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夫君的事,就不劳姨娘费心了,若是姨娘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薛纱纱冷着个脸,好拽开盛岚夕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盛岚夕在她背后阴沉沉开口,“纱纱,姨娘再劝你一次,如今你进入灵墟学院,就算修得灵蕴,以你天资,要成为上乘修士,也是痴人说梦,你若诚意靠我,我倒可以保你。”
“不劳姨娘费心了,纱纱已经嫁人,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薛纱纱平静道。
“呵,薛纱纱,你当真以为灵墟圣境不许娶二妻,就一世一双人了?笑话!”盛岚夕笑了几声,那刺耳的声音让薛纱纱恨不得捂住耳朵。
“宋家男人有几个可靠的?你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圣尊,表面与我琴瑟和鸣,背地里就不偷吃?”盛岚夕继续道,“宋云淮不是我所出你当清楚,他是哪儿的野种也就不提了,宋阳澈更不是我儿,薛纱纱,你以为这么多年,我能稳坐这圣尊夫人之位,靠的是那一纸婚约?”
薛纱纱转身,看着她。
盛岚夕脸上的笑容褪下,满脸暗藏的恨:“我靠的,还不是我那浮霜七重境匹敌凌懈尘的修为?否则他宋无垠怎会事事忌惮我三分?”
薛纱纱暗自咬了下嘴唇。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的确挺赞同盛岚夕说的话。
靠人不如靠己,无论走在哪个世界,有本事才是安身立命之根本。
在系统世界,那本事就是房子存款和别人的尊重。
而在这个世界,本事就是修为。
没有修为,哪怕……哪怕有人再护着她……她也是,不安定的。
如果跟着冯彧,回到系统世界,尊重虽然得不到,可起码,她能拥有自己的房产和存款。
这就够了,这才是她人生的最重要的东西,其他的……都不重要……她默默想。
“宋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盛岚夕见她不言不语,觉得她是被自己说动了,于是又道,“虽然我是风夺的母亲,但我把这宋家人几代看过来,就知道没一个男人专情,就连风夺也不例外,薛纱纱,我是站在一个女人而不是风夺母亲的角度好言劝你,你怎么知道,再过上几年,宋阳澈厌你了,不会背着你找别的女人?”
薛纱纱沉默一阵。
随后她又笑道:“不劳姨娘费心,姨娘的话我都记在心中,但我今日累了,真的要回去睡觉了,姨娘,我们改日再聊吧。”
薛纱纱说完,又转身向外走。
听到她的拒绝,盛岚夕又是一阵冷笑。
她忽然飞身过去,一把按住薛纱纱的肩,直接将她按到在地,又掐住她的脖子,手中释放出一股亮光,瞬间将她浑身用绳子捆了起来。
“薛纱纱,我给过你机会了,这是你逼我的。”盛岚夕道。
“你要干什么!”薛纱纱急了。
盛岚夕笑着站起身拍拍手,喊来贴身侍女,看着被绑在地上躺着的薛纱纱道:“去把她送给冯先生,冯先生自然知道如何处理。”
她说完,又弯下腰,看着薛纱纱笑了一笑:“薛纱纱,你说若是那狗崽子看到你在你表哥床榻上赤|裸躺着,那不管你是被迫还是自愿,你觉得他还能要你么?”
薛纱纱听完,大脑一白。
“是该给那狗崽子敲敲警钟了,得让他记住自己的地位,别操不该操的心,”盛岚夕又勾唇一笑,随即对侍女道,“剩下的人去门口看着,若是三少爷来了,就把他带到我这里。”
冯彧院中。
薛纱纱被侍女们送到了冯彧卧房床上,绳子一解开,薛纱纱立刻起身下床,捏紧了削魂。
“薛纱纱,好久不见。”冯彧坐在桌旁,悠闲地吃着饭菜。
薛纱纱没说话,紧盯着他。
冯彧看她笑了一下:“我记得之前我在你那里当管家时,那宋阳澈就让我这么站着看你们吃饭。”
薛纱纱没说话。
“风水轮流转啊,”冯彧哼着小曲,喝光杯中的酒,对她道,“给我上酒。”
薛纱纱不动。
“薛纱纱,你好歹也算我未婚妻,倒酒是你应该做的吧?”冯彧扬着下巴问她。
薛纱纱仍旧盯着他。
“怎么?让人喂惯了饭,自己连手都不会用了?”冯彧把酒杯往前一推,“我不是宋阳澈,不会给你惯那臭毛病,过来给我倒酒。”
薛纱纱突然一声冷笑:“盛岚夕的意思是让你马上强了我,你不来么?”
“这么说来,你倒是希望我这么做?”冯彧停下筷子,看着她。
“你觉得如果你那么做了,我还会给你找灵蕴石么?”薛纱纱打量着他。
冯彧又一笑:“那你可有所不知,薛纱纱,你看不出来么,盛岚夕和宋风夺现在都可尊敬我了,给了我独栋别院,还尊我为先生,你说说,若是他们哪天把灵蕴石的消息透露给我,我还用得着你?”
薛纱纱却道:“你若是真用不上我,现在早该做那事了。”
“是么,你怎知道我不会做?”冯彧忽然起身,就朝薛纱纱走过去,“我本来不想进行那么快的,都是你逼我。”
薛纱纱一见冯彧真过来了,迅速抽出剑,那喜鹊妖赋予她的剑光唰地就从剑身上四射而出,红光一闪,倒真把冯彧阵住了。
“冯彧,你想清楚,我们是合作关系,你若今日敢动我,我便不再去替你寻灵蕴石!”薛纱纱紧紧握着削魂,剑尖直指冯彧。
冯彧一笑:“薛纱纱,听你的意思,是你想留在这?”
“我只是说,若你真要逼我,大不了咱们玉石俱焚。”她道。
“是么,玉石俱焚,”冯彧讥笑一声,“你以为你真能守住自己?就算我今日不对你做什么,改日回了系统,那半年考察期,你以为,我真不动你?”
薛纱纱没说话。
“我早跟你说过了,虽然我们是合作关系,但只要结婚,无论如何,碰你是迟早的事,”冯彧看着她,“一个男人,跟你结婚都不碰你一下,这还是男人么?”
薛纱纱继续沉默。
“你得想明白,你不是拿结婚证换房子车子票子,你是拿你的身体,我之前说结婚以后娶十房老婆不理会你,也说的是玩够你了,腻了,才放你自由,这我以前也给你解释过了吧?”
薛纱纱抿紧唇。
“还有,盛夫人既然已经计划好让我今夜强你,你以为她就不会给我点制人之物?”冯彧突然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薛纱纱手上握着的削魂,就猝然离手。
叮咣一声,削魂掉在地上。
薛纱纱忙弯身去捡。
冯彧却突然上前,夺走了她的削魂,又一下扼住她的脖子:“光有点剑光出来,你吓唬谁呢?盛夫人把她的灵力扳指都给我了,你说今夜我能不能强你?”
薛纱纱呼吸困难,挣扎着想让他放手,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只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先好好调|教你一番,教教你为妻之道,免得宋阳澈给你惯坏了,以后你跟了我,把坏毛病带过来,”冯彧又放开她,拿着她的削魂坐回桌边,“你若做的好,今夜我就放过你,绝不碰你,绝不食言,如何?”
其实他不愿意今夜做掉她,是因为他还没找宋风夺问出灵蕴石来,虽然他冯彧已经成了宋风夺的续命人,可那母子俩还是精明得很,灵蕴石的事总是不跟他说明白。
冯彧还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的,若是现在就把薛纱纱和宋阳澈的关系搞砸了,到时宋风夺病万一好,他们母子俩就更不会告知他灵蕴石的事情,那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今晚不能动手。
他盯着薛纱纱,又想起那日他给薛纱纱宋阳澈端茶送水当下人的画面,还有当着他们面活生生挨揍的画面,气就不打一处来。
今日虽然办不了她,但羞辱她,他可以。
“你,先给我倒酒。”冯彧指着那空荡荡的酒杯,对她道。
薛纱纱狠狠咬着牙,在原地站了许久。
冯彧见她不动,又催动扳指里的灵力,起身:“看来还是做了你好了……”
看着冯彧朝自己逼近,薛纱纱这才无可奈何。
她终于强迫着自己,走上前去,拿起酒壶。
冯彧看她拿着酒壶,心里舒畅了一大半,微微一动灵力扳指,一道灵气过去,就把她手上的酒壶突然打翻,让它摔在了地上。
哗啦一声,白玉瓷酒壶摔成了碎片。
“你怎么连个酒都拿不住?”冯彧呵斥她,“给老子把地上的碎片捡干净,一片都不许剩!”
薛纱纱捏紧拳头。
“快点!”冯彧摸着自己手上的灵力扳指道,“你若不想做,我现在便可以强了你!”
薛纱纱听到这话,想想还是咬着唇蹲下去了,开始一片一片捡碎片。
她不能让冯彧碰,决不能,她要尽量拖时间,直到自己想出脱身的办法,或者,等人救她……吗?
她不再去想那么多,咬着牙继续捡碎片。
手指忽然一阵刺痛,她稍微一走神,就让陶瓷碎片刮破了手。
她翘起手指,看着指尖簇簇涌着血。
“怎么不捡了?”冯彧看她指尖冒血,又笑道,“这就不行了?当时宋阳澈让人打老子的时候,老子下半个身子都在冒血!你这就不行了?!”
他一生气,抬手就把薛纱纱整个人往地上一按,薛纱纱连忙用双手去撑地,结果就让地上的酒壶碎片扎了满手的血。
“给老子继续捡!”冯彧看她满手血,又朝她发泄道。
薛纱纱浑身抖了一下,忍着疼,继续收陶瓷碎片。
收完碎片时,那些白瓷片上,都沾上了血红。
“手擦干净,过来给我剥蟹,”冯彧说着,扔给她一条白抹布,“我看宋阳澈那日给你剥蟹,一个大男人也不嫌臊,你倒是很受用,我就想知道知道,有别人给自己剥蟹,是什么感觉。”
他说完,就把桌上一盘螃蟹推在薛纱纱面前。
薛纱纱盯着那盘黄灿灿的大闸蟹,忍着手掌针扎般的疼痛,突然想起阳澈总对她说的那句“想不想吃小螃蟹?”
她咬着唇,慢慢从盘中拿起一只螃蟹。
“哎呀,真该叫宋阳澈来看看,瞧瞧,多好玩啊,”冯彧翘着二郎腿,眯眼享受着她痛苦忍耐的模样,“给我剥仔细一点,别把肉剥碎了……”
薛纱纱听到这句话,咬紧牙关。
突然,她举起手中的螃蟹,直直向冯彧砸了过去,准准砸中了他的脸!
“你干什么?!”冯彧咆哮一声,随即就看见薛纱纱两手抬起他面前的桌子一下掀翻,桌子上的菜瞬间全部砸在了地上。
冯彧还没反应过来,薛纱纱已经冲上来,一把将他拇指上的灵力扳指拔了下来,又从他怀里夺走自己的削魂剑。
随后啪!一声,她结结实实给了他一巴掌。
冯彧被打蒙了。
薛纱纱接着又拿起裹着剑鞘的削魂当棍子使,一棍子一棍子打在冯彧身上,冲他骂道:“老娘凭什么给你剥螃蟹?我夫君都没那待遇,凭什么你有?那他妈算哪根葱!!”
“啊!”
“薛纱纱你给我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