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古武者入门,先锻体,而佛门的武者,入门先修心。他们修炼的进度比普通古武者要慢许多,但心境上却极为澄澈坚定,几乎不会出现走火入魔的迹象。
路任想到这里,皱了皱眉,觉得以严止那人的思路来说,很有可能。不过,他并不准备阻止对方。
出家对于严止来说不是什么坏事,相反,坚定武道之心,不受外物影响,这条道路更适合严止。
而且,说不定还能成为对付潜藏在他身体内剧情纠正机制的神兵利器。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一个人走了过来。
那人是严止,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他穿了身灰色的僧袍,手上缠了串佛珠。走过来的时候,那出家人的架势把几个队员都看呆了。
在一片寂静之中,唯一保持着镇定的似乎只有路任。
他一点也不奇怪,严止是修炼狂人。此前发生的事情已经动摇了严止的武道之心,那他选择去佛门宗师那修心,很正常。
路任有了心理准备,很是镇定,眯着眼睛打量严止。
严止的头发又剃短了些,到了几乎完全贴着头皮的程度。只是头发没有完全剃光,也没有受戒,看来出家没有成功。
路任莫名地觉得有些遗憾起来。
严止停在路任面前,拨了一颗佛珠,这才开口:“你一点都不吃惊?”
路任点头:“以你的思维模式,不奇怪。怎么?没有受戒?佛门不收你?”
严止:“大师说我现在还为红尘所扰,心思不够澄净,不过他也说我有佛缘,让我斩断尘缘,坚定了向佛之心后再去受戒。”
路任笑了笑,拍了拍严止的肩,说:“你加油。”
当天晚上,路任搬到了严止小队的驻扎地,严止的帐篷已经修好了。这个地方只有三座用来住宿的帐篷,路任自然是暂时住在了严止那边。
只是,当天晚上,路任一人住的,严止在外面的空地上,打坐了整个晚上。
路任还出去看了一眼,发现对方似乎在一本正经地修炼佛门心法,手中一直在缓缓拨动佛珠。
他觉得,这样下去的话,指不定还真能悄无声息地解决严止的心魔问题。
严止的向佛之心极其坚定。在之后的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出过营地,而是每天都去佛门宗师那里聆听佛法,修心。
而带着严止小队出门狩猎的任务,则是落在了路任头上。严止小队的积分,稳步上涨,眼见着就要到最后结算的日子。
在这段时间,严止小队的成员愈发觉得路任和严止两人交情很深,只是相爱相杀而已。
毕竟,关系不好的话,也不会像路任这样,对于接手整个小队没有任何研究怨言。
在积分赛快要结束的一天晚上,路任去找了严止。
他已经有好几天没见过严止了。
一开始的时候,严止还会回来过夜,虽说几乎都是在外面的空地打坐,到下半夜才会到帐篷里睡上几个小时。
后来,严止几乎就没有回来过。这并不影响积分赛的进程,严止已经表示,到时候第一名的奖励,他什么都不要。
路任沿着石阶一路盘旋而上,走得不紧不慢。
那位佛门宗师,住在远离营地的一处悬崖之上,悬崖上只有几座小木屋。那些自大陆过来的佛门武者,都会住在这个地方修行。
路任才踏上最后一级石阶,就看到了严止。
他坐在悬崖边缘,闭目打坐,依旧穿着那身灰色的僧袍,手腕上缠着佛珠。不过半个月没见,严止像是变成了一个很陌生的人。
路任停了下来,没有出声。
严止没有回头,背影如山岳一般。他过来片刻,才开口:“你找我?”
路任说:“嗯,积分赛差不多要收尾了,明天的狩猎,我准备搏一把,你作为队长,还是要尽职责的。”
“好。”
严止什么都没有问,没有问路任的计划,也没有问为什么一定要他去。
第二天,严止的三个队员总算是见到了许久没露面的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