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凡看着那几只巨兽，心里难免生出一丝惧意。
团队一起前行，他不会有意见。让他脱离团队、单独上前，那可不行！
可是这活坦克不干，难道指望其他人？
“要不我和阿响一块儿……”白楚凡刚想说两个坦克结伴上路，去探探情况，下一秒就见云凌脱离团队，从数只巨兽身边走过。
就像陆川说的，钻地兽专心吃饭，对外界毫不关心。
“走吧。”
确定钻地兽不会主动发起攻击，玩家们加快步伐，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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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行进速度缓慢。9点35，队伍抵达卖场。
因众人状态完好，所以不做休整，直接进入。
出发前，余晖为众人说明情况，“目前卖场被一群螳螂占领。它们大约半人高，前臂像是刀锋，移动速度极快，身影如同鬼魅。稍不留神，就会被刀锋划开颈间动脉。”
“有什么弱点？”卫卿直截了当问。
“攻高防低，血量一般。”余晖面色凝重，一字一句道，“记住，一旦被攻击，千万不能急着逃跑，而要立即进行反击。杀掉小怪，自身就安全了。”
再三叮嘱，确定所有人都已经记住，三十人屏住呼吸，神经紧绷，一步一步小心挪动。
卖场里安静的可怕。
除了三十名玩家，周围仿佛没有其他生物。
从入口进入，途经货架，只见商品琳琅满目。饼干、蛋糕、面包、牛奶、巧克力、矿泉水、方便面，各类物资应有尽有。
方德林喉咙一紧，当即忍耐不住，撕开火腿肠的包装，大口大口吃起来。
四周寂静的可怕，咀嚼声听起来格外清晰。
好些玩家听见声响，忍不住驻足围观。
哥哥方德阳分外尴尬。他拽了拽弟弟的胳膊，示意对方收敛。
“咱们拼死拼活冲到卖场，不就是为了弄口吃的？”方德林满不在乎，“现在大批物资摆在眼前，还等什么？该装箱的装箱，该搬运的搬运，赶紧动起来。”
“保持队形！时刻保持警惕！”见团队成员里有人动了心，余晖厉声喝道。
“先清小怪也可以，你倒是把小怪喊出来。”方德林左瞧瞧，右看看，愣是一只螳螂没见着。他估摸着怪物早就走了，所以才敢在这大摇大摆地吃吃喝喝。
余晖抿唇不语。
事实上，两人说话声音不低。按照过去的经验，小怪听见声响会主动追击。可现在呢？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霸占卖场的螳螂真的走了？
不知不觉，一分钟过去了。
余晖神情变幻不定，难以抉择。
“这么久没动静，看来怪物真的已经走了。”纪凌峰淡淡道，“十人一队，分开收集物资。注意，别离太远，有事随时呼救。”
“凌峰！”余晖低喝了一声，表情颇不赞同。
“余叔，现在卖场没有怪物。”纪凌峰冷静道，“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机会难得，咱们得赶紧搬运，带物资回营。”
余晖想想是这么个理，于是叹了口气，不再坚持。
见纪凌峰认同自己的观点，方德林登时大喜，“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推车装物资！”
闻言，玩家如梦初醒，纷纷行动起来。
接下来，众人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何为“扫货”。
推着手推车从货架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期间手掌轻推，眨眼功夫便将货架上的全部商品扫进手推车里。
一个货架清空，接着是下一个。
云凌吩咐护卫甲推着手推车，横扫肉罐头、巧克力、糖果、饼干等体积小、重量轻、保质期长的食物，自己则跑去粮食区，尽情装大米。
原本主食和饮用水是最需要搜集的物资，可是随着游戏的进一步改造，河流清澈，水质甘甜，完全能当饮用水。因此云凌索性放弃搬运矿泉水，亚麻背包四个格子全部放粮食。
把能装的都装了，也只不过填满三个格子，共计191袋大米。其他的要么开封过，要么包装破损，要么是不同品牌。
云凌绕着食品区转了几圈，最后决定，仅剩的一个格子装玉米。
那是种甜糯玉米，一箱十支，支支都是真空包装，保质期极长。
粗粗扫一眼，箱子堆放了好几层，起码五十箱。
要是能凑满99箱就好了。云凌心想，这才叫充分利用背包储藏空间。
可惜，全部装完也才65箱。
不错了。云凌安慰自己，玉米顶饱，65箱能吃好长一顿时间。
因为收获颇丰，她心情极佳，脚步格外轻快。
回到货架旁，十人小队只剩卫卿、护卫甲、方德阳三人。
云凌不禁纳闷，“其他人去哪儿了？”
卫卿黑着脸回答，“你是怎么离队的，他们就是怎么偷溜的。”
一句话道出无尽心酸。
在卫卿看来，不管当前局势如何，十人都应该聚在一起，一块儿行动。
谁知一个转身，队员少掉一半。再一回头，队员只剩小猫两三只。
其他人去哪儿了？卫卿也想知道。
云凌不在意道，“都是成年人，丢不了。”
卫卿，“……”
胃疼。
再也不想跟这帮家伙组队了！
第21章 boss
卖场里，包装纸、衣服碎片、蔬菜叶子散了一地。
暗红血迹印在雪白的地砖上，看起来颇为刺眼。
锅碗瓢盆堆放在水池，等待清洗。
……
越是打量周边熟悉的环境，余晖越是回想起离开时战斗的惨烈，忍不住闭了闭眼。
“出发前列过清单，按清单上罗列的内容搜集物资。”纪凌峰沉声道，“速度要快。二十分钟后，不管有没有集齐，都要离开。”
“是。”队员齐齐应了声，接着迅速行动起来。
“我呢？我该做些什么？”纪凌云兴冲冲问。
纪凌峰嘱咐，“你跟他们待一块儿，别添乱。”
“才不会添乱。”纪凌云嘟囔一句，跑过去帮忙。
“余叔。”纪凌峰低低唤了声。
余晖不知在想什么，神情略有些恍惚。被这么一叫，猛然惊醒。
他定了定神，轻声道，“跟我来。”
两人悄无声息离队，七拐八拐走了好一会儿，进入员工休息室。
余晖从抽屉里取出钥匙，打开橱柜上的锁，从里面取出数个用购物袋包装好的手提箱。
箱子打开，里面装满金灿灿的首饰，映的屋子满室生辉。
纪凌峰随手拿了件金饰仔细端详，片刻后问，“附近金店卖的商品？”
“对。”余晖微微颔首，“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店员全死了。我寻了个空当，把货品收放好。”
“不愧是余叔。”纪凌峰轻叹，“慌乱的时候，一般人只知道囤水囤粮，却不知道提前为灾难结束后打算。”
“有了这些金饰，一旦秩序恢复正常，哪怕房屋被毁，也能很快东山再起。”
“我只是凡事喜欢做两手准备。”余晖并不居功，“游戏突然开始，谁知道哪天会不会突然结束。有钱有粮，不管之后发生什么，都能从容应对。”
“余叔说的是，我也这么想。”看了看手表，纪凌峰委婉提醒，“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好。”
两人背上包裹，一前一后离开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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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德林就是传说中的“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局势不明，队员们小心谨慎，唯独他一个人大吃大喝。
分成十人小队行动时，卫卿还没来得及叮嘱众人“小心为上”、“不要走散”，他便撒丫子跑没影……
本来嘛，管它为什么没有小怪！卖场目前是安全的，知道这一点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方德林推着手推车，脚上仿佛踩着风火轮，没一会儿便来到冷藏食品区域。
如今是游戏第4天，如果没有电力，冷藏食品可能已经腐烂。
庆幸的是，卖场依旧供电，冰柜仍在运行。
肥牛卷、肥羊卷、牛排、鸡腿……方德林大把大把往推车里装，“几天没吃肉了，这下总算能吃个痛快！”
装的兴起时，一只蛛腿穿透他的胸腔。
“啪嗒——”
手上乏力，盒装肥羊卷立时掉落。
方德林吐出一口血，难以置信地回过头。
只见一只两米多高的蜘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头顶一行文字，“伊莎贝拉。”此刻看着他的目光，跟他看冷冻肉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