生活在井里吗?拉皮条不就是拉人脸皮的意思?九皇子给人报酬,人家拉自己的脸皮给他,这不就是拉皮条?太子殿下,枉您读遍圣贤书,连这都不知道,目光是有多短浅?”
姬成泽:“……”
他们理解的拉皮条,真的是同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说的就是谢映这种。
这文看到最后你们会发现,男主的金钱来源者(楚邢)是因为女主来的,男主的将士(谢映)也是因为女主来的,男主的支持者(姬嘉洲、姬暮岑)也是因为女主来的,男主的钱、兵器,用的还是女主的矿,男主其实就是个小白脸[滑稽],没事,女主养得起。
第六十五章
六月的雪没坚持两天就融了, 融化后的常州很快热了起来, 姬成泽怕大量雪水的融入会冲击到堤坝, 却发现周知河将堤坝改造成了丁坝, 还将河堤引流到了农田,做得比他预料的好太多。
他便将常州的水利放心交给了周知河。
为了以防孙兴在背后搞事,姬成泽狠了狠心, 处理了他, 隔天, 孙兴暴毙在家中的消息震惊整座常州城。
常州城内却是一片欢欣鼓舞,没有一个人为他难过。
孙兴死了,牢里被关押的无辜村民自然也被放了出来。
叶瑾宁那边,自从识别姬嘉洲的身份后, 他自然不能再做甩手掌柜, 只能重新换上女装,替叶瑾宁挑了两个信得过的人, 负责成教的日常运作。
姬成泽不太放心, 也留了几个人负责开采矿洞, 他最终还是如姬嘉洲所说的那样, 没有将拥有的三座矿上报朝廷。
回程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而江南的梅雨, 在他们踏上回程的时候,终于姗姗来迟。
叶瑾宁上了船后,毫不意外的又开始晕船,因为晕船,她看到谁都提不起劲说话了。
周知河对叶瑾宁有些膈应, 心中别捏得很,结果看她那副恹恹的样子,这提着的心多少放松了一些。
但还是上前说道:“太子妃,您先前说我会被谢家的人斩成两半,可是真的?”
叶瑾宁懒散地扫他一眼,没有说话。
“那我已逃过一劫,是不是这死劫就彻底度过了?”
叶瑾宁皱了皱眉,说道:“我不帮你看命数,你躲过死劫后改变的命数太稀疏平常了,没什么可看的。”
周知河松了口气,说不上高兴居多,还是失望居多。
高兴的是,他以后能跟平常人一样过日子,不用再提心吊胆堤防像谢家这样的人会突然跑出来害他,失望的是,他以后平凡的命数,恐怕没办法像修建了期思陂、芍陂的孙叔敖一样留名青史。
正微微失落,叶瑾宁就说道:“你除了青年丧母,长得太丑娶不到媳妇,年过而立才娶了寡嫂,其他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
周知河撼动,“你说什么?我会丧母,娶寡嫂?”
叶瑾宁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可别瞧不起寡嫂,要不是她,你能修建成功魏英陂?要不是她,你能跑遍全国各地兴修水利继而名垂青史?”
“你你,你说什么?我会因兴修水利而名垂青史?”周知河因为太过激动而瞪大了眼。
叶瑾宁略略皱了皱眉,不太认同道:“你是名垂青史了,可这一切都是寡嫂的功劳,真不是我说,你晚年也忒不是人,有了名气后就想抛弃糟糠,糟糠再怎么样那也陪了你大半辈子,为你吃苦受罪,除了出身差点,早年死过丈夫,也没什么错处了,你若还想抛弃她,就太不是人了,死后可是会下无间地狱的。”
周边竖着耳朵偷听的人都暗暗为叶瑾宁捏了把汗。
又来又来,明明是为人家好,怎么老说欠扁的话?这样说话,即使帮了人,也没谁会感激她,值当吗?
周知河非但没有生气,还把话听进去了,沉思了片刻后,也不顾天正在下雨,忽然就向叶瑾宁行了大礼。
叶瑾宁的晕船都被他这一跪给气好了。
还没等她发火走人,周知河就磕了两次头,诚心道:“太子妃,先前是我失言,说的话不太好听,冲撞了您,您是真正高风亮节之人,是我先前太狭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您,您说的话,周某铭感五内,必牢记于心,绝不会犯。”
叶瑾宁懒得看他,没有回应,转身回船舱去了。
周知河没有起身,看着叶瑾宁的背影,任雨水打湿了他的视线,随后又拜了三次,才起身划着小舟回河道了。
帆布缓缓升起,船鸣在雨声中高扬,一艘并不显眼的大船从常州的港口驶出,飘飘扬扬往盛京城而去。
叶瑾宁很不开心,她真的很不喜欢坐船,但这遥远的路程,除了坐船根本没有其他办法。
她摇摇晃晃地回船舱,就看见姬嘉洲在把玩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脸皮。
叶瑾宁定了定,目光落在那块脸皮上,抢先姬嘉洲一步开了口,“我说您怎么老在我眼前晃,说那么多话企图跟我打好关系,原来是惦记着我这张脸,我告诉您,我是不会将自己的脸皮给您的,您死心吧!”
姬嘉洲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叶瑾宁在说什么,翘了翘唇道:“小娘子,爷对脸皮的要求可高得很,太薄的不要,太厚的不要,太老的不要,太小的也不要,小娘子这脸皮可达不到爷的要求。”
“因为我太小?”
姬嘉洲嗤笑了声,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因为你太厚。”
叶瑾宁:“……”
“不过厚有厚的好处,至少爷对你这张脸不感兴趣。”
“我还得感谢你?”叶瑾宁问道。
“你想感谢的话,爷也会照单全收。”
叶瑾宁怒瞪他,没好气道:“不,是你得感谢我,感谢我脸皮生得厚,让你没机会下手,不然我会烧光你的脸皮。”
姬嘉洲看她像刺猬一样,浑身竖起了毛,也是有趣得紧,再听她说的话,这一时间倒是新鲜,低喃道:“那爷真得谢谢你,感谢你脸皮生得厚,让爷没机会下手,不然爷就见不到这么有趣的你了,怎么说死人还是比不上活人的。”
叶瑾宁:“……”
叶瑾宁最终还是气呼呼地回了船舱,就在舱内看到了一个人。
只一眼,她的脸色就是一沉,“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毁了容的朱碧儿,现在的朱碧儿沉默寡言,性子看着沉稳了不少。
也没遮掩她脸上的伤疤,就那么光明正大地亮出来。
“回太子妃的话,碧儿现在是您的丫鬟,自愿上船服侍您。”
叶瑾宁瞪大了眼睛,咂舌道:“你又打什么歪主意?都说我瞧不上少将军,不会跟你抢人的,少将军那是能看上的人吗?能配得上他的只能是像你这样工于心计的女子,我不配。”
朱碧儿:“……不,太子妃,我现在看不上谢大哥了,我只想跟着您。”
叶瑾宁:“啥?”
“您说得对,少将军那就不是人能看上的,我以前为了他耍尽心机,到头来才发现,男人不外如是,最后会为我说话的,只有太子妃,我想明白了,不如好好跟着太子妃,好好过活,没准还能活出女子的道来。”
叶瑾宁:“??”她在说啥玩意儿?
“我什么时候为你说过话?”
“您不是让少将军好好与我说话,了却这段尘缘吗?少将军躲我躲得厉害,根本不愿意见我,要不是太子妃那句话,他后来根本不会与我好好说,他说完之后我也明白了,人活着还是得好好走自己的路,不求做一个好人,但至少不能害人,有时候走歪道带来的,不过一身伤罢了,这个道理,还是太子妃教我的。”
叶瑾宁:“……”
她到底做过什么?她怎么不知道?
叶瑾宁自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那次走后,谢映就给朱碧儿拿了药,这么些天第一次平心静气地与她说话。
告诉她,太子妃早就看出她心思不正,工于心计,明确地告诉过他,若他与她在一块,日后必会被她吹枕边风战死沙场,葬送他弟兄们的命,所以她有此下场怨不得人,如果她不经历这一遭,性子是不会改的,日后必会害人害已,罪孽深重。
这番话狠狠地震撼到了朱碧儿,这也是朱碧儿为什么会说这些话的原因,当然,叶瑾宁是猜不到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更。
第六十六章 (修人名)
回去的路上, 叶瑾宁又因为晕船闹出了不少笑话, 不是走错房间就是认错人, 直接导致船上每个人看到她就怕, 第一时间不是抓住自己的衣服,就是双手护在胸前,好像她会毁了他们的清白似的。
叶瑾宁哼了哼, 那萝卜干似的五短身材, 死后埋进土里还不是白骨一把?质地不好的不到几十年就化成渣渣了, 有什么好看的?
叶瑾宁表示嫌弃到不行。
她晕乎乎地往夹板走去,一位不到十五岁的少年看到她就是一惊,怕她掉进水里,好心上来拦她。
“叶姑娘, 太子不让您来夹板的, 您还晕着,万一掉进水里怎么办?”
叶瑾宁看他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摆了摆手道:“不妨事, 我就想看看鱼。”
“不行不行, 我不能让您这么做。”
叶瑾宁实在被闷坏了, 就想透透气, 怎么连看条鱼都不给了?她哪有那么娇气?
她可不管他,径自就往船边走。
少年条件反射地去拉她,结果没控制住力道,叶瑾宁晕得更厉害了,悲剧就是这么发生的。
叶瑾宁的头狠狠地撞向了少年的胸膛, 少年闷哼一声,觉得自己肋骨断了,叶瑾宁没事,反而因为这一撞,人好受了不少,而少年……少年掉进了海里,差点没喂鲨鱼。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上了船,正瑟瑟发抖之际。
叶瑾宁就补了刀,惊呼道:“我道你为什么要拉住我,原来是故意牺牲自己给我撞,好让我缓解头晕的,还别说,这招真好用,下回我再头晕,你再让我撞一次成不?”
少年:“……!!”
他什么时候想被撞了?
少年快吓哭了,这究竟什么人间疾苦?
这一路又是顺风顺水,甚至因着底下流水刚好往一个方向走,故回盛京城的时间又缩短了近五天。
快了五天的结果就是,朝廷一早就派了人每天在码头守着,就怕太子会提前回来没人迎接。
而叶家,没有一个人来。
叶瑾宁站在码头一动不动,虽然表情平静,但眼睛却暗戳戳地朝着一个方向瞄,透着眼巴巴的意味,看着倒有点小可怜的意思。
姬成泽不忍,上前安慰道:“他们肯定是没想到你会这么早回来,不然我派人去通知一声?”
叶瑾宁一脸正色地拒绝道:“那倒不必,我直接回家找他们就是,家中三位公子那么喜欢我,喜欢我到,到哪都要带上我的程度,简直就跟小孩似的,我家三老爷更是离了我就开始痛哭流涕,我离开这么久,他肯定又老了十岁,我要是偷偷跑回去,他们见到我铁定很开心。”
姬成泽脸上完美的笑容差点没崩住,嘴角可疑地抽搐了一下,“……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