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从未离京,更是不知,他头次实战,不敢多言,便听蓝佩道:“新官上任,他们必然会想办法贿赂,好日后继续贻害世人,盯紧一些,有消息立刻向我通报。”
小沙弥点了点头,得了旨意迅速回后院。
燕挽同蓝佩往前殿走,各怀心思,突然一抹灰袍映入眼底,方才收他们香油钱的沙弥四处兜转,好似在找人。
燕挽眼皮一跳,还没作出反应,就被蓝佩拉到了一棵树后面去。
墨水书卷的香气顷刻将他包围,他被修长温润的人影笼罩,浑身微僵不敢动弹。
眼见沙弥越走越近,快要找到他们这边来了,听得蓝佩说了一声“挽弟,得罪了”,然后那如画般好看的眉眼压下,燕挽被吻住了唇。
“唔……”
柔软的唇齿碰撞,燕挽第一次知道,似蓝佩这般温文尔雅冷静沉着的人,竟然也会这么饥渴。
他一只手垫在他的脑后,温柔而体贴的怕他被的脑袋被树干碰疼,却也挡着他让他的头连半存也不能偏移,于是他被肆意索取,辗转碾磨的深吻难舍难分的缠绵。
燕挽被抽干了呼吸,双颊逐渐开始泛红,泪珠染上了眼睫。
蓝佩停了一下,爱怜的抚过他的鬓发,轻轻啄了啄他的唇角,说:“抱着我。”
眼下情况哪里容人拒绝,燕挽失神了一瞬,立即听话的抱住了蓝佩,整个人的重量都几乎快要挂在他身上。
小沙弥刚找到树后来,睁眼一看,狠狠愣怔。
他左思右想仍是觉得这两人可疑,所以十分留意他们,在他们走开后他悄悄跟了上去,结果中途被人打了个岔,这两个人就不见了。
找了半天不想他们竟然在这里偷欢……
在寺庙里偷欢亏他们想得出来!
但见燕挽衣衫不整,薄唇通红,好似爽得哭了,挂在那蓝衣男子的身上一副不堪承受哼哼唧唧的样子,比起那净香庵的尼姑还要魅惑,他心里忽然有些痒痒,却不敢上前打扰,悄悄走开。
蓝佩却没有松开燕挽,额头与之相抵,手指揩去他的眼泪,一派温柔缱绻地道:“幸有阿挽在,不然不知该如何收场。”
燕挽哑声道:“人走远了。”
蓝佩这才将他放开,他垂眼看着他糜丽的模样,喉结滚动,欲念似火,但他不愿,再是喜欢也得按捺,便也只好艰难挪开了眸,待得燕挽整理好了衣服,方才同他一起继续往前殿走去。
出了烟霞寺,蓝佩又派人往净香庵走了一趟。
净香庵的眼线回信同烟霞寺的无异,这惊天的丑事他们不敢露了马脚,宁愿少些利益也要求个安稳。
一连等待多日,烟霞寺和净香庵仍毫无动静,可以说是耐性十足,但天子没有耐性,他给了期限,誓要速速讨回公道,以泄皇室之愤,长佩公主还等着一个交代。
到第七日,蓝佩决定来一出引蛇出洞,同燕挽走了一遭青楼,准备择个合适的充作犯了错的大家小姐,想法子送到净香庵去。
然而,这青楼不比京都的青楼,没什么削籍为奴的官女子,也没什么误入金窟的浣纱美人,大多都姿色不够呆板木讷,难得有两个能看的,却太过妖艳,一看就不像正经女子,同那深闺养出的大家小姐差了不止一点。
蓝佩已考虑是否寻个正儿八经的千金小姐来行此计谋,但此事危险,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失了身,没有哪家小姐会愿意。
回客栈的路上,燕挽忽然道:“我可一试。”
蓝佩脚步一顿,想也不想一口否决:“不行。”
燕挽与他分析:“那烟霞寺的僧人喜好女色,而我是个男子,介时被拆穿他们也不能奈我何,况且你是知道的,我曾扮作燕怀枳,无人看穿,由我来再合适不过……”
蓝佩毫无心动之色,并且罕见严肃:“此事不可,休要再提。”
燕挽加快了步子,拦在了他跟前,郑重道:“我知蓝兄是担心我,但我相信以你的聪明才智,必定能让我化险为夷。”
蓝佩兀自绕开了他,听也不听,燕挽拽住了他的衣袖,低唤了声:“蓝佩哥哥。”
蓝佩的步伐戛然而止,他回过头来,向来温润柔软的眉眼被雾霭般似的沉郁覆满,他拨开了他的手指,一字一句道:“阿挽,逢事应多为自己想想,一群淫僧几个娼妓,也配你以身涉险?我虽是个芝麻小官,却也没有无能到须得委屈自己喜欢的人的地步,再有此念,我生气了。”
燕挽沉默片刻,轻声一叹:“我知道了,谢蓝兄厚爱。”
蓝佩抿唇,也知自己太过严厉,半晌,上前低声哄道:“阿挽于我十分重要,不许自轻自贱。”
燕挽有些无奈:“蓝兄发火着实吓人,我怕是一辈子记忆深刻。”
蓝佩伸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梁:“日后绝不会再凶你了。”
第二日,蓝佩亲自去拜访了新任县令王实,一番敲打,收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