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福窝窝懂,怕他会是逍遥宗的钉子吗?
“我听夜师姐的。”
来人是个原来合欢宗的女弟子,夜溪看着眼熟,一进来锁定夜溪两眼冒光恨不得扑过来抱大腿。
“夜师姐,我好想你,我们好想你。”
被摸了几下头,女子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福窝窝总觉得眼前画风有什么不对。
“呀,这就是夜师姐买来的小子,唇红齿白一看就味道…天赋好。”
福窝窝一个寒颤,他好像听到了“味道”两个字。
女子笑眯眯:“来之前我们还说一定是个美人儿。”
夜溪笑道:“自然,为了后代着想。”
福窝窝浑身发凉,这两人话里大有深意啊。
福窝窝被女子带走了,临走前看向夜溪的眼睛明晃晃一句话:我不想死。
夜溪挥了挥手:落在我手里,就没有死那么容易的事儿。
当晚,夜溪隐匿了身形潜入逍遥宗,无归说有五处空间波动异常,一一找过去,最外的一处是低阶弟子的试炼之地,无归带着夜溪进去里头略略一扫,里面没有值得他们拿的东西便出了来。一处应该是逍遥宗大能们隐居的小天地,没有进去。一处是传承秘境,里头全是功法心法之类,夜溪看过全是自己一方不需要的便也空手而归。一处是逍遥宗的库房,里头全是极品好东西,在无归吞天提醒下,夜溪把所有雷属性的物品全收走,以后到了仙界顶雷用。最后一处,便是在卓焻他师傅的丹香峰了。
确切的说,那处极隐晦的有空间波动的山洞离着卓焻洞府最近,因此,夜溪推测,这里应该是卓焻已经发现或者根本就是他设下的。
在山洞最尽头四壁看了看,无归道:“岩石里隐没了阵盘,这里应该不是真正的尽头,里头还有空间。这阵盘是前人之物,哼,一介凡人怎么可能领悟空间之力。好东西倒是不少。”
夜溪:“我们进去他会不会感应到?”
“放心,有我。”
进了去,迎面而来的是浓郁药香的灵气。
夜溪漂浮着撇嘴,就不该有什么期待,全是灵植,炼丹用的。
汩汩声响,最中间一口温泉往外突突着水花,竟也有药香传来。
吞天讶异一声:“竟是药泉。”
飞过去看了半天,称赞:“是卓焻用普通灵泉养的,养成这个样子——不得不说,卓焻当乃如今仓禹界炼丹第一人,且远远的把别人抛后头去了。”
后脖子一凉,吞天立即又道:“当然不能跟你比,便是仙界的仙丹师都不能跟你比。”
这话可不全是奉承,因为只要丹方正确,夜溪成丹率永远百分百,且都是上品。卓焻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夜溪皮笑肉不笑:“卓焻这么厉害呀,若是得到你岂不是更厉害?”
吞天干笑:“我对你死心塌地誓死不悔!”
无归听着不爽:“换一个。”
“刀山火海任尔驱使。”
夜溪凉凉一眼:“刀山火海能拦住我?”
“反正你爱怎么用我就怎么用我吧。”
这话说的,怎么怪怪的?无归想。
夜溪道:“看看这些东西,有咱用得着的?”
吞天飞一圈,摇头:“看来那个药园空间原本该是卓焻最大的灵植机缘了,这里的东西咱有的都比他好,咱没有的外头也能找到,不过比不过他专门培育的好罢了。倒是这口药泉提醒了我。”
“咱们在小塔里也挖口灵泉吧,栽些灵药,我来养药泉。炼丹时加入药泉水可以提升品质。我养的药泉可不是卓焻能比的。”
夜溪莫名:“挖?一直往下挖就能挖到?原来不是沙漠吗?”
无归自信:“你也太小看了五行仙液,第一层已经养活了,五行俱全,地下有水。”
吞天:“说不定以后还会长出山。”
火宝:“那地下会不会有熔浆?”
“等你进去时自己去看看呗。”
夜溪道:“走吧,我想去个地方。”
“哪里?”
“卓焻的洞府啊,过宝山而不入吗?”
实际上——屁的宝山啊。
夜溪隐身跳进去的,丝毫没有惊动洞府入口周围乱七八糟的各种防护阵,洞府里头竟是出奇的简单,小厅房,小卧室,一间修炼的,一间炼丹的,没了。
摆的东西也寥寥无几稀松平常,尽管设了自动清洁的阵法,可看的出来,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夜溪出了来:“看来,卓焻身家随身携带的,旁边药泉对他也不是很重要。”
嗯,说不准他有比她更好的灵植在水真真空间里种着呢。
无归:“接下来去哪儿?难道空手而回?”
至于逍遥宗千辛万苦搜集来的雷系宝贝,才那么一点点,他才不放在眼里。
“唉,是啊,大半夜的,不做点儿什么总觉得不得劲儿呢。哎,我想起来了,这是逍遥宗啊,老头儿不就是逍遥宗的人嘛。被师尊气疯的那个女的应该还活着吧,不然咱去看看?”
三只表示,随便。
那个女修并不是化神,而且疯了之后境界还会倒退,应该是独居一峰的地位,应该在内门。夜溪放出精神力,很快找到目标。
“啧啧,这大半夜的,怎么身边还有个男的?啧啧,这口味,不疯魔不双修吗?”
第九百三十章 一定是她(二更)
双个屁修!
看着三十许成熟稳重的男子将半尺长的金针一根一根稳稳的从头发披着的女人脑袋上拔下来。
“好了,睁开眼睛吧。”
男人的声音很温和。
女人睁开了眼,憔悴,苍老,哪怕是驻颜有术的修士呢,一旦疯起来那时光简直是变本加厉的从她脸上身上找补回印记来。
但眼神没有以前那么散乱呆滞了。
“恢复不错,再有三天,隔一个时辰施一次针,每次一刻钟,就能完全恢复了。”
女人惊喜,对旁边道:“快给我镜子。”
对,现场还有第三人,是个年轻女子,应该是徒弟之类的。
男人兀自收着针,对明明是脑子有病偏偏只看脸的病人行径看不见似的,丝毫不认为这是对他医术的质疑。他还在心里道,没错了,女人的脑子全长脸上了。
果然女人对着镜子在脸上摸来摸去,根本就没摸一下脑袋。
“不知怎么感谢你,我真怕一直疯到死都——”
男人温和一笑:“不必客气。”
女人又道:“师兄,大恩不言谢,以后你要我做什么必不推辞。等我找那个该死的——”
面容一扭,男人迅疾出手两指点上她额前:“静心!”不悦道:“说过多少次了,在你完全恢复前,不能有情绪波动。”
“是,嘘~呼~”
夜溪撇嘴,还想着找自家师尊报仇呢,可自家师尊对不起她啥了?要她说,师尊就是脾气太好,被这么一条疯狗咬上还险些害死自己徒弟,要是她早掐死吸骨髓了。
男人道:“我回去换套金针来。”
女人歉意道:“麻烦师兄了,宗门上下都给你准备寿宴呢,独我还累着你。”
夜溪眉一挑,哟,这是卓焻他师傅呀,好像叫谨桑的,唔,看着挺年轻的呀,驻颜丹没少吃吧。
谨桑真人一笑,比方才多了分真心与嗔怪:“卓焻那小子啊,总是不听话。”对女人道:“你且等等。”
起身走了。
夜溪跟上。
你徒弟跟我过不去,你病患跟我师尊过不去,那我就跟你过不去。
这逻辑有问题吗?
没有。
所以,飞到半路的谨桑真人突然脑子一昏眼一黑,接下来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什么都知道的时候,已经是青天白日他被剥得赤条条仅两根布条险险罩在要紧之地在大树杈下抡着胳膊荡秋千了。
羞耻。
幸好,从头到脚青紫红肿看不出原模样了。
嗯,被打的。
真神奇,他中间一丝疼痛都没感觉到,可所有疼痛憋着劲儿似的在他清醒过来的一刹那涌来。
“啊——”
这么的突如其来,愣是没给他保留体面的反应时间。
惊起飞鸟无数。
而这个时候,夜溪已经在逍遥宗主徒弟的招待下走马观花看完所有风景道谢离开了。
没错,把人打成猪样后夜溪又动了手脚让人足足昏迷了二夜一天,就为了给她留出参观时间。
顺便她还拐了个弯儿回去放倒年轻女子给老女人脑袋里做了点儿手脚,让她以后一想起自家师尊就如雷雨天的耗子一样只能在桌子底下床底下趴趴着。
自己真是仁慈啊。
因此,直到那一声惨烈的嚎叫,谨桑真人才被闻声而来的弟子救下,在众人不停揉眼动作中被宗主抱走了。
必须用抱的,胳膊腿断得很有艺术性,不是大伤,就是…得花点儿工夫把碎骨头对准了,剩下的一颗丹药解决。
卓焻接到消息气疯了,迅速回到逍遥宗,他师傅已经全好了,就是神色郁郁的。
废话,除了刚出娘胎那一刻,他什么时候那么光溜溜的无能为力了。
卓焻克制着怒火问宗主:“究竟是什么人?在内门之地——难道是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