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疼痛的紧,和他所言的一般无二。那一晚上的马上奔走,她忍耐的辛苦。马鞍磨着腿/间细嫩的皮肤,一路下来又是颠簸,寒风迎面。也亏得有他,左手环了她的腰身,时时刻刻的护在怀里,她也才不至于跌下马去再伤一回。
那时她真真的没有料想到,詹瑎早已发起了高热……
她是愧疚的紧。
詹瑎再说要为她上药的轻浮话的时候,她转了小半辈子的脑筋,思来想去憋出了骂人的话。说出了口,还有些后悔,怕他生气云云。
实际证明,男人的脸皮比她想象的要厚上许多。
接着“嘿嘿”的笑了几声,詹瑎悠悠然的再凑的近了些。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脖颈上,白皙如玉的皮肤,天生的美人儿,凑得近些依稀也可闻见林烟身上掺着淡淡草药味儿的清香。他身子再不受制,探着索着寻着,鼻子重重的吸了一口那香味儿。
香的、甜的、他稀罕的。
他这小瞎子除去一双手不大好看之外,周身实在挑不出不好看的地方。
自己的身体无事了,小瞎子可还有伤在身上。那地方须得他亲自上药才行,旁人谁都没有这样的资格。于是乎,同林烟道:“我睡了这样久,可有人为难过你?”
林烟淡笑道:“没有人欺负我。”
相反,有了木头哥哥的诸多照顾,且他揽了她煎药的活去,免去了她四处摸索和劳累。
詹瑎“啧”了一声,见林烟的那副样子竟也心头有丝丝的不快。这要笑不笑的表情挂着,是要表达怎样的东西呢?难不成……
“你在这里可有认识的熟人?”
林烟点头,“有一位儿时的兄长在这处做伙计,前头的时候多亏了他帮衬着,这才让我们住进了小厢。”
詹瑎咬了后槽牙。啧啧,还真是有旧相识呢。
那件外袍,他还真是扔对了!
此地不宜久留!
“……”
*
詹瑎有心要走,也便动作极快,三两下理好自己与林烟为数不多的东西,整了个小包袱,自个儿挂在身后,牵了人儿留往正堂走。
桌上的汤药,一口闷了,温度正好。
不论旁的,得先去向药堂的掌柜大夫和林烟那位老相识的伙计道个谢,再将药钱诊金付了。且还有一事,他得去向那老大夫问上一问。
正堂那头正逢午时,无有多少病人在那问诊。詹瑎自牵了林烟的手,过去同低头翻看医书的老大夫问了礼。
老大夫生来一副和善的样貌,慈祥随和。知晓了詹瑎带了内子前来请辞,眼底难掩的有些许诧异,“阁下今日就走?”
“其实也不必急着走的。我那徒弟已和我言说过与二位是旧识,二位多在这处住上几日也不妨事的。毕竟这身体虚耗许久,还是得好生养着呢。”
有关身子,倒也不单单是这位男子还有那位眼盲的,皆是虚耗了身子须得养着的。
詹瑎拱手谢过了,依旧言明是去将住处寻了,过几日还会回来复诊。老大夫这来勉强将头点了,将詹瑎自怀中掏出的小张银票收了,找了小半袋碎银子放置在一不大的钱袋子里,抵还予了他。
“多谢大夫。”詹瑎收了钱袋子,一把往身子的女子手里塞了一把,又道:“不知您的徒弟何时才会回转,礼不可废,我们得多谢他这几日的相帮。”
便是在此时,郁才哲正巧跨了药堂的门槛走进来。詹瑎朝外一望,郁才哲跨过门槛低头走路,手上摩挲着一根棕黑色的长棍儿,嘴角上扬的分外违和。
郁才哲瞧着二人在内里,模样呆愣了片刻,敛了眼下的笑意,唤了声:“师父。”
他方才是出去买了这根手杖子,思索着赠予林烟做探路之用的。倒也是没有想到,她家男人怎么快便醒了。
郁才哲一走过去,詹瑎松了林烟的手,二人拱手见了一礼。
詹瑎道:“想必这位便是烟儿的老相识罢。烟儿前头已然同我讲了阁下相帮的情谊,詹某铭记在心,特来道谢。”凡事皆应该一笔归一笔的去计较,道了谢将前头的恩情先行记上,而后再有何旁的触了他怒气的行事,也就一笔归一笔的清算计较。
郁才哲回礼道:“客气了。烟烟我自小当作妹妹带着,这事只是小事,你也并不必放在心上。”
詹瑎:“哦?自小…是多小?”
“……”
二人几个来回寒暄几道儿,林烟闷闷的没出声儿,却是觉着听着二人的话愈发的不舒服了……
还是老大夫止了二人毫无脑子的一来一回,“烟儿”、“烟烟”的无端乱唤,一拍詹瑎的肩头快道:“阁下方才是有话 要问老朽罢?那便随着老朽过来,好好同你说。”
詹瑎一怔。他确是有话要问老大夫,事关林烟,除了拿些上药,还有更重要的一问。
“好,我跟您去。”
……
*
詹瑎二人不多时离开了药堂。药堂里间一朝寂静,偏生这个时候一个病人也没有,老大夫拿着医术揪着方子窝在柜台。而郁才哲则在一旁磨着药草。
老大夫忽得出了声,言道:“凡事皆是讲究时机的。错过了便是错过了,不该再有什么非分之想,你可懂得?”
郁才哲叹了一气,料到自家师父已看出了端倪,这会子才出口教训于他,已是给他面子了。当时该被师父叫出去叙话的该是他才对。
“师父说的是。徒儿…徒儿只是想到烟烟便心有不甘。”
老大夫抬了眼儿,眼神变了个模样,“姑娘家的闺名,还是不要唤了为好。方才那位公子眼见的不高兴了,你没瞧出来?”
“你若当真有心,便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才来‘心有不甘’,早早就该回去你那故乡将人家,接出来娶回家,好好过日子了。”那是人家的娘子,可任凭这样唤来唤去的?
郁才哲垂首。确也是这般,若没再见到林烟,他可还会去想念山源镇里的儿时青梅?想来是不会再去想念了。方才同詹瑎逞那几句口舌之快,也是一时的胜负欲作祟了。
只是她那双眼,当真可惜,让人心疼的紧。
“徒儿知错了。只是…那位公子若是对林烟不好,她又该怎么办呢。那双眼睛,已经瞧不见了……”
老大夫顿了顿,后道:“方才那公子问起了夫人的眼睛,他瞧着倒是不缺钱财的,想来能治。”
郁才哲颔首。原是詹瑎当真是有事情要问师父,而非为着缓解尴尬才随着师父进去的。那公子有给林烟治伤的心就好,瞧着出手不是高门大户就是富商之子,往后的委屈能少一些还是少一些的好。
……
*
置好了客店的房间,詹瑎甩了身上的包袱在架子上,一个大大的懒腰伸了。当真是要叹一句,“福来客栈”还真是每个地方都有啊。
“福来”的意头好,人人也都喜欢。正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罢。
扶了林烟前去沐浴,他便在屋子外等着她出来。手间摩挲着一白玉色药瓶,是老大夫那处买的上好的伤药。药膏有祛除疤痕的效用,贵是贵些,但愿有些用处才是。
小瞎子额上的伤处也要用上一用,千万不可留有疤痕。
等女儿家沐浴的事儿他是第一回做,实际也不是要窥探些什么。只是怕,自家媳妇儿被旁人占了便宜去,毕竟边境之地,流氓混混多得不要不要的。可真是不大放心的。
直到将人裹成厚厚的一团抱着进了房中,这才算是可歇了。
林烟被抱着进了房门便开始不安分的挣扎,羞怯的只差寻个地洞躲进去。
这算什么嘛……哪有人沐浴之后是由着男人抱出来的,她是既不觉着腿软也不觉得无力,二人还是清清白白的干系。又不是做了那样春/意/盎/然的情/事…怎堪如此嘛。
这脸面儿往哪里放呢。
男人把着将人儿放在榻上,自个儿也是主动,连人带着衣服滚了上去。
床榻几下摇晃,林烟慢慢的也是惧怕起来,不期然的又是嘤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把亵裤脱了。”男人正经道。
“……”
她心中有惧,声音请的不能再轻,“会很疼么?”
男人笑道:“不疼的,相反还会很舒服。把亵裤脱了罢,好不好?”
林烟顶着满面的通红,咬牙应道:“好。”
……
左右全身都被他瞧过来,这样倒也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确是,冰冰凉凉的,而后晋江不让写的地方慢慢的发起热来,是十分舒服享受的。
这药膏,果然好用!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詹二真香!爽诶
第21章
“詹瑎……”林烟轻唤了男人一声。
上好了腿/间的伤药,林烟对男人的动作倒是纵容许多。
詹瑎放置好了药瓶,自顾自的念道:“之后几日也是要好好上药的。女孩子家家的身子须得好生养着,不若以后可是要后悔的。”
一脚复又跨上了榻,继续絮叨:“我知你不甚在意这样的事儿,本身也是个医者。可有关你身子的这些事儿上,你须得听我的,知道了么?”
他也是不知自己还可有如此絮叨烦人的时候。但既是已经说出了口,也是想着为了林烟的身子好,他不去照料着,还有谁可有这个资格去管着她呢。
林烟低声应道:“我知晓了……往后听你的就是了。”
男人也是个爱计较的,根本不输女子。听着林烟的话怎么就是这样的不舒服呢,怎么好似勉为其难的一副样子。另外,她口中全然是你啊我啊的称呼,平素也是唤自己的大名,詹瑎詹瑎的叫唤,听着变扭至极。
平日里无有诸多计较的男子,这会子倒是同她斤斤计较起来,出言傲道:“什么你啊我啊的,往后莫要这样叫唤了,换一个。”
林烟不解的很,左右只是个称谓罢了,唤什么不是唤呢?
詹瑎还甚是体贴,需得“迎来送往”的活计都由他包揽了。适时,外头客栈小二轻敲了门,说是送了热乎的饭菜过来,问里间可方便进来。
他大吼了身“不方便”,翻身便下了榻,自个儿去门口取那餐食去了。
拿个饭菜的功夫,詹瑎将此当作了予林烟好生思考要如何改口唤自己的契机,寻思着如此慢慢悠悠的来,引着小瞎子入他这虎穴狼窝!
在外头接过了小二手上的饭食,复又嘱咐了几句仔细的话,掏出一小块儿碎银子塞予了小二。而后小二自是堆了满脸的笑意下去的。
詹瑎瞧着小二乐呵呵过了转角,没了影子,这才端了饭食进去,关阖上门。
这福来客栈的饭食还算可入的了眼的。执起筷子,尝了一筷子烧鸭,他吧唧了几下嘴巴,深觉是那一个多月的红薯吃得人几近疯魔了,尝着旁的味道,都觉是珍馐美味之流了。
嚼了几口吃食,眼见的林烟的喉头与小嘴都是动了动,詹瑎这便笑容逐渐放肆起来,存了挑逗之意。
“想好了该唤我什么了么?”
林烟下意识便是摇头。她是真的无有仔细去想詹瑎前头胡乱提及的那几句,他这时忽然问起,始料未及哪有什么好答案可说出口呢。
再者……她即便是跟着他了,也只个妾室的名分,唤什么都是错的。最好的结果,该是他娶了正妻之后,再纳了自己。待日久年深,若是他的嫡妻可容得下她,她也该随着后宅的旁人一样唤他一声“老爷”罢……她看不清自己的前路,可也知晓现在去想这些个称呼之类的,实是无有实际的意义。
来日想起来,许是还会还会伤怀,这便同詹瑎打起哑谜,开始绕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