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火红日出,已经让岑之豌很炫目,楚幼清说这话,是在撒娇吗?
岑之豌听得都要昏过去了,心口泛出酥酥麻麻的飘动感,裹着毯子将脸颊贴靠在楚幼清肩膀上,娇长垂顺的头发,瀑布般洒在姐姐曲线丰盈的胸口前。
楚幼清问:“在看哪里。”
岑之豌回魂,仰脸,仰望云彩,“啊!今天天气真好,太阳这么大,楚幼清,我带你出去玩呀!”
浮夸。
做作。
令表演者本人,都感到非常汗颜。
楚幼清关上窗,侧过身来,十指芊芊运作,将岑之豌分出一半到她香肩上的薄毯,归还回去,一圈一圈裹紧小病初愈的妹妹,“快回床上坐着,我去买早饭。”
岑之豌拉住楚幼清两只手,低低地摇了摇,“嗯。”
“快去。”
生病真好啊,岑之豌就不再是豌豆妹妹,而是林妹妹,身娇体弱,病西子。
这两种妹妹,有天壤之别。
不过,说起病西子,岑之豌认识一位,己方的离婚律师,白筠小姐姐,自从上次通电话后,不知怎么样了,事情安排好没有。
岑之豌从外套衣兜中摸出手机,决定抽空联系询问一下,毕竟老妈去公安厅述职前,交代她照顾白筠,就交代了这么一件事,若还办不好,实在说不过去。
楚幼清出了住院部,五分钟光景便转走回来,看见岑之豌乖巧地坐在床沿玩手机,比较欣慰,“之豌,吃饭。”
岑之豌立刻丢下手机,张开怀抱,笑道:“这么快就买好了?”
楚幼清剥茶叶蛋,轻拢慢捻的姿态,分外好看,当然,仅限于吃鸡蛋,用在吃岑之豌,速度就太缓了些,是不是应该检讨?需要写万字检查的那种!
岑之豌不敢让楚影后写检查,只敢去吃被楚影后剥光了,香喷喷,滑嫩嫩的鸡蛋,仿佛很羡慕这颗蛋似的,能死在楚幼清手上。
当她们躺在床上,每次汇顶的时候,岑之豌急喘着,也很想死在楚幼清耳畔边。
岑之豌咬茶叶蛋,“……唔唔,蛋黄好烫。”
楚幼清轻抿唇,笑她心急,垂着浓睫,回答之前的问题,“都没有走出门,住院部在发早餐,医生说可以,我就领了两份。”
“哇,还有煎饼和豆浆……”岑之豌每样拿了一份,不劳驾姐姐啦,重新坐回床上,本身轻盈,床垫又软厚,她上下颠了颠,举着热乎乎,甜酱味十足的脆面煎饼,准备开动,“是不是那个眼镜片很厚的值班老医生?”
“对。”楚幼清同样走来床边,在岑之豌面前停了一下,伸手,指尖抹去妹妹娇薄唇角上,粘着的极小一片蛋壳碎。
岑之豌被摸了,羞恼地后移身子躲开,啊,影响形象,这颗破鸡蛋定是与我有仇,意欲争夺姐姐的宠爱,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这说的不是鸡蛋,是岑之豌。
“楚幼清,哪有啊……”岑之豌小意地用手背轻抹脸颊,“一定是你故意放在我脸上的……”
“我哪里会要这么麻烦。”楚幼清堪堪与她并肩坐下,冷静无波,性感音调中的潜台词,很明显了,如果需要的话,会直接用鸡蛋砸。
岑之豌双手稳定地握住煎饼,咬了一小口,引祸水东流,“……别说领早餐,那个值班医生什么都说可以可以!我怀疑他到底看不看得清谁是谁。”
“楚幼清,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一个人挂水,心里好怕的,怕他用错药,也可以,我就嗝屁了。”
楚幼清掩着唇笑出来,如同岑之豌的话,解开她一个心结,“是吗,我也很怕,特地去护士站核对了一遍处方,发给一个医生朋友……”
原来不是多虑,楚幼清都怀疑自己,在岑之豌面前变得婆婆妈妈的,她才不是婆婆,也不是妈妈,是老婆……
乡镇卫生院这里,曾经是一个军区疗养院,后来搬迁了,风景有些独特的地方,云蒸霞照,比如朝阳。
岑之豌上警校的时候,听同学说起,路过哪有不来的道理,此时阳光如同火盆中的柴火,楚幼清的半边侧脸,在光和云的双重照耀下,显露出一片诱人的酡红。
岑之豌心中升涌出无法抑制的冲动和想念,急忙撅起唇尖,粉润如小荷花一般,在楚幼清脸庞上啵唧,吻出个动静来,顿时甚觉不佳,打破安逸的宁静,出声掩饰道:“……楚幼清,你笑起来真好看。”
楚影后白皙秀长的柔荑轻抬,抚了抚被搞得湿了吧唧的侧脸,冷声,“那当然。”
岑之豌尴尬也很礼貌地笑了笑,完蛋,把煎饼上的猪油抹到楚影后脸上了……
不对,煎饼里并没有猪油。
岑之豌垂眸,仔细观察,煎饼料还挺足的,“这么厚的鸡蛋卷啊,一定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