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着床头,哇地就吐了,还把台灯和床头的水杯都带到了地上,“啪”一声碎了。
小扣儿吓坏了,但肚子里又抽抽地疼,根本憋不住。
等吐完,他已经是又虚又懵,瞪着眼前的一片狼藉,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完了。
这时候门边传来一声轻响,门把手被转开。
来人走进了门。
小扣儿僵直地缩在被子里,怕得要死。
来的是男人?还是佣人?
“怎么……”岑尧疾步走到床边:“吐了?”
他说着,就将少年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结果触手却是一片细腻温热的皮肤。
小扣儿光溜溜地,没穿衣服,且惊惧又可怜地望着他。
岑尧眼皮一跳。
紧紧按了下他的腰,但很快就又松了力道,脱下外套,将小扣儿整个裹了起来,抱在了怀中。
“我……”小扣儿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岑尧却一把将他打横抱了起来,转到了另一间房,又打内线电话,叫来了佣人。
“把隔壁收拾了,再叫个医生过来。”
佣人连连点头。
小扣儿紧紧抿着唇,面色微白。
岑尧轻拍了下他的头,淡淡道:“没事了,医生来看看就好了。”
小扣儿心底的惊惧这才骤然散去了。
他没生气啊?
他怎么不生气呢?
这个男人在戏班里的时候,明明很吓人的。
惊惧消失后,小扣儿也就后知后觉地升起了强烈的尴尬和羞耻。
“您……放开我。”
岑尧没动,反而叫佣人拿了淡盐水来,给他先漱了口。
没一会儿医生就来了,头发乱糟糟的,提着医药箱,一看就是被人从床上薅起来的。
岑尧将小扣儿牢牢扣在怀里,呢子大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
医生倒也不胡乱打量,只拿出听诊器说:“得先听听。”
岑尧接过来,拨开一点外套,贴在了少年的腹部。
小扣儿紧张得满头大汗,这会儿也后悔没穿那件长褂了。
他总觉得,裹着男人的衣服特别奇怪。
甚至觉得医生会看见他没穿衣服。
“……好了。”医生说。
岑尧这才松了手。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给开点药,然后清淡饮食几日便好了。”医生起身去写医嘱,又带上佣人去拿药。
小扣儿张张嘴想说我没有这样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