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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嫁给一个穷书生 > 嫁给一个穷书生_分卷阅读_24
  齐婉君便嘲讽一笑,“所以说,你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娶个弟媳妇回来?”
  齐潇然无奈,“阿姐,我都说了,我这样的,娶了人家也耽误了,还不如孤家寡人一个呢。”
  他也不呆了,抱着折虎就走,气的齐婉君大年初一就要骂人,她跟平妈妈抱怨,“你说说,这一大家子人,就晚姐儿省心点,除了她哪个都不省心。”
  折黛要找婆家,齐潇然要找媳妇,将来还要给折虎看姑娘,她都要愁死了。
  于是自己解决婚姻大事的折晚就得了她的喜爱,晚上再笑的傻乎乎的,她也当看不见,折晚便敏锐的发现,以前总遭骂的她农奴翻身,成了她娘和平妈妈口里懂事的孩子!
  莫名奇妙的。
  ***
  折家今年过年,上门的夫人里面大多是为了看折黛的,黄夫人都放出话了,说想在今年给折黛添妆,于是夫人们闻风而动,个个都有儿子和侄儿。
  折黛长的好,跟刘家的亲事退了也不怪她,都说她命苦,齐婉君生怕这话传了出去,最后传出些不好的话来。
  于是只要有人说“命苦”两字,她就不太高兴,一定要解释的清清楚楚:“我看是我家黛姐儿命好,你想啊,要是嫁过去了,我们才知道这事,那才是命苦。”
  她信誓旦旦:“我看,我们黛姐儿是好命之人。”
  大过年的,谁也不会跟她杠这个,跟她细谈的都是有心思求取的人家,都觉得这话说得对,有人打趣道:“那是,要是跟我家那个成了,我这人你也是知道的,给我做儿媳妇,那才是你家女儿享福的日子。”
  齐婉君可不敢答应,只笑,这家的小儿子是个浪荡子,整日流连青楼,听说丫鬟的肚子也搞大了几个,二十好几了也没人肯将闺女嫁过去。
  她笑着岔开话题,“你是个好婆婆,那都是公认的。”
  那人还要再说,齐婉君就不好意思的笑笑,招呼别人去了。
  于是上午走了一波人,临到吃饭的时候,齐婉君就恨的咬牙切齿,又开始骂刘庚了。
  她握着折黛的手,道:“今天上午来的都是些不靠谱的,下午阿娘再看看,我就不信没有一个好的。”
  折黛只笑笑,不说话。
  折晚就挺同情她姐的,今天上午她陪着,亲眼见证了各家夫人像挑猪肉一样挑她姐,她心有戚戚,问齐婉君,“怎么都来了这种的?”
  齐婉君恨道:“如今这世道,凑热闹的多。”
  这些人里面,一些确实是趁着这次拜年来相看姑娘的,一些纯粹是上门看看运气,能谈就谈,不谈到了黄夫人面前,也能说的上这个话题,还有一种,真真儿就为了上门看热闹。
  可是第一种太少了,且说的人家,齐婉君都不太乐意。
  她细细说给折黛听,“那个戚夫人,说的好听,家里薄有家产,孩子也上进,可家里那个老娘亲,却是个十里八村有名的泼辣人,你嫁过去,怕是要被欺负死。”
  然后又说另外一个,“还有那柳夫人,我的天爷啊,她家儿子正妻没娶,儿子却有两个。”
  反正个个都是不如意。
  折晚就抱怨道:“这样一弄,倒像是大姐姐急着嫁出去似的,我看啊,就不该让她们再上门了。”
  齐婉君也叹气,“黄夫人也是好意,算了。”
  本来齐婉君也是想关上门慢慢找的,可黄夫人却着急的很,没跟她商量,就在夫人们上门的时候道:“今年我可要上婉君家拜年。”
  于是乎,大家就都来了。
  折晚嘟囔了一声,跟折黛回去休息了,折腾了一上午,比练弓箭还累,她虽然是作为陪衬出场的,可是总免不了被人问,她又不想说话,又不能被人说不懂事,于是人家一问,她就低头笑,如此反复,累坏了颈椎兄,笑僵了脸。
  到了后院,平妈妈早就等在那边了,折晚远远的就冲她使眼色,平妈妈心里一沉,不过也并不意外,宽慰了几句,就送了两个姐儿去梳洗,“好好的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你们阿娘。”
  折晚就占住了折黛屋子里的美人榻,然后就见折黛倒是悠闲的很,她顿了顿,还是好奇的凑过去,“大姐姐,你不伤心吗?”
  折黛哼了声,“有什么好伤心的,姻缘到了就到了,没到就没到,我信阿娘,不会将就着将我嫁出去的。”
  折晚也觉得齐婉君不会,她愁的是这段日子都不会好过,“烦死了!”
  折黛点她一下,“你烦什么。”
  她静静的坐下来,脑子里不经意间,又想起了云王。
  她承认,即使再三警告自己,她还是看上了那个云王的女人.....又或者说帝王妃子这个身份。
  她心里一会儿唾弃自己,一会儿又觉得,与其嫁一个不认识的人给他生儿子伺候一大家子人,为什么不去搏一搏前程呢?
  夜深人静的时候,只要没人在,这个想法就会蹦出来,抓心挠肺,让她都睡不好觉。
  烦人。
  折晚却不知道自己烦什么,她就是烦啊,于是就自动的想一想“解烦神药”小沈先生,这般一想,她就又愁上了,“阿姐,你说,小沈先生送了我那么多东西,我要不要送回去点什么做回礼啊?”
  她咳了一声,觉得她姐还不知道小沈先生跟她的事情,解释道:“人家毕竟在教着虎哥儿,我要是什么都不回礼,他还以为我们家不知礼数呢。”
  他敢!
  折二姑娘心里挥了挥小拳头。
  折黛就好笑的看着她,“你不是送了银子吗?”
  折晚认真的解释,“可是银子很快就花掉了啊,我想送那种,能永远都在的。”
  折黛很是羡慕她这份纯真,也羡慕小沈先生看她的眼神,她就出主意道:“我看,你就送点自己绣的东西就好。”
  这门亲事很快就定下来了,送个荷包不过分。
  折晚有些不愿意,“行叭。”
  大冬天的,她的手指头又要扎洞了。
  然后就一刻也不能停的拿出折黛这里的花样子开始选。
  折黛看着叹气,又想起了帝王妃这三个字。
  她跟晚姐儿不同,她是没法子喜欢一个人了,她上辈子因为喜欢上刘庚,已经看破了世间爱情,可即使这般,她依旧鼓励着折晚给小沈先生送东西,她很清楚,她自己没有的东西,不代表别人没有。
  只是她已经不需要了。
  于是她觉得自己看的清楚,明白,那她为什么又要陷入一个漩涡呢?刘庚跟张袅能在一块,她未来的丈夫难道就不会有第二个张袅吗?
  男人都是这样的。
  将来小沈先生许是也不会例外。
  她的妹妹,将来会哭,将来会闹,可是一切都会归于平静,妇人们接受着自己的丈夫纳妾,喜欢上别人,看上比自己年轻貌美的姑娘。
  这就是一个循环,一个男人们的循环。
  那她为什么不找一个对自己前程最好的呢?
  她的心没了情谊,可只要想到皇宫,心就依旧是火热的。
  这样的念头太可怕了,根本停不下来。
  她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对的,越想越觉得给云王做妾氏的未来比嫁给一个不知道秉性的男人未来要好。
  ——都看不见未来,为什么不能拼一拼呢?
  万一呢?
  她带着这份心思,寝食难安。
  可她不敢跟家里的任何人说,她知道,她只要说了,齐婉君能打死她,毕竟,现在云王还没登基,她即使进去了,也只是一个妾氏。
  她的手玩弄着床帐穗子,一下又一下,折晚这种时候十分敏感,她还以为折黛是嘴硬,其实心里伤心的很,于是就安慰道:“小舅舅也在找人呢,你不要害怕。”
  折黛看她一眼,又去拨弄穗子,闲聊道:“我上回看了本话本——里面说,某一朝的帝王下江南,得了好些美人。”
  折晚眨眨眼睛,虽然不解她姐为什么说这个,可是这个剧情她熟悉啊!她之前可爱看康熙微服私访记了。
  她姐见她被吸引住了,继续道:“晚姐儿,你说,这些美人幸运吗?”
  折晚就一脸:你在开玩笑?
  折黛那火热的心就被她看的降了降,她装作不解,“我看书上说,她们进了宫,当了妃子,家里人也得了好些便利,要是得宠,将来生下儿子,说不得整个家里,就飞黄腾达了。”
  折晚就真挚的对她姐道:“阿姐,那都是话本里的瞎话,你看看就得了,可别瞎信。”
  她觉得以后她姐的话本都要经过她的筛选!
  折晚就吓唬她姐,“那你想想,那么多美人,好家伙,能被记住的有几个?说不得带回宫里就冷落,然后被陷害,然后就被打进冷宫了!一辈子孤苦伶仃,也见不到家人。”
  折黛却坚持己见,“那万一就被记住了?”
  折晚嗤笑,“阿姐,你傻了,你都说了,是万一,万中之一,能被记住的,都在历史上留名了,剩下的都死在了那座宫墙里面!”
  她拍拍手,选好了一棵松柏花样子,可算宋了一口气,站起来道:“所以说,宫里是美人的乱葬岗,你别看话本里说的好,可你问问平妈妈,要是宫里好,她怎么会想着出来啊?”
  折黛被说的心里一塞,然后又有些认同,“你说的很对。”
  所以,有些事情,需要自己去付出代价。
  这才是她始终下不了决心的理由。
  她怕失败。
  折黛唉声叹气的倒在床上,她问她妹最后一句话,“如果啊,如果让你进宫做妃子,和.....嫁给一个穷书生,比如,小沈先生那样的,你选什么?”
  折晚惊讶的看向她姐,她一是没想到她姐会拿小沈先生做比喻,二是,真是到了要嫁的时候了,她姐跟她的私房话越来越奔放了!
  不过这个根本不用选啊!
  她毫不犹豫的道:“当然是小沈先生啊!”
  折黛面色复杂。“因为.....你喜欢小沈先生吗?”
  折晚倒是没注意到这话她姐已经掌控了她的情感走向,而是严肃的摇头道:“那倒不是。”
  “只是,我嫁给一个穷书生,我不喜欢他了,还可以跟他和离,再找个好的嫁了,他要是惹我不高兴了,我还能将他揍一顿,只要揍的好,都没人相信他说我是母老虎的话!他要是欺负我,阿娘和小舅舅和你们都能来帮我打他!”
  “可是皇帝不行啊,我一脚踏进去了,就永远踏进去了,他要是对我不好,娘家人帮不上忙,我也不能揍,我要是揍他,那他砍了我也没人敢说什么啊?说不得还要连累家里,太划不来了。”
  她是个注重实际的姑娘,“门不当户不对,势不均不能力敌,简直就是人间灾难。”
  第29章 邓寿
  折黛被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有心想反驳,又一时间找不到话,于是只张了张口又闭上, 看着她妹乐颠颠的,美滋滋的, 昂着头顺走了她的丝绸和绣线,准备开始给小沈先生做香囊了。
  折黛:“......”
  之前怎么就不知道晚姐儿的口齿这么伶俐!
  折晚可不管她姐怎么心里如何惆怅, 她只满心眼里都想着给小沈先生做个荷包,哒哒哒到了自己的屋里,大操大办架势般弄好了绣架, 结果临到绣了, 却不敢下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