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师父要双修, 追着魔尊要双修, 追着大师兄要双修……这呈现出来的人设根本就是熟练风月中事的女修。
魔尊大人向来心狠手辣, 神秘莫测, 冥族更是诡异非常,非是寻常人能探寻到, 他直接闯到冥主的据点, 屈尊担风险救了谢冰,她说不定就哪里苟合了南宫无寐的口味?
按照现在的趋势, 南宫无寐是真的要拿她暖床, 发现她根本不是适合合欢宗的材料,发现自己在骗他……下了床杀了她也不一定。
……现在去看缘情书阁的一千八百式还来得及吗??
一时间, 谢冰又是后悔又是悔恨。
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更好的借口呢?
这要是真的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怎么办啊?
谢冰一会儿想的是酱酱酿酿,一会儿又想的是酿酿酱酱, 再然后是著名的文学作品《一千零一夜》……不会也像是暴虐的国王一样,睡一个杀一个吧?
怪只怪自己上一辈子没有记住南宫无寐的床笫喜好,他是不是下了床就杀人啊?
在谢冰的脑补走向更多不可描述事情的时候,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右手下意识更加死死捏紧了手中的冰霜灵剑。
南宫无寐垂眸看着怀中的谢冰,她身量瘦弱,一手揪着残破的衣领,一手死死捏着剑。
直至现在,她仍然捏着剑。
……怕他?
终于出了地底牢房,山谷里的冥修无人敢阻拦魔尊大人带着谢冰离去。
黑剑凌空而起,冲天而去。
破开山谷中浓浓雾气,风驰电掣地飞到了天际。
天色刚刚亮起。
谢冰的眼前,骤然出现剧烈的光,那光就像是炙热的火光,将她的眼球瞬间灼热,刹那间便流下血泪!
她的眼睛,根本见不得光!
谢冰蹙紧眉头,一手胡乱的擦了擦眼睛上的血泪,将头埋在了南宫无寐怀中。
她犹自痛苦,浑然不觉略微敞开的胸口,柔软的唇便蹭过紧实的胸膛。
南宫无寐抱着谢冰的手紧了紧。
脚下黑剑随着主人心意,直接向着山林中落下。
林海滔滔,只余簌簌风声。
脚下是绵软的林间青草,空气里是润湿的雾气,染湿了谢冰的鬓发。
南宫无寐松开手,谢冰一手乖乖地摸索着,一手提着剑,坐在了一旁的大石头上。
安静如鸡。
上天保佑,南宫无寐不要像是姬乱芒一样喜欢小树林!
然而周遭是寂静的。
她皱眉,侧耳倾听声音。
没声音?
下一秒,脚步轻轻走到谢冰面前,凝视着她。
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那一股森冷的寒光,谢冰瞬间方了!
她纤细的手指捏紧了冰霜灵剑,只能硬打了!
……只是她看不到,准头不行,八成魔尊轻轻松松便被躲了过去。
上次在比武台上,谢冰的招数便也是被如此轻松的闪躲过去。
他如果胆敢心怀不轨……
血泪流到了唇边。
谢冰舔了舔唇角。
裙摆一坠。
南宫无寐的手指捏在了她的裙角!
谢冰那一刹那,心都要跳出来了!
南宫无寐要做什么?
死变态!
真的要在这里!!!!
她心头一紧,瞬间结巴了:“魔、魔尊大人,不如、如……我我我我……”
他手指一顿,森冷中带着些慵懒的声音:“嗯?”
谢冰咬牙,胡言乱语:“我、我我太喜欢你了!但是但是……我我我……我们,先……洗洗澡!!”
半晌,没有回答。
更空寂了。
谢冰心头大觉不好,虽然看不到,也只能跟南宫无寐拼了!
骤然,一声极淡的轻笑。
她手指一紧,提剑便要放招。
下一秒,拽着她裙角的手指化成刀刃,极快而又精准的在裙角切下细长的布条。
谢冰:???
她骤然觉着不对劲儿,极为僵硬的收回了冰霜灵剑,茫茫然看着黑暗。
蹲在谢冰面前的南宫无寐站起身来,转了转身,走到了谢冰身后。
谢冰身体紧绷,犹自不敢放松警惕。
身后那人手指修长,毫不客气地按住了她的头。
有东西到了她眼前,略微的束缚感,挡住了刺眼的光亮。
青色布条直接缠住了她的眼睛。
布条很长,长到南宫无寐有些难以招架。
他手指翻飞半晌,还是没有系好,索性直接打了一个死结。
……咦?
南宫无寐不是刚才色心大起想收利息,而是看她遇光流血才下了天际?
谢冰心头一松,刹那间又是一提:
……这根本不像是她认识的南宫无寐,究竟有什么阴谋??
青色布条瞬间便染上了血迹,然而总算是隔绝了光源。
谢冰已经被啃的可怜巴巴的眼球终于不再流血。
她调息几瞬,用极为感动羞涩的语气道:“原来是我多想了,真是……好遗憾……多谢魔尊大人。”
黑暗中,那人淡淡地道:“你怕我。”
谢冰:……
不怕才奇怪。
她努力用愉快的语气道:“魔尊大人令人惧怕,是件好事,说明魔尊大人位高权重,法力高强,不敢让人等闲视之。”
“是么。”
南宫无寐的话语里,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他忽而抬头,看着远处,“来了。”
隔着老远,谢冰便感觉到纯粹到可怖的凛冽魔气!
她下意识地向着魔气那处看去。
天际几团可怖的黑色魔气,数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魇兽飞驰而来,那身形恐怖的领头魔魇兽,便是困顿。
困顿远远便看到南宫无寐,喉咙里传来一声呼噜噜的声音,从天际往下直接落下。
魔魇兽身上的魔气收敛,露出上面坐着一个小小的人。
南宫邪灵。
他翻身从魔魇兽身上跳下来,恭谨行礼:“魔尊大人。”
南宫无寐“嗯”了一声,谢冰没说话。
邪灵童子道:“这冥修据点真是难找,差点走过了,魔尊大人,咦……”
他才看到坐在石头上的小瞎子,“你从冥主手中带走的是个小瞎子?”
谢冰干巴巴开口:“是我。”
南宫邪灵这才认出来谢冰:“!!!‘螺蛳粉’,你怎么瞎了?”
他话语稚气,颇有几分痛心疾首,听上去极为关切。
谢冰骤然间心底多了几分亲切,上辈子她跟南宫邪灵可是傀儡双煞,说起来倒还有几分交情……难道这一世仅仅凭借螺蛳粉的交情,南宫邪灵便如此关切她?
听上去对她瞎了,十分真切的痛惜。
谢冰心头欣慰还未涌起,便听到南宫邪灵止不住的叹气:
“魔尊大人,她都瞎了,还怎么暖床?”
谢冰:“……”
有其主必有其仆,邪灵童子的关注点都歪到哪里去了?
谢冰挤出来一丝笑:“我如此敬仰儒慕魔尊大人,想必魔尊大人不会计较我暂时的眼盲。”
邪灵童子撇了撇嘴,刹那间看到魔尊大人被撕裂的衣领。
他小小的个子蹦起来,隐约又看到了一抹抓痕,惊愕道:“我白操心了,原来你们早就狼狈为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