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眼,如同刀丛里盛开的青莲。
美则美矣,但杀性十足。
饶是卢德昌也不由得一震,脸皮不自在地一扯:“尊者生气了?”
妙法冷眉冷眼:“陆辞仙并非我光明殿弟子,我生她什么气?”
话音刚落,漂亮的绀青色眼一睨,下一秒,不远处足足有一人高的山石“砰”一声,陡然间四分五裂。
还在扼腕痛惜这留影像切的不是时候的修士们,齐齐一愣,拔剑而起,茫然地大喊。
“怎么了?这怎么了?!”
完了。
小沙弥一脸绝望。
尊者要杀人了,乔道友你快回来啊!!尊者哄不好了啊啊啊qaq
*
而在所有人目光所不能及之处。
楚桐徵解裤腰的动作十分熟练,不到几秒钟的功夫,乔晚全身上下就剩了条白色的中裤。
就差这临门一脚的功夫,楚桐徵突然停了下来,抿唇露出个无辜的笑。
都怪她,太激动,差点儿就忘了自己这衣服还没脱呢。
摸了把乔晚的脸,楚桐徵低头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一低眼,目光触及到少年那茫然的目光,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虽然脸好看,修为也不错,可还是嫩了点儿,一碰上这媚宗“天地至乐”功法,就晕的不知道谁是谁了。
乔晚捂住脑袋。
头晕。
眼前也模模糊糊的一片,抬眼看了眼天,只能看到朦胧的皎洁的月光。
鼻尖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甜香。
再一低眼,映入眼帘的是个比月亮还好看的姑娘,肌肤细腻,触手又软又滑。
“陆道友,”楚桐徵笑得清甜可人,撒娇似的低声道,“我好看吗?”
温香软玉抱满怀,乔晚愣了一会儿,红着脸磕磕绊绊地应声儿,“好看。”
眼睛亮亮的,像只小狗。
“真乖。”
楚桐徵低头捏了把乔晚的脸。
这么乖,她都舍不得下手了。可惜比起这个,她更想要他丹田里的那灵气和修为。
听说这三教论法会各家各派可是下了血本的,不说能不能拔得头筹,就算能杀入后面那几场,都有不少天材地宝在等着。
男人算什么。
睡过就丢的玩意儿,有天材地宝来得忠心实诚吗?
出生媚宗,楚桐徵虽然生了副天真无辜的圆脸,但头脑十分清醒。
不过,就在这儿关键时刻,头脑清醒的楚桐徵,都已经翻身跨上乔晚腰了,还是在这瞬间,猝不及防地栽了。
等等?
是不是少了点儿什么东西?
楚桐徵一愣,眼里浮现出一抹不可置信的神色,再伸手在乔晚身上摸了一把,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
这……这怎么可能?
没反应?
不对啊,她们这媚宗功法是能让人失去理智不假,但这上炕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陆辞仙怎么可能没反应呢?
这一愣,楚桐徵周身运转的功法也随之一松。
乔晚混沌中终于找到了点儿神智,眨眨眼:“楚……楚姑娘?“
楚桐徵还沉浸在震惊中不可自拔。
不应该啊!怎么会呢?不是说本钱可观吗?怎么会撑不起来呢?难道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那种?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树林里,似乎传来了一阵浩然正气。
这正气……不好,来人了!
楚桐徵浑身一凛,翻身从乔晚身上滚了下来,抬眼一看。
来的恐怕还是条大鱼!
楚桐徵自觉自己是个十分务实的姑娘。
看了眼密林中那抹傲岸的身影,又回头看了眼中看不中用乔晚,果断地伸脚一蹬,把乔晚踹出去几步,然后,迅速往地上一倒,一声惊叫,嗓音里隐隐含着点儿泣意。
“陆……陆道友!你想干嘛?!你别过来啊!”
这嗓音娇弱慌乱,但足够来人听得一清二楚。
不远处,如积雪青松似的剑修一愣,眉一拧。
玄铁剑更快一步。
“谁?!”
等谢行止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少女倒在地上,香肩半露,眼里含着点儿泣意,吓得眼眶通红,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赤裸着上半身的乔晚。
怎么看都是个强奸未遂现场!
男人漆黑的瞳孔骤缩!
谢行止!
楚桐徵心头一震,紧跟着大喜。
一见谢行止就像见了救星,下垂眼红红地扑了上去,像只受惊了的小鹿。
“这位道友!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谢行止?!
乔晚光着膀子,只感觉自己半边儿身子顿时麻了,根本没想到会在这儿撞见谢行止!
冷月如霜,落在男人身上。
男人眼里清辉微漾,远处波寒月白。
更令乔晚猝不及防的是,没想到谢行止竟然认得她,一见她赤裸的胸膛,周身气度顿时一凛,厉声道:“陆辞仙?”
背后那把玄铁剑,散发着股凛冽的寒意。
乔晚心里咯噔一声。
完蛋。
这画风怎么看上去这么诡异。
孤剑谢行止,平常最看不惯这种欺男霸女的恶事。
那本诛邪录,凡是添在上面儿的名字,基本上都已经被玄铁剑一剑归西。
再一想游仙镇上那一次,饶是乔晚也不由一个哆嗦。
她光着上半身,楚桐徵又伏在地上嘤嘤地哭。
就现在这个状态也无怪乎谢行止会误会。乔晚刚伸出手,企图挣扎一下。
楚桐徵就像是见着了什么黑恶势力,一个哆嗦,往谢行止身后一躲。
男人往前迈出了半步,挡住了乔晚的视线,抬眼,眼神清湛,如同潜藏着滔天怒焰的海面。
那个意思,大概就是,你还敢看?!
乔晚嘴角一抽,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
“谢道友,你听我解释……”
谢行止皱眉,冷声:“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乔晚:“这是个误会……”
乔晚:“楚道友,你是媚宗弟子吧?”
就算是再傻,联想到这其中的古怪,乔晚也明白了。
楚桐徵心里一紧,赶紧低头继续哭,哭声细细的,哭得鼻尖泛红,嗓子都哑了。
“陆道友,你……我本以为你是个俊杰,才这般信任你,没想到你……你做出这种事不说,反而还到头来栽赃我是媚宗弟子!”
媚宗这地方,是正经女修该待的吗?!
虽然身为媚宗弟子,但楚桐徵对自家门派的认知还是挺清晰的。
透过着朦胧的泪眼,楚桐徵一边哭,一边悄悄地瞥了一眼谢行止,心里喜不自胜。
这腰,这背,这腰背肌。
没想到这孤剑谢行止这就这么好说话,没心眼。
要是能拿下这孤剑谢行止……
思及,楚桐徵眼泪掉的更凶了,一边儿掉眼泪,一边儿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勾了一下谢行止的衣袖。
“道……道友,求你一定要帮帮我。”
“你别怕。”谢行止沉声道,“若有什么冤屈,我自会为你撑腰。”
下山时间虽然不长,但这一路上,人情百态,人性之恶,他基本都看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