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信念一出,天上电闪雷鸣。
女荒对着天空的乌云哈哈大笑。
忍不住用手指着天空大喊:“你生什么气?我封神封的人族祭拜的神灵,我本着公心,考虑的是往后千万年。我有什么错!这天下封神之事,舍我其谁。”
凭他姬昌吗?
女荒对着天空冷笑了一声。
天空顿时乌云散去,露出一轮明月。
女荒只觉得头脑清楚心头畅快,美美的深呼吸了一下。
“看,大道就觉得我说的是对的。我们人要拜的神就应该让人来封。”
那些乱七八糟的教派,那些心思各异的高人,他们是没有资格封神的。
又是一晚上没睡,因为今天要去祭拜圣人,朝会取消。
殷郊在连续了几天早朝之后,终于能睡一回懒觉。
女荒回去又换了一身礼服,将睡懒觉的殷郊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一起目视着姬昌带人去祭拜圣人。
不少甲士抬着一只小山一样的鸡跟随在队伍后面,女荒望着队伍微微一笑。
队伍走了之后,遮天蔽日的灰尘才算是慢慢地落了下来。
殷郊看了看周围不少地方都被灰尘盖了薄薄一层,忍不住跟女荒说:“姑妈咱们回去吧,九间殿上还放了不少简牍等着咱们呢。”
女荒却发现对面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正对着女荒挑眉笑了一下,周身气质高华。
“郊儿,你带着弟弟先回去吧,姑妈要跟对面的那位道长说几句话。”
第27章 陈塘关堂姐送信
女荒走过去:“教主,请恕我蓬头垢面仪表不周前来拜见。”
按道理来说,教主来到这里就应该沐浴焚香,摆出大排场,女荒更要和侄儿殷郊太子一块儿跪在路边儿。
女荒对神不敬,不想如此,太麻烦了。
通天教主不讲究这个,也只是用眼睛撇了一眼女荒。
前几天他还敢对这人间君王小看一眼,可是这几天他就发现了,这女王真的是胆大。
有一种能把天捅一个窟窿的本事。
想到这里通天教主对着这位女王上上下下正眼看了一回。心里面想着殷商的先王到底是怎么养儿女的,养了一个儿子胆大包天,养的这个女儿更了不得了,天已经包不住她那胆子了。
“你把女娲师妹的属下烹了之后供奉给了女娲……你就不怕她降下天灾,令你殷商颗粒无收。”
女荒实话实说:“我是挺害怕的,但是颗粒无收的年份儿又不只是今年,哪怕是以往风调雨顺,也不会过一个丰收年。”
随后女荒就给这位天上的仙人算了一笔账。
不说平民,就算是贵族,收了粮食之后,要拿出来一大部分祭祀完先祖祭祀诸天神灵。
这些神灵里面有不少都是假冒的,都是一些妖怪,这些妖怪根本不会顾及着人族的死活,有的时候前来收取粮食,会顺便把这些贵族家的奴隶或者贵族家的家属用狂风卷走。
卷走了之后就根本不必去找,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已经步入了轮回。
“年年皆是如此,就算是风调雨顺,也会有妖祸。”
通天教主听完之后面带讥讽,“说的你们兄妹跟爱民如子的圣王一般,这么多年来,你的祖先们和你哥哥对外用兵不知死了多少人,和那些妖怪们吃掉的相比你们也不手软呢。”
女荒听了这话并没有暴跳如雷,也没有感觉羞愧。
只是给通天教主举了一个例子。
女荒有三个哥哥,大哥是个老实人,二哥有自己的小算盘,三哥自持武力老是欺负上面的两个哥哥。
大哥和二哥挨打是家常便饭,他们两个可以联起手来不管是捉弄三哥也好,打一顿出气也罢,他们两个联手是天经地义的。
但是有一天大哥和二哥被别人打了,哭哭啼啼的回来,三哥肯定会不愿意的,会第一时间跑出去替两个哥哥找回场子。
如果两个哥哥认识了外边的狐朋狗友,一块儿来家里欺负了三哥,那这就等于坏了规矩。
这种规矩是不能说出口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
讲出来无非是八个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我们自己打的家族灭绝,我们绝不抱怨,因为这是技不如人。可是将来有神仙鼓动着西岐叛乱杀到朝歌,这就是坏了规矩。”
而如今就有人在坏这个规矩。
女荒微笑地问通天教主,“如果大道真的想让我成汤灭绝,让我三哥自己灭亡不就行了吗?难不成天上的那些仙人们等不到这二十八年气运完结吗?等到二十八年之后,我三哥年华老去,垂垂老矣,四面烽火,家族支离破碎,那个时候看着殷商变成那个模样我无话可说。可现在就因为有神仙插手,激起我的一腔凶性,才有了今日之事。”
说我三哥枉顾人命,其实枉顾人命的是圣人。
圣人没有一点儿气度,让妖精来祸乱成汤的江山,国本动摇怎么会不死人?
到时候大家鱼死网破都落不下什么好。
通天教主叹息了一声。
“你就没想过将来吗?就算你得偿所愿,你也是一个人,最后总会死,死了之后步入轮回,你下辈子能投胎成什么?猪狗?牛羊?或者是生不如死。”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若是我把这件事忍了下来,难道我下辈子还能为王吗?”
老娘就想这辈子不能受委屈,我为什么为了来世要在这一辈子吃苦呢?明明这一辈子不用吃苦。
这话说的颇和通天教主的脾胃。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脾气,我也是一个受不得气的,有仇当场就报,根本等不了明天。”
看他说的眉飞色舞,女荒打蛇上棍。
“既然如此,那我想求通天教主,能不能让截教的人先不回去?”
眉飞色舞的通天教主听了这话之后,顿时扳起脸来。
冷哼了一声,消失在原地。
女荒也没有失望,摸了摸腰中的宝剑扭头就走。
殷破天就牵着马等在一边,女荒过去伸手在殷破天的肩膀上拍了几下。
“破天弟弟,昨天的事情做得不错,对了,陈塘关送来的信我昨天看了一遍,我想着让你派人去把姐姐接回来,朝歌城这个地方能人比较多,说不定能想办法化解姐姐现在的困局。”
殷破天却不想把姐姐接过来,实在是姐姐大的肚子一路摇摇晃晃的坐车来到朝歌,说不定路上会出现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不仅有些为难,“公主是好意,只是怕路上颠簸。”
“是我考虑的不妥当,那咱们只有多送些东西过去了,至于能人异士……这两天你在街上到处转转,看能不能碰到一些。”
姐弟两个带着人往东宫去,这个时候晴天当空忽然有一道雷电劈了下来。
快到女荒头上的时候,被女荒头顶上突然出现的一张大盾挡了下来。
殷破天赶快抬头,“公主……”
女荒完全没当回事儿,仍然牵着马往前走。
殷破天有些着急,因为第二道雷又劈了过来。
“公主,这雷看的邪门儿。”
女荒仍然不慌不忙地往前走,“你看到什么了?明明我头上什么都没有。”
第三道雷又劈了过来,比刚才那两道雷更粗。
怎么会没有呢?那么大的雷,这么响的声音。
殷破天还要说话,顿时想起来了,要是传言出去说是有雷追的公主皮少不了会有人说公主德行有缺。
想到这里又扭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大荒将士们,见他们不慌不忙什么都没看到的模样,照样跟在身后,不仅在心中鄙视了自己一下。
雷声一声接一声劈在头上一道比一道更宽更粗。
女荒的心情就越来越好。
就是有些遗憾,为什么这雷不劈在姬昌头上呢?
为什么不当场下冰雹呢?
女娲娘娘为什么这么偏心眼儿,偏心那姬昌怎么就不偏心自己呢?
一共九九八十一道雷劈完了之后,天空再没了动静。
殷破天整个人已经开始面无表情了。
回到东宫,东宫上下喜气洋洋地在接手淇娘娘的嫁妆。
未来的太子妃也羞羞答答地来到了女荒跟前。
女荒正想拉着小姑娘说两句话的时候,就发现外边儿有黑色的袍服被风吹动,露出一个角被自己看见了。
女荒心里面叹息一声,少年少女都过不了这个坎儿,只希望侄儿和他媳妇儿将来能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如今太子躲着偷看太子妃,十年后,千万不要走他父亲的路,弄的夫妻反目。
想到这里嘴上敷衍了淇娘娘,就说自己如今有些疲惫,想要早点回去休息。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殷郊就端着架子走到了淇娘娘跟前,两个人都红着脸,但是开始说话了。
女荒对于侄儿的事情就没有多加关注,反而对于正在祈祷的姬昌多了几分防备。
今天守卫宫禁的是晁田,在女荒看来这又是三哥的心腹之人。
所以就把这位晁将军叫过来一块说话。
女荒以前曾经推算脉络,以三哥祭祀女娲娘娘为线索,让人重新整理了朝廷里面往来的文书,又找人询问了一些事情的细节。
当日苏护反出朝歌,点了三位大将前去平叛。这里面除了晁田和殷破败之外,还有一位叫做鲁雄的将军。
这位鲁雄举荐西伯侯一块儿跟着前去平反,西伯侯作壁上观,等到最后用了一封信让苏护出城投降。
苏护那就是一个没脑子的,此人有勇无谋,易于冲动,要是一般人反叛之后,肯定不会轻易投降。根本不会被一封信所左右自己的决定。他这个人反叛得轻而易举,投降的稀里糊涂。
但是鲁雄这个人女荒却以前没有见过,想来是这几年刚刚在朝堂上站稳了。
女荒这个时候正在梳理军中的大将,不可能放任一个有可能和西伯侯私交甚好或者是崇拜西伯侯的人在大军当中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