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玄抿了抿薄唇,哑声道:“死了。”
听他一桩一件的说着自己的所犯下的罪行,他控制不住戾气横生,将他一刀毙命。
燕挽愣了一下,心道这也该在意料之中,纪风玄哪怕没有武功,也不是好相与的,这般死了也是活该。
不消细想,他也能猜到,李及干这样的事驾轻就熟,后院里必定多的是他们这样的男子。
其实这样的事最好用温和的方式解决,拿捏住他的证据,再将他交由官府处理,至少要蹲二十年牢狱,如今他死了,死无对证,那些遭受毒害的男子为了颜面未必肯出来指证,纪风玄身为忠义侯,杀个人或许用不上抵命,但行事不周,被有心人捉到,头上又要多一个滥杀无辜的名声。
不过,当前情况,迫在眉睫,也便只能这样了。
纪风玄上前解了他的脚绳手绳,并捡起地上的发带帮他把头发挽了起来,然后,他状似漫不经心的道:“我的武功好像有所恢复。”
燕挽一喜:“真的吗?那我们赶快离开这里。”
纪风玄便带着燕挽出去。
家丁被打晕,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逃出,并且,他们在一间石室里解救了其他受害的男子。
果不其然当燕挽问及谁肯在公堂上作证定李及的罪时,石室中一片鸦雀无声。
李及已经死了,他们的噩梦结束了,定不定罪对他们而言并不重要,这样屈辱不堪的事越少被人知道越好,不然闹到人尽皆知,他们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了。
燕挽轻叹一声,并不勉强,出了李府,他道:“此事应当告知父亲,让他派人过来严查此地县官,这李及强抢民男,一个两个或许不知,这么多不可能毫无发觉,他如此纵容儿子为祸百姓,为人不直,不配为官。”
回去这一路上,纪风玄万分沉默,脱身时天色已晚,燕母见两人许久未归,心里担忧,坐在客栈大堂里等,不想他们两人竟是穿着喜服回来的。
燕挽回来方知自己忘了将喜服脱下,连忙挽住燕母的胳膊,拉他进房,欲同他解释。
燕母听闻自己儿子险些被人欺辱,又气又恼,被燕挽好一番哄住,又想起纪风玄穿喜服的俊美样子,道:“你兄长年纪也不小了,你与他感情这么好,可知他喜欢什么样儿的女子,或者有没有什么心上人?”
燕挽一僵,含糊搪塞过去,出了燕母的房间,便见纪风玄等在门外。
他被纪风玄拉进了他的房间,惊疑道:“兄长?”
只见纪风玄打了热水,拧了热毛巾,按着他坐下,擦他的脸。
尤其是下颌,那被李及触碰过的地方。
燕挽看他垂眼时那纤长的眼睫,宛如蝶翅一般,忙道:“兄长,还是我自己来。”
纪风玄却不理,一点一点反复擦拭,直到把他皮肤擦红了才停下来。
然后,他抬起眼看他,狭长的眸子一片幽深,在烛光的照耀下更似黑曜石般浓黑。
燕挽莫名被他看得心悸,别开眼道:“兄长,那李及没有对你做出什么事吧?”
纪风玄冷然道:“没有,他敌不过我。”
“那就好。”
“……”
“……”
两人无话,燕挽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兄长好好休息。”
步至门口,纪风玄突然出声:“你是不是当真决定了要同祁云生在一起?”
虽才只见过祁云生一面,虽他对祁云生诸多维护,但是他看祁云生的眼神分明不是喜欢。
燕挽回过头,语气很是平静:“兄长,这世间有情人太少,如若有人真心喜你、爱你、敬你、惜你,便是十足的幸运,云生待我情深意重,我很满足。”
“你只字未提喜欢,所以你根本不喜欢他。”
“这不重要。”
他不可能负了祁云生。
只要祁云生喜欢他,跟他在一起会笑,他就会高兴。
纪风玄额角青筋微突:“燕挽,你为何不试试别人?说不定……”
“我试过了,我曾经真心喜欢过四个人,但不得善终。兄长,婚事已定,请以后不要再对我说这样的话,那样会使我厌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