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之即来的哥哥,怕是挥之不去,暂时无福消受呦。
话虽然这样说,可他也没想到陆家行动得这样快。
宁非想了想,侧头问封小弟。
“十二郎,可知来的是哪一位?”
“是本家分支的一个小子,叫陆时文的,据说和老大年纪差不多。”
“似乎和本家嫡支走得很近,还曾与陆家的陆时己一起去云浮山求学,据说也是个才子。”
说到这里,十二郎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他现在可看不起云浮学宫,更看不起那些才子哩!
一群咬文嚼字的酸腐,知道为什么火在水里会熄灭吗?见过往石灰乳中吹气会变白吗?亲手用硝石制过冰,还相猪沤肥吗?!
什么都没做过,还敢大言不惭地言说天地至理,哪来的厚脸皮!
如今他回家,谁不说他十二郎是肚子里有墨汁的人?不是那些酸腐说的什么纲常伦德,而是真正能够用得上的本事,放之天下皆准的道理。
若是三叔还活着,家里的长辈必然不会让他去什么狗屁的云浮山,不如来九凌湖学得明白!
“爹让我好好折腾一下他,不能让他舒舒服服给定安城埋钉子。”
唔。
宁非想了想。
“那你准备怎么折腾?”
他这样问,倒是把十二郎问住了。
小少年抓了抓,眼中闪过一抹茫然。
虽说接受了任务,但他还真就没想好要怎么完成。
按照他以前的打法,自然是闹个暴躁骄纵的性子给对方使绊子,私底下再找些城里的泼皮癞子吓唬一番,就像当初吓唬薛三那样,让对方疑神疑鬼不得安生。
但薛三是个蠢蛋,看轻了他十二郎才会被算计。这个陆家小子有备而来,又是冲着封家,未必能够轻易上钩。
来的时候十二郎就想过这件事,暂时还没什么头绪。现在听到宁非问起,本能地就追问了一句。
“小非哥有什么好法子吗?”
宁非想了想,蓦地起身,直接进了房子。
见他这样,十二郎不明所以,便也追着他屋里走。
刚一进门,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十二郎一怔,又张着鼻子用力嗅了一大口,顿时感觉脑子晕沉,脸颊发热。
是酒,没错了。
但这是什么酒,怎地如此烈性?只闻着味道就要醉过去?!
“是假酒。”
宁非淡定地回道,手中还拎着一只琉璃瓶。
十二郎敲了敲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将心中的疑问直接说了出来,忍不住有点不好意思。
嘿,不就是酒嘛,定安城里也有酒馆,咋就跟没见过世面似的,让小非哥笑话。
他连忙补救道。
“小非哥也好这一口?那可真是问对人了,我对定安城里的酒家全都知晓!”
“最有名的自然是七里香,酒香浓厚,茅城酒家的冬青也不错,清冽辛辣,不过倒是没听过这假酒的名号……”
十二郎顿了顿,摸着下巴不懂装懂。
“不过这假酒闻起来甚是浓烈甘醇,想必是陈年佳酿,小非哥从何处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