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江云谨，白洛笙朝他露出一个笑：“你来了。”
江云谨眉心皱了起来，白洛笙脸上很是疲倦，眼底还有淡淡的乌青，能明显看出来，他昨晚应该忙了一整晚。
“你怎么昨晚不给我打电话？”江云谨心底的某处涌出一股酸胀，看着白洛笙疲惫的眼睛，更是难受。
白洛笙弯唇：“太晚了，没必要。”说着，他自然牵起江云谨的手，“走吧，教练在训练室等我们。”
一进大门，就是一个偌大的客厅。客厅一个人都没有，整个基地都很是安静，半点都没有赢了半决赛的喜气洋洋。
白洛笙带着江云谨往训练室走去，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吧。”林嘉熙亲自开了门，他脸上也是一脸疲倦，看见江云谨还朝他挤出了一个勉强的笑。
江云谨抿了抿唇：“不想笑就别笑，我又不是外人。”
听到他这话，林嘉熙也不勉强了，笑容顿时从脸上消失，愁容爬了他满面。
教练就在林嘉熙后面沙发坐着，看见江云谨来了也跟着站了起来：“要喝点什么吗？”
白洛笙看向江云谨：“吃饭了吗？”
江云谨正想点头，略微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出来得急。”
林嘉熙掏出手机：“我点个外卖吧，正好我们都还没吃早餐。粥行吗？”
江云谨点了点头，他不挑嘴。
半个小时后，四个人围着桌子开始喝粥，旁白还摆了一堆饺子包子油条，还有一碟咸菜。
林嘉熙和教练都食之无味，也就江云谨吃得还算认真，他是真的饿。
等四人吃完早餐，林嘉熙出去扔了一趟垃圾，回来后关上门，就在教练旁白葛优躺下，顿了一下，他对教练说：“直接说吧，时间不多了。”
教练看了林嘉熙一眼，牙关暗自咬紧。
江云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了眼旁边的白洛笙。
白洛笙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是这样的，”教练声音就像是被砂砾刮过一般，格外沙哑，“你也知道昨天晚上伍晨曦的犯错了。”
“他没有错！”林嘉熙突然扬声打断了教练，表情有些焦躁，“他那只是——”
说到一半，他又顿住了，喉结滚动了一下，林嘉熙兀地站起身来，有些抱歉道：“不好意思，教练，你跟他们说吧，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林嘉熙推开门就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教练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刚刚那句被林嘉熙打断的话补充完整。
“我是想问问你，有兴趣来tk打职业吗？”
“你先不要忙着拒绝我，我知道你对打职业没兴趣，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你投资的tk战队，这个赛季和冠军失之交臂吗？”教练声音艰涩，定定地看着江云谨。
江云谨眼瞳微微缩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
清晨的别墅里安安静静，昨晚下了一场小雨，所以附近就连早晨喜欢锻炼的人都没有。林嘉熙慢吞吞走到了花园，在椅子上坐下，点了一支烟。
直到烟染到手指了，他都没有吸一口。
突然旁边伸出了一只手，直接夺过了林嘉熙手里的烟，按在石桌上掐灭了。
“江城全面禁烟。”伍晨曦闷声说了一句。
林嘉熙瞥了他一眼，伍晨曦眼睛还是肿的，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是昨天打斗中划伤的。
嘴唇动了一下，林嘉熙把已经到了舌尖的话给吞了回去，换了另一句：“要你这个打架还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的人管？”
伍晨曦没说话，垂着脑袋。
好半晌，就在林嘉熙以为伍晨曦不会再说话时，伍晨曦哑声说了句：“对不起，林哥。”
林嘉熙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伍晨曦的头：“我都说了，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