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夜溪有计划的逃跑,尽管从天雷凝聚到凝成的黑芒追上她,不足一秒,但速度突破人类极限的夜王也在这不足一秒的时间里跑到了自己预谋的地方。
黑洞。
夜溪以快加速的速度冲进去,黑芒以比她更快的速度追上来,就在夜溪一脚踏进的时刻追上了她,钉中她的背,借由冲力,夜溪整个人顺利进了黄泉路。
嘭——轰——
洞口旁黑袍裹身的男子屁股一敦,爆炸的余波掀起宽大的袍帽,露出一张苍白俊秀的脸,傻了,还带着几分未来得及收起的看好戏的神情。
喂喂,他只是多留了那么一下下看个戏而已,至于把他回家的路炸掉吗?
下一刻一声哀嚎,完了,黄泉路口炸没了,他怎么向上头交待啊。
果然这个女人邪性,他该兢兢业业立时收工走人的。
气急败坏的黑袍人手一划,划开一道口子跳了进去。
当然,这一幕,萧宝宝看不见,无归能看个隐约。
萧宝宝从地上爬起来:“溪儿呢?溪儿呢?”
无归一咬牙:“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去看看。”
说完没了踪迹。
萧宝宝跺脚,收拾个屁啊,他家溪儿那么厉害,战场早被她摧毁的干干净净一具尸体没有了,收拾个屁!
不会是溪儿不妥吧?她究竟去了哪里?
她究竟去了哪里?
无归急破了脑壳子,凭他怎么在夜溪消失的那块地方跳来跳去,都找不到阴司的气息。
气死了,堂堂神龙竟然进不了阴司!
而且,他无法根据与夜溪的感应跳到她身旁,也无法进入识海!
一定有人做了手脚!一定有人做了手脚!
他能感应到,夜溪并无性命之忧,但也不好受,她的识海在剧烈震荡。
夜溪的识海在震荡,海水滔天,星辰乱转,唯有母体晶核岿然不动,里头小金爪一闪一闪。
九转哐当哐当的晃,骑上野驴似的,身边云团颠颠颠的散了出去,缠住小晶核,极力稳定。渐渐有什么从天幕边缘涌了上来,黑色蔓延,一直明亮的精神海空间慢慢暗了下来,像终于等来黑夜。
夜溪意识不到精神海的变化,黑芒钉入背部的那一瞬,毁天灭地的力量直冲脑门,她只努力的防护住精神海便昏了过去。
昏的很彻底,觉察不到自己的情况,也没发现无辜的黄泉路嘭嘭嘭一路爆炸向前。
昏睡了不知多久,夜溪才醒来,口干舌燥。
“水…”
感觉被扶坐起来,一碗清水凑到嘴边,夜溪想都没想把脸埋了进去,哪怕是鸩酒,她也喝!
咕嘟咕嘟咕嘟——
连饮三碗,夜溪才活过来,长吐一口气。
我的妈呀,还以为死了呢。
“你一个死人还怎么死。”淡淡的男声很熟悉。
夜溪抬头,吓一跳:“府君?我这是——回了仓禹?”
高冠紫袍的府君面无表情呵呵一声:“拜你所赐,我被人强压着来做客了。”
呃?谁能强迫这位大佬?
“发生了什么事情?”夜溪左右看:“这是哪里?”
古香古色的房间,并无什么特色。
府君抄着胳膊,板着脸:“别人家的地府。”
地府?别人家的?
夜溪瞪大眼:“发生了什么?”
府君终于有了表情,鄙夷:“哪儿跑不好偏偏往人家黄泉路上跑,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用阴司来挡天雷?”
“呵,呵呵,呵呵呵。”夜溪干笑,眼神乱飘:“那个,天雷不会劈阴司呀。”
“嗯,是不会劈,只是没收住力,噼里啪啦的,黄泉路炸到黄泉边,你这个。”府君冲她竖大拇指。
夜溪只能呵呵。
“那现在…”
“你把人家的黄泉路炸了,你说现在是怎样?”府君伸手:“把十八姬给我,我还得舍下老脸给你赔罪去。”
又惦记她的四棵姬!
夜溪冷笑:“我呸,鬼信你把十八姬的存在告诉别人了。不然,你设的屁个结界啊。”
以为她没发现吗?这屋里的动静可传不出去。
府君自己惦记四棵姬还没得手呢怎么可能便宜外人去,毕竟他如此小气。
府君白她一眼:“我可真替你赔了不好东西。”重重点出:“好东西!”
“啥?”
“功德。”
夜溪点头:“嗯,好像你们很需要这个,不过这个不是不能寻来还你。”
唔,想念小和尚了。
府君又白她一眼:“你就不能不要搞出那么大动静?你就非得往黄泉路上跑?”
夜溪跳下床活动手脚:“我也没办法啊,那一刻上头是真要我死啊,我总不能真去死一死吧。”
略无赖的笑:“我若真死了,你也不想天天面对我吧。”
谁知府君也笑了:“把四棵姬给我,我可以收留你,还可以封你做鬼吏。”伸出一只手。
呸,想得美。
夜溪打掉他的爪子:“现在还不起,等我找来功德再还你。”
府君:“那笔债另说,我可是被你连累的没脸,补偿。”
夜溪震惊:“你说啥?你个死鬼头子还有脸?”
“休要转移话题,我知道你那里有好东西。”
府君伸出的手是如此坚定,大有你不给老子就不管你了之意。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 府君相助(一更)
两人互瞪了半天,还是夜溪先软了。
好吧,府君能出现在这里毕竟是受了自己牵连,而且听他意思,这里地府不会找自己炸毁黄泉路的麻烦了,府君必然给了好处的。
从空间里抓了一把小莲花加工帝信一族的恶鬼珠给他。
府君收下:“不是这个,恶鬼珠我也有,珠子哪有新鲜的好吃。”
夜溪瞪眼:“还给我。”
“你自己给我的。”
“敢不敢还给我?”
“我要一万。”府君摆明了到嘴的肉不放。
夜溪左右一看:“在这里给你?不会被人家地府没收吧?”
一万帝信神魂分身而已,她出得起。
府君一想,收回手:“等回去时给我。”
万一被那些老鬼抢了去可就不美了。
“我现在就能走了?还是去给人家赔个不是?”
府君:“算了,你还是赶紧走吧,还气着呢,以后注意着点儿,别把祸往地府里引。地府不是真没法子为难活人的。”
夜溪好奇:“什么法子?”
府君直勾勾看着她:“比天雷可厉害多了。”
组织里的内幕不能暴露,但警告一下还是可以的。
夜溪想想黑色天雷的威力,头皮一麻。
“告辞了,回家见。”
府君不动:“你试试自己走呀。”
夜溪无语:“请您老人家送一送行不行?”
府君才从椅子上站起来,大袖一甩,暗金色的祥云绣纹流动。
夜溪好奇:“怎打扮的如此郑重?你们在聚会吗?”
从未见过府君戴如此高的高帽,得有一米,并不滑稽,脸一板有一种森严的气势巍巍。
府君:“你怎么那么好事儿?走不走?”
走走走,惹不起你。
也不知府君如何操作的,推开木门出去就站在了黄泉路口。
夜溪:“回头找你。”
府君看着她,眼睛发光:“你有什么感觉吗?”
夜溪莫名,什么感觉?
府君比划了个碗的形状:“孟婆汤呀。”
夜溪脸一黑:“你居然给我喝孟婆汤!”
“好像…你没什么反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