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构陷于她,也是意料之中。
打仗不以一城一池得失为荣辱,比起费力气去澄清谣言,不如让敌人露出马脚,然后以退为进,另寻战机。
昨天她也是这般劝父皇的,父皇疼爱她,不欲她受委屈。
但政局动荡,父皇也不得完全施展。
她不能让父皇再为她承担压力。
如今救灾为首要之事,她的小委屈都不是什么大事。
……
这一次,世家大获全胜,便有那得意自满之辈招摇道:皇帝能怎样?公主又能怎样?还是离不开世家的支持与困箍。
但也有那目光长远之人,暗自叹息:这季敏果然是人中龙凤,宠辱不惊,非同一般。
竟然主动交出兵权,平息事态。
虽然世家看似赢了,但这天下都是人韩家的,等过了这段时间,皇帝随时可以再次任命季敏为大将军,为元帅。
等到那时,就是人家秋后算账的日子了,他们能做的还是早一些安排,做好退路吧。
六月二十,是唐家唐太公的七十大寿。
人生七十古来稀。
唐家又出了两代皇后,唐太妃是唐太公的嫡亲女儿,季皇后是唐太公的亲外孙女。
故此,这七十大寿是要大摆宴席,好生庆祝一番。
但此次宴会,最受瞩目的是,永平长公主做为曾外孙女也要来贺寿。
这可是永平长公主卸甲交出兵权后,第一次出现在公开场合。
所有人都想看一看,永平长公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唐家此时,二房媳妇在唐太公面前是哭哭啼啼,因为她唯一的儿子就是唐老四,被季敏一箭射死。
“父亲,若那季敏来了,你必要好生说说她,替我的儿子、替我们唐家出口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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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怎奈他秀色无俦 b:我见公主多妖娆 c:公主的白月光
文中世家的解释参考百度,有四句诗来自《木兰辞》
第10章 撩人
按理说,明天就是唐太公的寿辰,做儿媳的怎么也不该此时哭嚎弄事。
但二房夫人这样做:一是气不过,她好好的儿子被人杀了,还不能报仇,眼见的仇人明天上门,还怎么也得闹一闹。
二来,唐太公从两年前大周灭国后,就在家中布了道场,每天只管寻仙问道,不问任何世事。
而太夫人又早逝,如今家里大事小情都由大房、二房两位夫人掌管。
二夫人自认有底气糊弄看上去已经糊涂的唐太公,让他在寿宴上羞辱季敏一顿,也算出出气。
唐太公盘膝坐在藤床上,手拿拂尘,闭眼诵经。
听了二儿媳的话,他慢慢睁开已经浑浊的眼睛,静静地看了二夫人。
二夫人被看的有些头皮发麻,但接着嘴硬道:“父亲,您得替小四儿做主啊!”
唐太公又看向旁边儿站着的同样哭丧着脸的二儿子。
“你过来,跪下!”
二爷不明所以,但也得听话当爹的话,跪在床前:“爹,小四的确冤啊。”
唐太公忽然举起拂尘柄,劈头盖脸的打向二爷。
二爷的眼眶都被抽青了,但也不敢躲,嘴里直说:“父亲,这是干什么呀?
……你这混账东西,娶了个混账媳妇,生了个混账儿子。
爹的不能和儿媳妇动手,当然得打你了。
老太爷因用力。一口气都没喘上来,大咳起来。
旁边站着的大爷连忙给父亲顺顺背:“爹,您有话慢慢说!”
……有话慢慢说?
唐太公回手照着大爷的脸上就来了一柄,大爷被打得嘴角都冒出血来。
大爷忙跪下:“父亲息怒。”
唐太公闭上眼睛,心下悲凉。
唐家是什么风水啊,生了这么两个糊涂到家,愚蠢透顶的儿子。
可唐家的女儿却是样样厉害。
唐太妃样貌、心机、手段出类拔萃,做了大周皇后,又当了皇太后。
就可惜是光长了宫斗的心眼儿,没有治国理政之才,本已是风雨飘摇的大周朝在她手里亡了国。
外孙女儿季玉璃多智坚忍,又慧眼识英雄,招了一位好女婿,一朝翻身也成了皇后。
一门两皇后,多大的荣耀啊。
可惜啊,可惜,唐家却无法消受这么大的福气,说不定哪一天就得被灭门了。
哼,这愚蠢的二儿媳妇现在还撺掇他去羞辱长公主季敏。
季敏当日在校场那一箭,可是一箭三雕!
一是大义灭亲,堵住所有人求情之口。
二是对唐家献明嫣给唐太妃一事给唐家人晓以警告,让唐家老实一些。
三是让那些怀疑她有替身的人,看一看她的真实实力。
如此女子,世家这次竟敢构陷、怠慢于她。
唐家大爷竟也跟着上书,还说什么让季敏脱下戎装,早日招驸马成婚。
这一个个都太不了解韩宗渊和季玉璃的性格了。
这夫妻两个在唐太妃眼皮底下隐忍、蛰伏了二十年,能屈能伸,一朝起事便拿下了皇位。
这等能力岂凡人能及。
诶,这些世家,就作吧,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
楚绍又做梦了!
他梦见季敏上朝时的样子。
因天光未大亮,金銮殿外还点着排排宫灯,在橘红灯光的映照下,她身上穿的金甲竟有了种朦胧之美。
他看着她秀美的身姿由远而近,走进大殿,一步一步,步步生莲。
她轻轻拿下头盔,用手把上面的红缨小心梳理好,又解下金甲,珍重叠起,放进玉盘中。
他莫名的心中就生出些怜惜。
他上前拉她:“阿敏!”
却把她拉进了他的卧房,她不但解开了她的衣服,还扯碎了他的袍子。
“你要干什么?”他想推开她,可他的力气竟没有她大。
他见她笑了,眸中波光流转,如丝如缕,缠绕了他。
“阿绍,你不想吗?”
……她又在诱惑他。
不行!
她之前对他始乱终弃,今日他要狠狠的拒绝她,羞辱她。
他奋力挣扎。
“阿绍,别口是心非了,你看你的兄弟早就箭在弦上了。”
她胜券在握。
……真是不争气的家伙,被她一握便投怀送抱了。
只是他怎么又被她压在了下面,他是男人啊!
“我要在上面,上面……”楚绍不甘心的叫道。
“公子、公子,您怎么了。”
楚绍睁开眼,就见值夜的贴身小厮紧张的看着他:“公子,您要上那儿?”
……上哪儿?
楚绍瞪了小厮一眼,梦中激战正酣,滋味万重,却被你打断了。
“用水,我要沐浴!”
诶呀,自家公子最近晚上沐浴的次数有些多啊。
也难怪,公子那般雄壮,却一直禁欲,火气自然会大些。
楚绍泡在木桶中,人算彻底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心头不禁一阵懊恼。
他又想她做什么?
她害他还害得不够吗?
都说女儿家的清白是极重要的,可男子的清白就不重要吗?
他自幼体弱多病,母亲为了让他养身子骨,到他十八时,都没有给他安排什么通房、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