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你不知道?我没说过?我没说过你也该想到吧?咱们太微的地位,还有神界太微,怎么可能没有专属的飞升台。不然天大地大的,飞升上来的前辈怎么聚在一起建立太微?”
一连串下来,把原本打算质问的夜溪砸得说不出话。
“有人来了。师傅,后会有期。”
穆昀嘴皮子还没动呢,人就不见了,心中一动,维持着淡定中不失身份的激动和好奇在原地站着,没过几秒,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石台之外,微笑着向他招手。
激动,那是宗里的前辈啊,小时候指点过自己的。
熟人。
大步一跨,走了过去。
前辈手一竖:“规矩,飞升上来的同门都会留一道自己的剑气。”
穆昀一笑,右手握住本命剑洒脱一挥,一道崭新的剑痕留在石台上,剑气弥漫。
前辈满意点头:“出来吧。咦?这是——”不太敢相信的眨了眨眼:“伴生兽?你怎么弄了个这个?”
“嗐,缘分到了,我也没想到的,当弟子也当儿子养吧。”穆昀含糊说着。
前辈也没细问,看眼不知何时又睡过去的小婴儿,点了点头:“宗里还是有几位也养这个的,回头我带你去拜见,问问伴生兽有什么注意。”
“是,谢过师伯。”
穆昀跟着飞去,不经意回头望了眼,心道,跑得倒是快,这是不想与神界太微有牵扯吗
“舍不得?”前辈笑问。
穆昀淡笑着摇了摇头。
“唉,舍不得也正常,早些年,咱还能找到路子下去看一看,现在——”
穆昀微笑:“好在时不时的能送个消息。”
仙界与神界彻底剥离,绝对跟他家的人没关系!
夜溪跑远来才现出身形,同时把空间里的几人放出来。
“你看,我编的如何?是不是很精妙?”刎兴致勃勃的捧着一座微型的殿宇问她。
殿宇两尺宽长,高一尺,分前后左右,全部用竹叶编织,仔细看去,正殿前的两根大柱子上还编出了九龙图案,屋顶更是青瓦鳞列,门里看去,有桌有椅有案有摆设,无一不精。
夜溪一阵沉默,总觉得这人的皮子和灵魂太不相称,话痨且罢了,还好手工?初见时的高冷出尘呢?要不然还是吃了吧?
“好,很好,非常好。”
刎很开心:“那你再让我进去,我还要编。”
“我怀疑你别有企图,叶子多了去,怎么偏偏进我空间里拿这雪竹叶编?可疑,太可疑了,再不让你进去。”
刎眼一斜,手一翻,将竹叶殿宇收起:“我把这竹叶当了他的皮了。”
不好意思,别的叶子没这竹叶来得让他牙痒痒。
夜溪一想:“行吧,进来,都进来,正好我还有事。”
她得去一趟地府传话,假如能借道黄泉她便直接去无器魔窟了,还是进她空间比较方便。
多面体的令牌拿出,镶嵌了府君令牌的那面朝外,叩叩叩。
良久,空气一波一波散来,露出一个蓬门来?
夜溪揉了揉眼,确定了,是蓬门没错了,上头搭得干草还不怎么厚呢。
混得这么差?
两根木棍撑着个茅草顶,连块门板都没有,夜溪都不敢走大步,生怕走动的风把茅草顶掀了。
一小步一小步挪进去,嘟囔:“莫不是走错了”
茅草院里茅草屋,茅草屋里没人?
这下尴了尬了。
屋门没关,她就进来了,可怎么没人呢?
尤其尴尬的是从屋里摆设上根本看不出这里住的是男是女,是一是二。
想了想,反正进来了,去内室看看。
内室与外间只隔了一道布帘子,倒是接地气,可进去里头仍是看不出端倪,并没有衣裳鞋子之类的摆着。
废话,大家都是随身带空间的人,心念一动要啥有啥,何必多此一举的摆出来。
倒是那床上只有一张被一个枕头。
夜溪纠结,虽然只有一人份,但床并不窄啊,万一人家夫妻就喜欢共用一个呢?
只得绕出来,打算等一刻,再没人来她便离去。
幸好没一会儿有了动静,屋里同时出现两个人,正是府君和府姬。
夜溪获释一般大呼小叫起来:“我还以为敲错了门。”
府姬冲着府君微一点头:“泡茶去。”
拉着夜溪坐下。
府君低眉敛目的去拿茶盏。
夜溪给她个眼色,行啊,姐们儿。
“我说你们也太惨了吧,茅草屋?混得这——么惨?”夜溪一边说一边打量二人,两人还是原先的装束,神色间也并不见萎靡,但也不见多开心便是了,于是道:“被排斥了?”
官场嘛,倾轧很常见。
“哼。”
府姬先冷哼了声,似乎要发火。
“夫人,尝尝我的茶艺。”府君忙端来茶水:“不烫了,正好入口。”
嘭——府姬拍了桌子,不看府君,对着夜溪诉苦:“你是不知道这鬼地方多冷清,这茅草屋还是我专门弄出来调节气氛的呢,你现在出去,就能见到我们的府邸了,比家里的大十倍,可是——哈,鬼都没得一只!”
然后才回答府君:“尝个屁!老娘天天喝天天喝还能喝出个鬼来!”
府君不恼,立即改口:“那我给你做个新学的点心去。”
夜溪:“”
见了鬼了!
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抓狂的府姬(一更)
夜王怯怯一拉小手,姐们儿,差不多得了,给你家男人一个面子吧,妹妹我看着也尴尬啊。
府姬深呼吸深呼吸再深呼吸,甜甜一笑:“夫君,对不起。”
“无事无事,不赖你。”府君不敢接这句话,夫人不能得罪,但自己面子还是要保的,对夜溪解释:“之前考察期的时候,夫人吞了一只恶欲魔,那魔头有些道行,很影响人的心情脾性。”
夜溪理解:“撑着了?没事吧?”
府姬摆摆手:“无事,多消化些日子就是了。”
再邪的魔呢,对他们十八姬来说也只是食物,只是,食物太大的话,会撑着甚至撑死。
府君当真挽着袖子进了另一间小屋锅碗瓢盆的做点心去了。
夜溪透过撩起的布帘看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府君?”
府姬便叹气:“不然怎样呢?谁能想到神界如此无聊。”
不自学点儿技艺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哦,对了,判官让我给你们捎话,让你们赶紧回去。”
“发生了什么事?”府君嗖的钻出来,一脸紧张。
“你回去了?”府姬坐直身子,一脸震惊。
夜溪看看男的,再看看女的。
“是,我回去了,刚回来就来看你们了。”
“没什么事,代替你的那个人看上孟婆了,孟婆被烦的要离家出走。”
府君松了口气。
府姬却又燥火上升,一拍桌子:“你能回去?”
夜溪低头看那桌子,心想这桌子真结实,一天被拍多少回啊。
“是啊,我没说我不能回去吧?”
嘭——
夜溪真心疼桌子。
“你能回去我上来干嘛?”
夜溪懵:“升职加薪出任——总冥王?”
府姬铁青着脸:“我弟弟呢?让他们出来!”
一想到神界什么鬼样——不,连个鬼都没有的死样子——她就想把四个小兔崽子屁股打烂。
府君闲适的靠在门框上看好戏,战火可转移了,他能歇一歇了。
说来,神界这种死样子,他也接受不能的说。但陪夫人嘛,甘之如饴。可夫人是为了小舅子,若是这点理由不成立的话,自己真没法如饴的。
夜溪更懵:“你不知道?”
府姬控制着自己不尖叫:“我该知道什么?”
“他们四个,已经在神界地府了,一方府君,也是代掌虽然那里也是鬼都没得一个。他们没跟你联系?”夜溪诧异:“他们说会立即联系你的呀。”
眼见府姬眼里危险的光闪啊闪,夜溪忙道:“我带的孩子我清楚,他们说到定会做到,除非有什么意外。”
府姬眼中的光更危险了,守着个鬼都没得一只的破地府,能有什么意外?终于来了鬼忙打鼓敲锣吗?
“啊——我想到了。”夜溪一拍额头,懊恼的叫:“我的错,我的错,怎么忘了这一茬儿。”
“前些年,我遇了一次险,离着他们入驻地府没多久。当真是命悬一线,他们来助我一臂之力,结果我直接昏厥过去,醒来又面临其他事情,接着又下去一趟再回来,还没来得及去看他们。”
“不会真出了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