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左等右等没等到,燕挽心中起疑,亲自往祁府走了一遭,顺利见到了祁云生。
祁云生的状况不是很好,虽是免了处罚,但他仍是像被人折磨过的样子,看着有些憔悴。
直到他来,他才有了精神,叫了一声:“怀枳。”
燕挽问:“你被伯父骂了?”
祁云生幽幽颔首,抿着嘴不说话。
燕挽疑惑:“连陛下都觉得不是你的过错,伯父为何骂你?”
祁云生怎好告诉他,婚事有变,他的父亲不知闻了哪股妖风,极力反对他跟他在一起,昨日若不是他拦着,他就登燕府的门退婚去了,两人吵了一架,他又跪了三天的小黑屋。
并不想让燕挽知晓,祁云生苦笑道:“大约是我给他丢人了吧。”
燕挽便将提亲下聘的事咽回到了肚子里,他不想给祁云生压力,再急也不急这两日,于是安慰道:“云生正直善良,才华横溢,伯父向来以你为荣,不会这么想的。”
祁云生心里果然好受了许多,又展开了颜。
反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燕挽的。
平淡过了两日,燕挽回了太书院,是同祁云生一道去的。
宁沉已经找上门了,他拖着不回去也不是办法,干脆主动大方的回去,减少他的猜疑,更重要的是,有他在,随时可以照应祁云生。
漱颜公主虽被禁了一个月的足,学习却不可落下,至多是出了太书院她便再也不能去别处。
扒腰带不成,反被禁了一个月的足,在太书院中看到这对狗男男的时候,漱颜公主目光哀怨又不善,满脸写着“我想找麻烦”。
果真至课下,她找了燕挽出来,特意避开了祁云生,道:“你能不能放过祁云生,换个别的男人?”
燕挽勾唇笑了笑:“只有云生甘愿同我断袖,公主让我换谁呢?”
“谁说的,我皇……”突然住口,气焰消了些许,漱颜公主瞪着他道,“你好好的女子不爱,作何非要祸害男人?难道是我们女子不够好看,还是不够温柔体贴,你把男人都抢走了,我们女人怎么办?”
哪有都。
只不过一个祁云生而已。
燕挽道:“公主殿下,喜欢是很玄妙的事情,大昀优秀男子万千,您不也独独喜欢云生么?”
漱颜公主咬了咬唇:“净是歪理,总之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你愿意将祁云生让给我,我都可以给你。”
燕挽想了想,道:“若是公主能叫云生倾心于您,那我便将云生让给您吧。”
漱颜公主简直要被气死了。
祁云生都倾心她了,她还要他让什么,他这般说简直是在羞辱她。
“你等着,我让皇兄收拾你。”
燕挽:“……???”
却是课上时,宋意叫皇子公主们写文章,时限一个时辰。
题目为民心,看似普通,其实大有文章在内,坐在这风雨不侵的太书院里的,都是从出生便没见过民间疾苦的天之骄子,怎知百姓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书上见到的虽然不懂勉强可照搬一二。
燕挽同他们不一样,他是和父亲出去游历过的,御史负责监察百官,其职也有出使州郡,考核吏治,有一年是燕父亲自去的,其间发生过不少事。
而最为深刻的一件则是他在一座大山里救了一个男人,那男人身中蛇毒被他吸出,然后自己的脸肿成了猪头,足足一个月都不得不戴着幕篱见人。
后来,他跟随父亲行走,替父亲办事时,民间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胖脸大使”,简直不忍回顾。
但好在这段经历是好的,所以作这篇文章没有任何障碍。
第17章难嫁第十七天
他写得很快,下笔如有神,未曾发觉有两道炙烈的目光在盯着他,一个幽冷,一个愉悦。
少年郎的姿色是绝好的,他坐在临窗的位置,不烈不燥的阳光镀着他的容颜,略尖的优美的下颌线条流畅,宛如精心打磨的玉器,无一处不完美,他的神情极是认真,因而微垂眼眸,眼睑处有两排小刷子般的扇形阴影,红润的唇微微抿着,乖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