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楚楚,”
清清楚楚的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在这样漆黑的夜晚,陈楚楚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莫非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陈楚楚把灯拉开,不管是什么东西,见了光应该会害怕吧!
“陈楚楚!”
这次的声音比先前更大了一点。
陈楚楚倒是听清楚了,是有人在喊她。
深更半夜,谁躲在她窗台下?
陈楚楚掀了被子下床,想了想,抓了本厚厚的词典握在手里。
“是谁?”
“把窗户打开!”
男人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可细细分辨还是能听出是谁的嗓音。
“徐凌?”
陈楚楚太惊讶了,说话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快开窗!”
徐凌的声音听着咬牙切齿的,不是生气,纯粹就是冷的。
12月初的天气,又是夜里1点多了,温度几乎降到零度,再加上凉风嗖嗖的刮着,真是钻心刺骨的凉。
陈家的小院低矮,他随便一翻就进来了。
就说这两扇窗户,他也随随便便就能弄碎,可弄碎玻璃动静太大,他没想惊动王怜花和陈欢。
陈楚楚犹豫了下,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徐凌趁机把窗户打开,手撑在窗台,轻轻松松就跃进房里。
“你、谁让你进来的?”
陈楚楚恼的不行,又不敢大声,怕把王怜花和陈欢惊动了,那可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赶紧出去!”
陈楚楚说完才发现不对,徐凌在发抖,嘴唇也是乌青的。
只怕在外面已经待了许久。
也对,她先前是睡着了,迷迷糊糊醒来,谁知道徐凌在外面等了多久,“你,”
“等着,我去给你倒热水!”
陈楚楚轻手轻脚摸到厨房拎了一瓶热水,赶紧又折回房里,确定没惊动王怜花她们,轻轻关上门。
“先喝杯热水。”
握着杯子转过身,眼前的一幕差点让气的背过去。
徐凌大喇喇的躺在她的床上,更可怕的是旁边椅子里还放着他脱下来的外衣外裤,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留下一个脑袋在外面。
陈楚楚不敢去想被子底下的他穿着什么。
一股气血冲到脑门,感觉自己的脸都烫了。
握着杯子站在那,强忍着把杯子砸到那张脸上的冲动。
身上也在发抖!
是被气的!
但她忍着没发作,把杯子放下,从衣柜里找了个袄子披着,就在写字台这边坐下了,坐姿端庄,目光平静的望着徐凌。
徐凌觉得身上暖和了不少,可陈楚楚的眼神……
让他发抖!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过去了。
陈楚楚还是没说话,被子里暖融融的,似乎还有一股香气,那是夏士莲雪花膏的香味,陈楚楚用来抹脸的,枕巾上面多少也沾了些香气。
这香味其实挺勾人,徐凌心神有些乱,只不过抬头就瞧见陈楚楚的眼神,他一激灵,那点旖旎的心思就没了!
“我冷。”他说着,嗓子有些干,声音莫名的沙哑。
“嗯。”陈楚楚点头,一点异议也没。
徐凌有些摸不准她的想法,可被窝里实在太暖,那是陈楚楚捂了大半夜,用自己的体温焐暖和的,还有她身上的香气,徐凌脚指头动了动,没舍得起来。
又过了好久,陈楚楚嘴角动了动,突然起身。
徐凌紧张的盯着她。
陈楚楚一步步走到床边,两条手臂抱在一块,嘴角隐约还挂着一缕笑。
“暖和了?”
徐凌点头。
“还冷吗?”
徐凌摇头。
“那还不滚——”
一个滚字落下,徐凌脱下来放在旁边凳子上的衣裤砸在他脸上,冰凉的衣物在脸上擦过,凉的他一激灵。
“我说你是不是有病,自己家就在不远,你跑来我这干啥?你可别忘了我们要离婚了,离婚了——我跟你可没有半点关系……”
即便愤怒极了,可怕动静太大惊动了王怜花她们,陈楚楚的声音始终是压的很低的,但怒气一点都不少。
要说陈楚楚现在也是真的对徐凌没有半点想法,若不然换了其他姑娘,心爱的男人做出这样感人的举动,那必定是欢喜不已,感动的眼泪直流。
可陈楚楚心里坦荡,也没把这事跟浪漫结合起来。
还觉得是麻烦。
徐凌不是什么柔肠的汉子,他一共两天假,他们这样的工作,放假时间精准到小时,两天就是48小时,他是傍晚4点多从南市走的,火车7点多才有,一路哐当哐当三个多小时,到锡城火车站已经十点。
又一路赶到公安局借了辆摩托,摩托夏天开着是拉风,可冬天开着那就是受罪,凉风呼呼的就往身上灌,到了陈家又在窗台下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冻的跟冰块一样。
他为了啥?就为了见一见陈楚楚。
人是见到了,可这女人什么态度?
就不能对他温柔点?
徐凌额角的青筋暴起,右手快狠准的从被子里伸出来,揪住陈楚楚的衣襟,“我上我老婆的床,犯了哪门子法了?”
他怒目圆瞪,满面的狠劲。
陈楚楚半个身体弯向床上,只觉得腰酸的撑不住。
“你先放开,”
两只手胡乱的往被子上撑,企图撑住自己的身体。
可不只是碰到了什么地方,只听见徐凌嘶的一声。
陈楚楚惊的把手抽回来,偏偏徐凌在这个时候也松了手。
得!
陈楚楚没那么大的腰力让自己重新立起来,身体往下就砸在床上,刚好就砸在徐凌腰部往下的位置,大腿根那边。
“唔——”
徐凌闷哼,俊脸皱成一团,疼的声音都变了,“你个死女人,想让我断子绝孙是不是——”
陈楚楚发誓,她真没这样恶毒。
第84章 早啊,陈家人
早晨4点半。
王怜花准时起床,把豆浆放进石磨里,开始磨豆浆。
过了半个小时,陈欢也起来了。
锅里煮上早饭,她帮着王怜花一块磨会豆浆。
到了五点半,陈楚楚房里还没动静。
“楚楚这几天跑店铺的事,怕是累了,就让她多睡一会。”王怜花是心疼女儿的,这几天跑店铺的事,陈楚楚虽然回来没说,但脸上没点笑容,她也猜到事情是不顺利。
她一个乡下妇女,也没啥本事,不能帮女儿,只盼着不拖累女儿就好。
陈欢也是有心无力,她一个老师,也不认识什么人。
六点,王怜花和陈欢在吃早饭,豆浆磨好了,正在锅子里煮着,两人在堂屋吃粥,桌上放着一小碟咸菜,还有三个煮鸡蛋。
母女两人边吃边说着话,吱嘎一声。
西边屋子的门打开了。
“楚楚,怎么不多睡一会。”
王怜花起身准备去给女儿盛粥,起到一半就被陈欢拉住手,“妈,”
陈欢一只手拉着王怜花,视线则看着陈楚楚房门口,嗯,目瞪口呆。
“咋了?”王怜花顺着女儿的视线看过去。
唉哟,我的娘!
她怕不是看错了吧!
揉了揉眼睛再看。
还是那么一个大活人,穿着黑色的皮衣,手臂往上举着伸懒腰呢,似乎一觉特别睡的特别饱满,神清气爽,嘴角还往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