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妙妙无言以对,怕他殃及池鱼,赶紧抱着肉肉回房间去。
陆启明到底有没有打开可乐她不知道,只知道再见面时,他脑门上多了个红通通的圆印子,像被瓶盖崩出来的。
空调吹得人太舒服了,她一下午啥都不想干,就坐在通风口下面,痛痛快快地吹着凉风。
“阿嚏——阿嚏!”
陆启明幽幽地说:
“你鼻涕都喷我脸上了。”
“……放屁,你刚才是背对着我的。”
“是啊,它先喷到墙上,然后转角九十度溅到我脸上。”
他一本正经地扯着淡,命令她,“换个位置坐。”
“不换。”
“你想感冒吗?”
“后天就再也吹不到了,感冒也值得。”
“换不换?”他压低嗓音。
“不换。”
陆启明走过来,准备扛她。她突然拍了下额头,跳下床要走。
“你去哪里?”
又要去找充电宝?
“我要洗头。”
她跑向卫生间,头也不回地说。
中意好久的戴森吹风机,今天终于有机会试试啦。
江妙妙洗完头,去找吹风机,看见旁边有个电卷棒,一并拿过来。
坐在镜子前,她给自己烫了个羊毛卷,美滋滋地欣赏了半天。
工具很好用,她还想再试试,陆启明的寸头显然用不了,于是把江肉肉抱进来,按在浴缸里。
半小时后,顶着一身炸毛的江肉肉路过镜子前,看见里面的身影,嗷呜叫了声,躲进床底下再也不出来。
超市里有很多电器,江妙妙恨不得趁现在有电全都派上用场。
冰箱里已经塞满饮料,电饭煲里也煮着粥,洗衣机因为没自来水暂时用不了,电视没有信号也看不了。
还有什么能用的?
她去超市里翻找,找到一个挂烫机,跑回来翻出两人的所以衣服,煞有介事地烫起来。
陆启明去健身房用跑步机,跑得大汗淋漓地回来,准备洗澡换衣服,打开衣柜里面却空空如也。
“妙妙,我房间……”
他走到她的卧室门口,看见她后声音戛然而止,难以理解地问:
“你在做什么?”
“熨衣服。”
“……我们又用不着见别人。”
“我知道啊,我就是想熨,我开心。”
她牵着一只袖子,边熨边哼歌,愉快的像在过年。
陆启明靠着门框说:
“你不觉得失望吗?我们只能用两天。”
她“嗐”了一声。
“天上掉馅饼,张嘴吃就完了,嫌馅饼小干嘛?”
陆启明忍俊不禁,走到她身后抱住她的腰,亲了亲她耳朵。
“妙妙,我好喜欢你。”
她脸一红,挣了挣。
“你身上臭死了,快洗澡去。”
他拿起一旁已经熨得十分平整的t恤和沙滩裤,笑眯眯地走进卫生间。
火锅好吃是好吃,但味儿太重,连着吃有点受不了。
晚上两人吃得是虾仁香菇粥,配乌江榨菜,清淡又美味。
吃饱喝足,两人躺在床上,把整层楼的灯都关了,免得引来丧尸。
月黑风高,傻狗在客厅,很适合做点羞羞的事。
陆启明抬手往旁边一搂……人呢?
“妙妙?”
床尾处传来回答。
“做什么?”
“你跑那儿去做什么?不睡觉吗?”
“不睡。”
“嗯?”
“你睡你的吧,别管我了,我要享受到最后一分钟。”
搞不好啊,这是接下来十几年里她最后一次吹空调了。
必须牢牢记住现在的感觉。
陆启明无奈地爬到她身边,拍拍她的手背。
“乖,睡觉。”
“我睡不着。”
“是么?那正好来做点正事。”
江妙妙瞬间逃得老远。
“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休息两天的。”
“你既不肯睡,又不肯运动,准备发一晚上的呆?总得选一样吧。”
她权衡许久,乖乖爬回去躺下。
“真棒!”
陆启明哄小孩似的亲亲她额头,她哼哼两声,闭上眼睛睡觉。
午夜时分,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溜下床,准备朝外走。
啪嗒一声,灯亮了。
江妙妙摸着电灯开关,一脸严肃。
“你要去哪里?”
“上厕所。”
“上厕所要带枪?”
“我……”
她打断他,直截了当地说:
“今天早上我就想问,你为什么非要趁我半夜睡觉的时候溜出去?白天和我一起去不行吗?”
陆启明尴尬地收回脚。
“外面危险。”
“你就不危险?”
“我一个人行动起来方便。”
他说完立刻解释:“我不是嫌你拖后腿,而是……嗯,你懂得。”
她当然懂,她就是拖后腿。
跑得没他快,跳得没他高,力气没他大。这是可观事实,没什么好否认的。
可问题在于……
“你出去之前,不能跟我说一声吗?”
半夜醒来找不到人,她得多担心。
陆启明垂着眼帘没说话。
她问:“你今天准备去做什么?”
“找点柴油,发电机都找到了,只能用两天太可惜。”
“我们明天白天一起去。”
“一起去?”
“白天阳光强,丧尸不怎么出来,本来就比晚上安全。我把电锯充饱了电,还带着枪,遇到危险我能自保。
要是实在逃不出来,你就别管我,自己走,我不会怪你的。”
陆启明蹙眉。
“你确定必须一起去?”
“我确定。”
要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她根本不会坚持活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