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诉姬星彦,再怎么样,他的父皇都是当今皇帝,他贵为皇子身份尊贵,皇上不可能为了一个臣子的儿子就要他抵命,等他躲完这阵子出来,这事或许已经摆平了。
姬星彦这会已经六神无主了,他又格外信任楚邢,自然听了他的建议躲出去了外面。
太傅刚因为女儿沦为了庶民的妻子,整个人几乎一蹶不振,对趁机吞没了大皇子势力的三皇子没有一丝好感。
人还没缓过来,就听说自己的小儿子被人打死了,打死他的人正是三皇子姬星彦,他直接就晕倒了过去。
醒来之后拖着病体,也要进宫找绥和帝寻求说法。
绥和帝听闻这事自然暴怒,想抓姬星彦进宫问话,结果发现他居然养出了一个孬种,打死了人却只知道躲起来了事,一点担当都没有。
他气得几乎站不稳,只能派人去搜查他的下落。
然后,就从三皇子府搜出了一封秘信,秘信来自江南三皇子的岳家,说是占了一条矿脉,可供三皇子起事用。
绥和帝:“……”
绥和帝虽然对这个儿子失望透顶,可没想到自己竟然生出了这么蠢的儿子,这种秘信看完了也不知道烧?
他直接叫来了姬成泽。
姬成泽看了信件,就知道了绥和帝想问什么,他合下了眼帘,问道:“父皇是想问那条矿脉之事?”
绥和帝脸色铁青,“你去江南那么久,可别告诉朕,你不知道有这么一条矿脉。”
姬成泽顿了顿,道:“儿臣确实知道这条矿脉的存在,它早些年被常州谢家占有,儿臣走的时候,依旧是谢家在把持,儿臣并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落入了三弟手中。”
绥和帝震怒,“好啊,好得很,连你也瞒着朕,欺骗朕!你是不是也打着那条矿脉的主意?也跟你那群兄弟一样狼子野心?也正费着心思想要朕底下的皇位?”
姬成泽抿着唇,撩开衣袍,跪了下去,“儿臣不敢隐瞒父皇,儿臣确实有意蚕食谢家的矿脉,这才放任了谢家强占矿脉没有上报。”
“好,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滚回你的东宫去,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你踏出东宫半步!”
“是,儿臣领旨。”
这天,绥和帝下了圣旨,三皇子德不配位,褫夺封号,一经抓获便加以械锁,送往保定,由总督监.禁,一生不得回京,另太子未起储君监督之责,判其在东宫内反省禁闭,不得踏出东宫半步。
这道圣旨一出,整个盛京城都惊呆了。
谁也想不到皇帝一震怒,直接处置了两名皇子,三皇子当街打死了人,被判监.禁还是可以理解的,他这一生怕是彻底完了,至今也没听说过被押解去保定监.禁的皇子有活着回来过的,这个刑罚不能算轻也不能算重,多少能堵太傅的嘴,但处置太子,他们就不理解了。
至今只听说过长兄有教导幼弟之责,还真没听说过弟弟监督兄长的,因为兄长犯错弟弟遭受牵连。
所有人都无法理解。
听到这消息的五皇子姬思元虽狂喜,却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因为这份不对劲,他依旧选择了按兵不动。
姬成泽被关了禁闭,叶瑾宁倒没有,她被绥和帝叫去了正殿。
到的时候,绥和帝瘫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极了垂暮的老人。
叶瑾宁端坐在他身边,瞧了瞧他,见绥和帝老半天没反应,她不喜欢绥和帝现在这个样子,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道:“皇上,您知道您现在像极了什么吗?好像被人用过的破布似的,随时可以丢的那种。”
绥和帝抬起了头,脸色稍稍难看了起来。
“您精神萎靡,毫无生气的,就不怕别人越看您越像即将西去的样子?虽然您是活不久了,好歹也不是现在走的,摆出这副晦气的样子给谁看?”
绥和帝:“……”
“不就一个儿子犯错了吗?多大点事,您自个也不是个多称职的父亲,养的儿子十几二十个的,哪里能指望个个都不长歪?别人喊您圣上,万岁爷,您就真当自己是神啦?别闹,如果您是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什么的,那您尽管放心,您走的时候,三皇子都还没走呢!您是没机会送黑发人的了,只能等黑发人送您。”
绥和帝:“……”
好了,他的萎靡不振、难过伤心彻底被叶瑾宁给气没了。
“还是那句话,您给钱,我可以帮您续命,保证让您体会一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绥和帝:“……你给朕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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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叶瑾宁被他吼得整个人都懵掉了, 懵完一瞬愣是靠着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恢复了过来, 她邀功似的说道:“皇上您瞧, 您被我说上两句精神都回来了, 现在是不是觉得浑身充满力量,都不觉得难过了?”
绥和帝愣了一下,脸色还是一样的臭, “你是想告诉朕, 你说这些话都是在安慰朕?”
“嗯呢!”叶瑾宁理所当然地点头, “那不然呢?”
绥和帝眼睛直抽搐,要不是忍下了打她的冲动,叶瑾宁怕不是得被他轰出去。
她拍了拍身上粘上的灰尘,站起了身, “皇上, 您就是太爱操心了,儿孙们的事自有儿孙自己去处理, 您操心了大半辈子还不够吗?也该放手了, 需要伤心难过的, 合该也是儿孙们, 哪里轮得到您?他们才需要伤心被您舍弃, 不受您的宠爱,您别本末倒置了。”
绥和帝有所触动,衰老的眼眸看向叶瑾宁,久久地,没有说话。
姬成泽被关禁闭的日子倒是悠闲, 每天就看看书写写字,偶尔会拉着叶瑾宁一并过去练字,叶瑾宁能写一手好字,这倒是给了姬成泽不小的惊喜。
只是叶瑾宁没什么耐性,在屋子待几天就嫌无聊,开始惦记着要回叶府。
每当这个时候,姬成泽就会将叶瑾宁给抱回去,又亲又吻的,把她吻得晕头转向,脑袋缺氧,很容易就忘记了她原本打算做什么。
然而同样的套路用多了,叶瑾宁就免疫了,无奈之下他只能出卖色相,又带着叶瑾宁胡闹了好几回。
叶瑾宁软趴趴地窝在姬成泽的怀里,一副恹恹的模样,拉着姬成泽说道:“殿下,我肚子不舒服。”
姬成泽看了看叶瑾宁依赖他的模样,他眉眼含笑,将手中的书放下,一只大手伸进被子里,按上了叶瑾宁的肚子,轻轻地揉了起来。
姬成泽的手暖烘烘的,他又很会控制力道,叶瑾宁很快就舒服得直哼哼,眼睛都半眯了起来。
“殿下,您是学过按穴之术么?”
姬成泽刮了下叶瑾宁的鼻子,说道:“阿宁,你该叫我什么?”
“殿下呀,”叶瑾宁不假思索地应道。
姬成泽摇头,“你该叫我夫君。”
叶瑾宁不同意,“不,您是殿下。”
“喊夫君。”
“殿下。”
姬成泽不满意,亲了亲叶瑾宁的嘴,“叫夫君。”
“殿下,唔。”
叶瑾宁每喊一次殿下,姬成泽就吻她一次,吻到最后,叶瑾宁都恼羞成怒地直呼姬成泽的名字了。
姬成泽失笑,根本拿她没办法,只能无奈地弹了下叶瑾宁的脑门,叹息道:“罢了,败给你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叶瑾宁是彻底待不住了,包袱一收,款款地就想跑路,这回就算姬成泽使尽了浑身解数,也已经留不住她了。
她正想走,赶巧就来了一个人。
来的正是崇阳寺的迦叶大师。
迦叶大师在屋内跟姬成泽不知道聊了些什么,叶瑾宁也没仔细去听,隐约只听到了一句什么‘殿下曾经也是开创过外戚专权先河的人’、‘一朝当权者的转世’、‘当初的势力还可一用’什么诸如此类的话,反正叶瑾宁没怎么听懂。
两人不知道是谈拢了什么,迦叶大师就告辞去了绥和帝那里。
叶瑾宁不太感兴趣,就没跟着迦叶大师一块过去。
回头之时,姬成泽就站在门口定定地望着她,眼眸深邃,眸光复杂,带着淡淡的忧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瑾宁不解地眨了眨眼,“殿下?您怎么了?”
姬成泽摇了摇头,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似乎要将她吸进他的眼眸深处,他轻声道:“阿宁,起风了,该回屋了。”
叶瑾宁‘哦’了一声,进了屋。
迦叶大师不知道跟绥和帝谈了什么,绥和帝随后就将姬成泽给叫了过去,两人谈话到深夜,回来的时候,叶瑾宁都睡了。
叶瑾宁只恍惚听见了姬成泽问伺候的宫人,“太子妃可睡了?”
宫人应他,娘娘本想等到他回来,熬不住这才刚躺下。
姬成泽进来后,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了衣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叶瑾宁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姬成泽亲了亲叶瑾宁的眼睛,说道:“以后我若回来晚了,你不用等我,傻丫头。”
傻丫头……唔,这个称呼,好像曾经也有人这么叫过她。
“你就是我那傻丫头妹妹?还挺傻的,怎么就回来了?这可不是你待的地方。”
第二天,绥和帝就解了姬成泽的禁。
虽然姬成泽是有办法让绥和帝解禁的,依着绥和帝对他的宠爱,只要他去认个错说句软话,保不准绥和帝立马就妥协了。
但姬成泽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这么做。
解了禁的姬成泽,第一个就去找了赵立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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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太子是想要微臣相助?”赵立笙目光凌厉, 很是严肃。
姬成泽笑了笑, “赵大人说笑了, 凭孤的面子还达不到能让赵大人相助的地步, 只是希望赵大人以后若看到我们兄弟相争,还是不要出手的好,毕竟赵大人手握一方重权, 你若贸然出手, 孤会很苦恼。”
赵立笙拧紧了眉头, 脸色难看,怒道:“殿下太高看微臣,微臣只想做好为人臣子的本分,并不想卷入你们皇家乱七八糟的纷争当中。”
“如此甚好, 赵大人且记住今日说过的话, 既如此,孤与内人便先行告辞了。”
姬成泽与赵立笙走出屋子的时候, 叶瑾宁正跟赵赫祺在比谁的字写得更好看。
边上的下人怀里已经抱了好些纸, 纸上都写了字, 见姬成泽和赵立笙出来, 下人忙跟姬成泽请安, 这才跟赵立笙小声说道:“小公子跟太子妃比写字,输了两轮,小公子不服气,正在跟太子妃比第三轮,非要争出个高下。”
听到这话, 姬成泽和赵立笙都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