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放任自己陷入激动和欣喜的情绪之中。
还有一种是得知真相的轻松,又或者是感激终于找到了当年救她一命的恩人。
锦竹一直不见夫人有动静,遂又开口唤了一声,“夫人?”
“夫人?”
锦竹连连唤了几声,才见夫人突然垂眸看向了她,眼眶微红,但面色却极其镇定。
夫人道:“锦竹,我们回府。”
她等不了了,她现在就要回府,就要见到他。
她想问,他还记不记得在四年前曾在南安寺救过一名溺水的女子。
他若是记得,为何不告诉她?
还是说,他已经不记得救过人了?又或者是不记得救的是谁?
总之,温景有太多的话想问,所以她等不了,她必须现在就要回府。
哪怕他可能不在府上,没关系,那她就回府等他。
总之她不能继续留在别庄等他来接。
锦竹没想到夫人突然会想要回府,但此时回府显然是不可的。
此时已到酉时,日头都已经西落了,若要回府,恐怕在路上的时候天就黑了。
“夫人,此时天色已晚,不如明日一早回府?”
温景摇头坚定道:“不,现在就回。”
温景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要见到一个人的时候。
她等不了。
锦竹有些为难,遂求助了一旁的廿风。
廿风上前一步,劝说道:“夫人,将军吩咐过了,让夫人先在别庄休息,届时将军会来此地接夫人回府。”
闻言,温景也想起了他临走时说的话。
可她真的想要现在就回府。
见夫人坚定要此时回府,廿风不得不道:“夫人,属下是不会违抗将军的命令,此时送夫人回府的,还望夫人谅解。”
廿风的话音落下,温景想了很久,她的确是冲动了。
最后重重地叹了声气,那好,那她就等他来接。
温景下了马车,进了别庄。
别庄的管事还是那位老伯,在看见温景后并不意外,不过是换了称呼。
“夫人。”
温景轻轻颔首。
别庄还是有不少下人,知道夫人来了,都前来请安。
最后别庄的管事老伯道:“庄园的樱桃成熟了,奴才去给夫人摘些。”
“还有石榴和桃子。”
温景没什么心思,见夫人怀有心事,锦竹倒是开口替夫人回应了老伯。
那老伯退下去摘果子了。
温景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最后起身去了当初她溺水时待的屋子,衣柜里甚至还留有她当初穿过的衣裳。
锦竹见夫人轻车熟路,似乎十分熟悉这里,有些疑惑:“夫人,您是来过这儿吗?”
温景没有隐瞒,轻轻道:“来过。”
闻言,锦竹震惊:“夫人何时来过?”
“四年前。”
四年前?
锦竹想了想,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瞳孔放大,“夫人,您那七日……”
温景没再回应,但锦竹却知她没有猜错。
四年前,夫人曾有七日不曾回过温府。
那一次,夫人是随温府的人去南安寺上香。
但锦竹那一次因感染了风寒,不敢接近夫人,担心夫人被沾染了,所以夫人就没带她,而是带了另一个丫鬟。
可第二日,在沈氏和温曼香都已经回温府了,锦竹却没有等到夫人回府。
沈氏只说夫人是走散了,而且她们也在南安寺里寻过,都没有寻到夫人,所以便想先回府来瞧瞧看夫人是否已经回府。
锦竹听得心惊,因为夫人压根儿就没有回府。
何况,南安寺路途很远,夫人怎么可能独自回府。
只是锦竹万万没有想到,温府的人竟然就不打算再找夫人了。
说是已经过了夜,哪怕是找到了也失了名节。
与其找回来丢了温府的脸,还不如让她自生自灭。
锦竹只是一个丫鬟,没有法子,便只能偷偷去南安寺寻夫人。
可还没走出京城,便被温府的人抓住了,最后锦竹被打了板子后关进柴房。
那七日,锦竹每日都在等夫人的消息,越到后面,心也一点点死去,甚至也以为夫人已经遭遇了不测,但让锦竹又活过来的是,七日后夫人又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锦竹还一直记着,温府的人当初在得知夫人回府时的嘴脸,是失望。
锦竹也是今日才知,原来夫人那七日是在这别庄。
那这么说来,夫人和将军岂不是早已相识?
温景不知锦竹此时在想什么,但当年,她在事后回府了之后,并没有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告诉锦竹。
锦竹性子冲动,若是知晓温曼香将她推入池塘,还险些让她丢了命,恐怕会一时冲动,惹下祸事。
而她当年寄人篱下,唯一算得上是亲人的温昫宗也一心向着沈氏母女,若锦竹真的明目张胆招惹了沈氏母女,她不见得能护得住她。
但温曼香,温景却一直记着。
若有机会,温景不会手下留情。
生活也曾逼得温景不择手段,可是后来,在嫁去将军府后,温景又爱上了安稳的生活。
只是温景没有想到,温曼香会再次来招惹她。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直到黑幕笼罩了整片天地。
温景在用过晚膳后,便一直坐在屋子里,不曾洗漱,也不曾沐浴。
她在等他来。
温景了解他,他既然说过要来接她,便一定会来。
至于是不是今晚,温景也不知道,但她本能觉得他会来。
直到深夜,有一护卫匆忙来了别庄。
“夫人,将军派属下传话,让夫人今晚好生休息,莫要等他。”
听到此话,温景便知他可能不能过来了。
见护卫来的匆忙,温景担心:“夫君他是有什么要事吗?”
护卫道:“是。”
事实上,将军此时已经不在京城了。
温景点头,也没继续等,转身回房休息了。
廿风一直坚守着将军的命令,所以第二日温景没能回京。
直到第三日,温景的态度强硬,她必须回府。
这一日,在听了夫人要回府的要求后,廿风也仅仅是犹豫了一瞬,便送了夫人回府。
温景又坐上了回将军府的马车。
这一趟,温景坐的很难受。
此时温景才知,原来那日被他抱着有多么舒服。
至少她感受不到颠簸。
这一路,温景不知吐了多少次,待好不容易到了京城时,温景已经奄奄一息,脸色十分苍白。
大概是那日到南安寺的那个时间,或许比那日早些,马车到了将军府时,刚过申时。
陈管家和方妈妈守在门外。
温景下了马车。
“夫人,您回来了。”
见夫人脸色苍白,陈管家又道:“可要奴才去请郎中?”
温景摇头,虚弱回应:“无事,休息几日便可。”
闻言,陈管家颔首。
温景继续往府上走去。
只是方妈妈的脸色却越来越怪。
像是有何事想提,却又不太好开口,欲言又止,又十分为难。
温景察觉了,侧眸问:“府上可发生了什么事?”
方妈妈和陈管家这反应不像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