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两个男孩子还能成亲?
他傻眼!
父亲连忙和他说:“真是个傻小子,小敏是女孩!”
啊~,他更是大哭不已。
……季敏竟是个女孩儿!
他居然让一个女孩儿亲了,父亲还让他娶了她。
……他才不要呢。
他不要娶力气比他大,爬树比他快,打架也比他厉害的季敏当媳妇呢。
韩宗渊看他哭闹厉害,忙安慰他:不订亲、不订亲。
小季敏满脸则不屑:“哼,我也不稀罕和一个爱哭包儿成亲呢!”。
……什么?不稀罕?他更委屈了!
季敏撒谎!明明刚才她亲他时,还开心得嘎嘎笑,是稀罕得很呢。
那一天直到韩宗渊拎着季敏的脖领子,强迫季敏给他道歉,又百般允诺不会让他们两个订亲,他才不哭了。
丢了这么大脸,他怎么也不愿意在幽州再住下去了。
父亲看他闹得厉害,只好带他回京。
一路上,他就是晚上做梦想到季敏亲了他,他必须嫁给她当媳妇,都会哭醒了的。
这十几年,他一直记着这件事,便弃笔从戎,也练起武来,就想着以后不能再让别人,特别是女孩子给欺负了。
可今天早上,他给母亲请安时,在房间外,竟听见父亲与母亲商量,想要让他娶季敏,尚驸马。
父亲还让母亲今天在寿宴上与季敏多亲近、亲近。
他怎么能尚驸马,他还要准备带兵打仗,做将军呢。
而且最近京中不都传今科状元楚绍要尚驸马了,怎么家里人还会想让他娶季敏呢。
只是今天是曾祖父寿辰,父母只说了两三句,便讲别的事了。
唐令冲想着季敏当年强行调戏他的模样。
嗯,一定是季敏想了什么法子逼了父母,父母才会如此决定。
唐令冲越想越气,就想着要找季敏理论一番。
可他没想到季敏竟是记不得他了。
……可,可她亲了他,怎么能忘了他呢?
季敏看着眼前炸了毛的唐令冲,如果她没记错,他应该是唐家大爷的小孙子,比她小半岁,算起来是她的表弟。
既是亲戚,还是少年时的玩伴,只是他这般气势汹汹的来找她是要干什么呢。
“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我是不会娶你的!”唐令冲脱口而出,义正言辞。
……嗯?他这是说什么呢,她什么时候想嫁给他了?
唐令冲说完后,才反应过来,季敏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怎么会强迫父母逼他娶她呢。
难道真的是自家父母想要他尚驸马?可为什么啊?
不过他看着季敏脸上诧异不解的表情,只觉得羞惭难当。
他自己弄错了,还鲁莽的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他还是赶快走吧。
季敏看唐令冲没头没脑的说了不想娶她的话,转身就要走。
嘿,不把话说清楚,就想走?!
季敏一挑眉,知春、知秋上前拦住了唐令冲。
唐令冲磕磕巴巴道:“你们拦我干什么?”
“别这么着急走啊,你我这么长不见了,不如找个地方聊一聊。”季敏似笑非笑的走到唐令冲面前,发出邀请。
唐令冲看着季敏的表情,忽然就觉得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时候,她让男孩子们站成一排,她来挑谁扮演女孩子,让她抢亲。
她就是这样慢悠悠的走过来,也是这幅表情,然后突然把手指向他,他的那帮兄弟就嗷的一下把他给按住了。
唐令冲看着面前站着的知春、知秋,他现在习武,立刻就发现,这两个侍女,目光精亮,身体挺直,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怕,唐令冲给自己打气,他也学武十年了,身手也算了得的。
“我还有事情,改天再拜见公主。”
已经泄了底气的唐令冲此时可没有来时的气势了,是轻声有礼的推脱,也不敢看季敏,眼睛只看着脚前的地面。
……怎么没有一个地缝让他能钻了跑掉呢。
“哦,你既然忙,我就只问你一句话,你刚才说的不想娶我是什么意思啊。”季敏言语很是体谅。
但唐令冲听了,就觉得身上汗毛立得都要飞起来了。
他感觉得他是一只老鼠,季敏就是猫,他再不跑,季敏就会抽冷子伸出爪子,把他死死的按住。
“是我刚才一时糊涂,说错话了,还请公主见谅。”
唐令冲忙敛袖向季敏深深一礼,这个礼倒是诚心诚意的。
事关女子名节,他刚才的话的确是十分的无状、不妥。
……说错话?
是说出他的心里话了吧!
唐令冲躬身低头,等季敏让他平身。
可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季敏的声音。
他心中且惊且疑,忽听季敏在耳边断喝:“是你的爹娘想让你娶我?!”
嗯?她猜到了!
唐令冲惊讶抬头看着季敏,竟忘记否认了。
季敏微哼,这个不难猜。
唐令冲能来找她说这样的话,必是有他信任、亲密且身份高于他的人和他说了,他才会当真。
唐令冲今年十八岁了,按理应该成婚了,可他连亲都没订。
以唐家的行事,必是极看中他的婚事,想要换取最大的利益。
唐家因唐太妃一事得罪了母后与她,而她射死了唐老四,如此撕了脸面。
唐家现在急于重新修补关系,那么联姻当然是最好的方式。
但没想到唐令冲却是直心眼,说不通父母,便来和她说,让她拒婚。
哼,这唐家真的想得美!
这荣华富贵可不是他们能要就要的,得看父皇、母后想给不给。
不过这唐令冲的心地倒还是不错的。
季敏看唐令冲抬着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她,那双黑黑的眼睛就像母后养的那只西施犬。
那只西施犬也是很怕她,每次见到她都躲到母后裙子下面去。
季敏玩心顿起,伸出中指,挑了唐令冲的下巴,故作冷语:“你说你不想娶我,你得说出个理由出来,不然本公主告你个蔑视皇族之罪!”
唐令冲惊呆了,她这是干什么?!
他知道自己应该甩掉季敏的手指,可是她的手指温热细长,指腹带着薄茧,摩擦着他敏感的下巴,他的脸顿时酥麻的无法动弹,脑子便也不会转了。
他为什么不娶她,为什么啊,他怎么想不起来理由了。
“不过,你记得,本公主也不会招你为驸马的!你这模样,只能勉强做我面首罢了!”
季敏蓦地抽回手指。
唐令冲仿佛被解开了穴道,一蹦三尺高。
“面首!你一个公主怎么能说这种话。”
季敏挑眉:“为何不可,前朝平阳公主三百面首,世人皆知,本公主少些,二百就可以了。
怎么样啊?唐小公子!”
“你!你!”唐令冲说不出话来,就知道眼前这人从小便贪花好色。
唐令冲面红耳赤的转身,推开知春、知秋二人,落荒而逃。
季敏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背影,就真的像被调戏了的良家少女!
季敏忍不住哈哈笑了。
只是她见知春、知秋却没有笑,两个人向她又挤眉、又挤眼的。
这是怎么了?眼睛抽了吗?
不过她顺着知秋二人的目光向后看去,便笑不出来了。
她的身后,赫然站着的,正是状元郎楚绍!
季敏莫名的就觉得心虚,就不知道刚才的情形,楚绍看到了多少?
她决定没话找话,一探虚实:“状元郎好雅兴,也来园中看花啊。”
可是楚绍只是面色沉沉的看着她,却不说话。
兵法有言:敌不动,我不动!
楚绍不接她的话,他们两个就这么傻傻的站着吗?
楚绍刚才在屋子里,看见季敏出来,他便也跟着出来,想与她讲一讲,他尚驸马的传言,商量出一个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