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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耽美同人 > 论救错反派的下场 > 论救错反派的下场_分卷阅读_15
  宋清时余怒未消:“狗!”
  他姐养过条阿拉斯加,专业拆家,屡教不改,特别气人,他曾经溜过一次,因为腿脚不好,直接被拖进河里,幸好水浅,没被淹死,回来还要好吃好喝哄着这家伙。
  越无欢虽然不太明白,但也不愿多问,转而提起其他事:“药仆来报,在静心别院外抓到了黄灵,这丫头确实不安分,想勾引万蛊门门主。尊主,你看……要不要把她打发去庄子?”
  宋清时想了想:“好,送去吧。”
  虽然少女思春,这事不大,但药王谷很多贵重资料,不宜留着别有居心的人。而且安龙是花心大萝卜,绝色女修不知道甩了多少,曾经他谎称躲在药王谷,导致好几个女修来闹腾要人,哭哭啼啼,鸡飞狗跳,大打出手,若非当时炼制的丹药离不了人,原身都要气得出去找他算账了。总之这种渣男不是普通小女孩玩得起的,离得远点才是好事。
  越无欢应下,然后轻轻掩了下鼻子。
  宋清时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不解:“怎么了?”
  越无欢迟疑片刻,方道:“尊主身上的酒臭味……有点重。”
  宋清时后知后觉地闻了闻袖子,确实闻到了淡淡的酒味,瞬间觉得难受极了,赶紧往寝宫后方的浴室跑去:“无欢,替我取新睡衣来,我要洗澡。”
  “好,”越无欢笑着应下,愉悦道,“洗干净点。”
  宋清时给自己先施了几个清洁咒,然后欢快地跳进大大的温泉浴池里,游了几圈。然后趴在岸边,偷偷戳了下自己白白软软的小腹上瘦出来的些许线条,想想安龙的八块腹肌人鱼线,又想想越无欢漂亮紧凑的马甲线,忽然有点不是滋味。
  好不容易有了健康的身体,他是不是应该抽时间炼个体,让自己更有男人味点?
  宋清时呆呆地想了很久。
  ……
  越无欢坐在外面台阶上,平静地一边玩着手术刀,一边看着书。
  灯火下的眼里只有黑暗,如同不见底的深渊。
  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那个玩虫子的肮脏家伙身上的气味,他恶心得都快吐了……
  曾经无数次付出惨烈的代价,让他明白了越生气就要越平静,越恶心就要越自然,决不能被人看出半点不愿。这种时候,将哭声换做笑声,将痛苦表现出愉悦,哀嚎改成助兴的声音,让恶心的家伙尽兴,他演练得很熟悉。
  然后,潜伏在阴影最深处……
  好好忍耐,好好等待。
  直到适合张开毒牙的瞬间。
  作者有话要说:  宋清时:我和男人除了朋友关系还能有什么关系?想歪的都不是正经人!
  越无欢微笑:尊主说什么都对。
  安龙坏笑:清时说什么都对~
  第21章 拜祭师祖
  宋清时起了个大早,带越无欢去祠堂拜先师。
  别的门派都很重视的先人祠堂,在药王谷的位置是既偏僻又不起眼,掩在树丛里,破破旧旧,比药仆们的住处好不了多少,祠堂外面是药园,越无欢曾经路过几次,都以为是座废弃建筑,没有理会。
  宋清时推开符咒封印的大门。
  祠堂内堆积着厚厚的灰尘,除了简单的桌椅和供台外,只放着一个老旧的画卷。
  “其实不锁也行,没有贵重物品,”宋清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好多年没来了,你先等等,我打扫一下。”然后他卷起袖子,先用清风咒吹去尘埃,到处乱丢清洁咒法,然后在供台上摆好香案,放上鲜花水果,最后找出破蒲团,拍拍手上灰尘,满意道,“好了。”
  越无欢捧着香站在旁边,恍恍惚惚,他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不讲究的门派……
  宋清时展开供台上的画卷挂上。
  画卷里没有人物,没有落款题词,只有漫无边际的云海,云海深处划过一道璀璨的霞光,点亮了天际。
  宋清时努力介绍:“我是在秘境里意外得到先师传承的,先师没有留下名讳,只知姓宋。我当时没有姓氏,所以取了先师的姓以作尊敬……”
  仙界杀戮重,有很多失去父母的孩子,原身就是其中之一,因天生两种灵火,医毒天赋极高,意外得到了秘境里的药王传承,创建了药王谷,宅在里面行医治病,炼丹制毒,偶尔去秘境抢点珍稀药物,不知不觉有了今日的名声。
  “仙界传承直接注入识海,所以这张画是先师唯一留下的手迹,我猜测有特殊纪念价值,便拿来供奉,其实并不知道画的是什么东西,可能是风景……”宋清时对自己随便做的判断很心虚,迅速带过,“总之,所有适合门派传承的书稿,我都有复写出来,放在书库,你可以自行翻阅。”
  宋清时介绍完毕,自觉没有遗漏,示意越无欢上香。
  越无欢恭恭敬敬地点起香,准备跪下时,香就灭了。
  他重新点好香,再跪下,香又灭了。
  越无欢担忧地看向宋清时:“是不是……师祖不愿意收我为徒?”
  “不可能,你那么聪明,先师高兴都来不及,”宋清时摆摆手,低头琢磨片刻,“说起我好像从没跪过,每次来都是打扫一下,上个香就走,还经常忘……我猜先师可能不喜欢被弟子跪拜,你试试直接上香。”
  越无欢将信将疑地将点着的香插入香炉,站着行了个大礼。
  香炉里的香果然燃得稳稳当当,再也没有灭。
  越无欢忍不住问:“是否对师祖太不敬了?”
  “先师不喜欢这些,他喜欢……”宋清时回忆原身得到的传承,那些传承里全是知识,几乎没留下个人痕迹,只留下个很有意思的词,似乎是他的座右铭,“质疑。”
  质疑权威,质疑知识,质疑世上所有的一切。
  质疑是科学研究的原动力。
  宋清时废了很大的气力和越无欢解释自己的理念:“先师并不希望我们尊重他的个人,希望我们尊重的是知识,贯彻他的理念,好好学习,认真研究,不要因为他是师祖就不敢质疑他留下的东西,师祖虽然很厉害,但也会犯错的,我们要在不断的错误中找到正确答案。”
  越无欢迟疑道:“正确答案?”
  宋清时开心道:“嗯,我已经研究证明过先师的好几个错误,并重新订正了答案。”
  他的理论在尊师重道的仙界可谓惊世骇俗。
  越无欢惊得说不出话来。
  “也许这就是药王谷创立的根本吧,”宋清时憧憬地说,“如果我死了,也希望像先师那样,不要徒弟拜祭,不留画像和名字给后人敬仰,这些事情太浪费时间了,有功夫搞这些还不如去做研究,最好能把我没做完的课题做完,把我犯的错改正,开创更多有意思的……”
  话还没说完,他被越无欢重重一把拉住胳膊,打断了畅想。
  越无欢狠狠盯着他,脸色阴郁得像快下雨的天,他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事……”
  宋清时终于反应过来,笑道:“别担心,我说的是寿终正寝。”
  医学生不畏惧谈生死,他并不觉得这个话题有什么特别。
  越无欢的心有些慌,厉声打断:“不许说!”
  宋清时知道他真生气了,想了想他的心理问题,乖乖闭嘴。
  越无欢也知道自己应该低头,但这件事他不想道歉。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默默地当这个话题没有发生过。
  拜师礼成。
  ……
  宋清时喜欢吃甜食,特别喜欢冰糕,越无欢对味道极挑剔,嫌外头买的不够好,太脏,药王谷没有好厨子,便抽时间在食谱上研究了各种甜食制作方法,每天变着花样给他做各种甜食,特别好吃。
  安龙发现宋清时的私人小灶后,开启了抢吃模式,还试图使唤越无欢也替他做吃食。
  宋清时瞬间怒了:“我家大弟子是伺候人的吗?”
  阿拉斯加才不管这些道理,闹腾不休,就是要吃越无欢做的甜点。
  “算了,他忙得很,”宋清时被折腾得没脾气,放下书,卷起袖子道,“我给你做吧。”
  安龙欢喜得眼睛都亮了。
  宋清时虽然爱甜食,但对食欲没追求,吃也行,不吃也行。他在原来世界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这个世界原身是宁愿辟谷也懒得弄饭,所以他两辈子都没进过厨房,脑子里装了数以万计的药材,却没有油盐酱醋的一席之地……
  他站在厨房里懵了半晌,搞明白各种器具的使用方法,没找到食谱,也不知道怎么用普通的柴禾取火,干脆祭出丹火,按炼丹的方式做甜点。
  最后,他折腾许久,端出来一碟外皮焦黑的圆滚滚团子,每个团子的大小和焦黑程度都完全一致,绝对能满足强迫症。
  “这是糯米团子。”宋清时素来勇于面对失败,把成品拿出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努力尝试过,然后劝道,“应该不好吃,还是丢了吧。我让厨子给你做,只要不麻烦无欢,什么都好说。”
  安龙笑着看了会,忽然拈起一个团子,丢进嘴里。
  宋清时来不及制止阿拉斯加乱吃东西的行为,有点担心拉肚子。
  安龙认真嚼了许久,赞叹道:“看起来不怎么样,味道其实还好。”
  紧接着,他又美滋滋地丢了几个团子进嘴里,只剩下最后一个。
  宋清时看得目瞪口呆,这玩意出炉后他都没敢尝,难道真的不难吃?于是,他抱着勇敢挑战的心情,将最后的团子放进嘴里,嚼了一下,爆炸性的味道瞬间涌上味蕾,甜得贼齁,还混合着各种香料的古怪味道,甚至还有奇怪的腥,比最苦的丹药还难吃,已到了恶心的地步。
  宋清时被恶心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赶紧吐出丸子,指着阿拉斯加不知该说什么好。
  安龙疯狂地拍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
  他以前就是这样,宁愿自损八百也要捉弄原身,而且他对原身真正生气杀人的底线掌握得很好,每次都能成功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成功。如今,他见宋清时快爆发,赶紧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恢复正经,补上了一句:“我再也不找越无欢要吃的了。”
  宋清时瞬间就消怒了。
  安龙嬉皮笑脸道:“好歹是你第一次做的,珍贵得很,总要尝尝。”
  宋清时想想自己的手艺,有点不好意思了。
  安龙顺势追击:“对了,你要看看我研发的新蛊吗?很可爱的。”
  宋清时立刻把丸子这种不打紧的东西抛到脑后,开开心心地拖着人去研究室了。
  路上,安龙笑着问:“你真的很紧张越无欢这个宝贝?他有什么病?”
  宋清时警惕看了他眼,不愿回答这个隐私问题,吩咐:“别乱来。”
  安龙若有所思:“真是有趣啊……”
  宋清时越不让乱来的事,他就越想乱来。
  乱来多好玩啊?
  ……
  越无欢练完剑,准备回房间沐浴更衣。路过回廊时,有个小纸团打到了他后脑勺。
  纸团落在地上滚了滚,中间似乎包着什么东西。
  现在是宋清时做药学实验,不能打扰的时候……于是他乖乖地蹲下身,顺着对方心意,捡起了纸团,缓缓展开。
  纸团中,包裹着的是条恐怖的双头蜈蚣,无数支脚在蠕动,两只怪异的口器里还流着恶心的粘液,张牙舞爪要扑到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