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些先不说,免得把这不挂名的徒弟吓得缩回下界当乌龟去。
于是道:“你那便宜师傅能看出你的问题尚算不错,就听他的继续练那什么浩然正气剑法吧。”
顿了顿又道:“你是不是傻,剑法越简单越好,越简单越能带动法则之力。你是不是忘了你的优势在哪?”
夜溪一拍脑袋:“对哦,老子是直接调动法则之力的大人物,干嘛纠结剑法高低强弱呢。”
竹子深深一叹:“我不在,你把你自己的脑子当豆腐花吃了吗?”
“呵呵,我不想你,真的。”
挂断通话。
呵呵,怎么可能,主动权从来不在她手里。
“你琴练得怎样?”
夜溪不由眼神飘忽,啊呀一声:“有人叫我呢,我要赶紧去了。”
竹子冷冷一呵:“我是要考校的。”
“知道知道,您去忙吧。”
竹子挂断。
夜溪默默摸出琴来,撩了把琴弦,算了,情绪不到位,收起来。
怀里一动,夜小凤在拱她的肚皮。
夜溪笑了笑,伸手在小脑袋狠狠一揉。
“娘~亲~”
“妈呀!”
完全没准备啊!
手一抽,一团被抽飞出去,噗通一声——
一只漂亮的长尾巴鸟在湖里挣扎。
“咕嘟——娘——咕嘟咕嘟——”
夜溪呆了一呆,才手忙脚乱把夜小凤捞上来。
倒提着控了水,掐着小后脖子,呲牙:“你喊啥?”
“娘~亲~”
别看是只鸟,但一双眼睛却人性的很,跟凤屠一模一样的凤眼,这样一双眼睛长在鸟类的头颅上,一点儿不显突兀,反而觉得就该长在这里,就该这样长。
水洗过似的黑眼珠,边角一点泛着水光的白,这就是一双纯洁干净的婴儿眼。
夜溪掐脖子的手一哆嗦,罪恶感袭上心头。
这是自己的崽呢。
顺势一滑,抚摸着光滑暖洋洋的背,夜小凤舒服的弯了弯眼,啊啊一声。
果真是个孩子,被一撸毛就忘了之前发生什么了。
夜小凤:这是娘亲在跟自己玩游戏,换个人试试,哼,烧不死你。
撸了会毛,夜溪心情渐渐平复,抱着夜小凤往回走。
确认过了,夜小凤只会本能的喊一声“娘亲”,别的都不会,问什么都只睁着一双懵懂的凤眼无辜可怜的看着她,看得她的心酸酸胀胀,什么都问不下去了。
回去后发现空空和几个大妖不在,被请走了。
夜溪把夜小凤往凤屠怀里一丢:“我要重来一次。”
之前那个男子已经离开,夜溪询问别人,一个看上去很少年的男孩子。
男孩子一听她要重新挑战,浓眉一扬:“等着哈,我去喊他。”
说完嗖嗖嗖跑了,带着呼呼风声。
一边跑一边叫:“打架了打架了又要打架了,这次来真的了啊——”
第一千五百二十章 酣畅一战(一更)
男子很诧异,但也接受,跟同伴过来见夜溪,收敛沉静的小姑娘看着与之前不同。
倒不觉得美什么的,毕竟种族不同,树的审美观但确实看上去顺眼多了。
因此动了动嘴:“来吧。”
听着语气不错。
夜溪笑笑,右手握剑,缓缓滑向身后。
收声。
似乎那向后撤的剑身将场中周围的一切声音,人声,树声,风声,尽皆抽干。
静谧无声。
男子眼中闪过惊喜,这次从身上抓了三条叶子下来,合成一柄重剑。
细剑移到身后正中一顿,夜溪眼睛一眨不眨,睫毛倒映在瞳孔中,根根分明。
场外众人看得心脏都暂时停止跳动,一口气噎在喉咙不上不下。
这该会是怎样的一剑?
男子眼中光彩愈亮,从对方眼底看到了气势强横,这强横,让他又抓了一根叶子合到重剑上,双手握紧,持于身前,与眉心垂直,厚重的刀身遮住口鼻,眼中,战意攀升。
一点剑尖微动,细剑缓缓划向身前。
风,起,飞沙走石,劲草扯直。再起,树冠摇摆,禽鸟惊散。再起,大风起兮云飞扬,扶摇直上。
众人跟着风大口喘气:好强的剑气!
男子更加惊喜,重剑再贴两片叶。
呜呜风声中,细剑指向男子,沉静如水,脚下一跺,夜溪离地如箭射出,剑尖直取男子脑袋。
好!
男子心中叫了声好,只见狂风中那软剑笔直紧绷,剑身如星驰却又纹丝不动,那不是僵硬,而是压上万仞山的稳重。
好剑!
并发现那剑上并未灌注丝毫灵力,他想不到是夜溪没有灵力,反而认为夜溪君子做派,自己先前说过切磋点到为止,她便只单纯过剑。
这是一个好对手。
所以,男子也并未使用灵力,手中重剑猛的扬起,凌空一劈,无声中似有什么爆炸,无数强横剑气从身体里迸发洪流一般冲向夜溪。
轰——
剑气与剑气相撞,巨大的爆炸声中土黄色的龙卷风凭空而现,疯狂的扭转着巨蟒一般的身躯,将碰触到的一切吞吃入腹,越加肥壮,越加吞吃。
众人连忙后退,双手罩眼去看土龙卷里头的情形。
剑气的剧烈撞击并未影响到当事两人,夜溪的细剑仍载着千山一般沉稳,刺向男子脑袋。而男子的重剑如万仞直劈夜溪的细剑。
众人躲避过土龙卷朝里看去时,正看到一细一重两只剑交击。
剑尖相抵,发出一声刮耳膜的尖短噪音,溅出几点金属火花,时间仿佛停顿。
下一秒,咔嚓咔嚓——一大一小两柄剑断裂破碎,刺眼的光团砰然爆炸。
刺瞎人眼。
众人捂目。
夜溪和男子同时向后一跳,同时取出新的剑,同时飞身而起,飞到森林上空兵兵乓乓打了起来。
再看原地,只余一个近十米深的巨坑,巨坑周围,参天大树东倒西歪,拦腰的拦腰,掉头的掉头。
众人上前,咂舌,这可只是单纯的剑气造成的破坏,若是灌注了灵力——
啧啧。
飞上去观战,激战的两人动作快到看不清,剑光闪成一团,从森林这边滚到那边,又从远处滚回来。
森林里时不时爆发一声“好”,也有时会有人骂一声“滚”,也不知是打扰了里头什么人的什么事。
打了大半天,两人才停下,各自狼狈。
夜溪长发散乱,好在发质好不至于成鸡窝,衣裳虽然歪斜,但还是完整的。
而观男子恰恰相反,寸板的发型丝毫未乱,但身上暗红轻式铠甲上全是口子,七零八碎,但该遮的还是遮住了,绝不露点。
两人落在坑边上。
男子竖大拇指:“你很好,我叫材,钢剑材。”
钢—剑—材——
“好名字。”夜溪艰难夸赞:“夜溪。”
这位之前可没自我介绍,看来人家也高傲的很,对认可的人才互通姓名。
“痛快!与汝同饮!”
材上前,递给夜溪一个大葫芦,有水花溅出,酒香四溢。
夜溪接过,怼口上,仰天痛饮,咕嘟咕嘟咕嘟——
材惊讶看着。
“谢谢。痛快。”夜溪大笑,把葫芦倒置控了控,示意自己可是一口闷。
材眨下眼,也哈哈大笑起来,笑毕,自己又拿出同样一葫芦,一口闷。
之前喊他来的那个男孩子又馋又心疼:“这一下干了两葫芦,怕是没我的份了。”
肩头被碰了下,男孩子看去,是与夜溪同来的少年之一,总是笑眯眯的样子。
吞天:“那酒难得?”
“啊,当然难得,那是材大哥的母亲亲自酿的,我们族里,不,所有树族里,材大哥的母亲酿的酒最最好吃。可惜,她也不常做,材大哥酒量又大,我想讨一口喝都很难呢。”
火宝低低道:“那酒闻着可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