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把耳坠上的小花捏碎,一滴绿色的液体便低落在罗盘上。
“走吧,看看他到底在哪里。”
常先见盯着那滴绿色的液体,眼冒凶光道:“找到他之后呢,我们要怎么解决他?”
祁禹秋啧了一声,斜眼看着他:“现在是法治社会,我们自然是要将受害人救出来,然后报警,把人交给警察处理,杀人可是犯法的。”
常先见知道祁禹秋说的对,他们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可是那畜生对受害者做出的事情,坐牢就能抵消了吗?常先见承认自己心里黑暗,他就是想让那个家伙遭受比受害人更痛苦的事情。
“不过嘛……”祁禹秋拉长了声音,“蛊虫这东西,很容易反噬主人的,被淹死的大多数都是会游泳,他自己玩虫子这么危险的东西,被反噬了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坐牢也碍不住他被虫子咬吧。”
常先见眼睛一亮,笑了。
绿色的液体在罗盘上蜿蜒扭动,最终汇聚成一条绿色的线,绿线的头部在上面摆动了几下,指向东边。
“走吧。”祁禹秋抬脚带着常先见走入了城中村。
跟着绿色虫子的指示,两人在乱糟糟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从一条只有一米宽还堆满垃圾的巷子里钻出来,常先见深深吸了口气。
“这里就像迷宫一样,怪不得他要躲在这边。”
就算是有人报了案,这家伙也能在警察来之前迅速逃走。
祁禹秋指着前方的一栋四层的楼低声道:“应该就是这里了。”
那栋楼看上起十分老旧,外墙爬满了爬山虎,裸露出来的地方墙皮脱落,喷着各种颜色的油漆,还贴着乱七八糟的小广告。楼前的几个大垃圾桶周围扔满了垃圾,苍蝇在垃圾堆上乱飞,臭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几个老人正摇着蒲扇在聊天,看到祁禹秋和常先见两个穿着和这里格格不入,便搭话道:“小伙子,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呢?”
祁禹秋带着常先见走过去,对说话的老妇人笑道:“我们来找人,有个生了重病的老乡在这边,我过来看看。”
老大娘被祁禹秋的脸晃花了眼,眉开眼笑道:“你们可真是问对人了,瞧见这楼没有,我家的!这里头住了什么人啊,没人比我更清楚了。”
常先见大喜,赶忙道:“我们只知道他家住在附近,但是没有具体的地址,这老乡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都不让我们知道,大娘,您有留意附近谁家有重病的人吗?”
老大娘头微微后仰,想了一会儿道:“没留意谁家有重病的人啊,倒是三楼有个身体不好在家里修养的,但是也没那么严重,我成天看到他在附近溜达,还在楼道里养了一大堆花草。”
“会不会是人从来没出过门,您没留意啊,有没有经常往家里拿药,深居简出的人?”常先见追问道。
老大娘皱眉,看了看那栋楼,从一楼一路数上去,最后摇头:“没有,这楼里总共住了不到七家,哪一家我都熟,谁家也没有重病人啊。”
常先见忧虑的看着祁禹秋,这可怎么办?
此时,一个穿着格子衣服的女孩提着两个塑料袋低着头匆匆从小巷子里走出来,老大娘挥着蒲扇和她打招呼:“小鸽子,买菜回来啦。”
女孩似乎有些内向,微微笑着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她的视线略过祁禹秋,稍稍愣了一下,然后视线下移,看到了他手里的罗盘。
祁禹秋看到女孩身子抖了一下,忽然加快了脚步,手里的几个塑料袋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眯着眼目送女孩儿上了楼,问老太太:“这个女孩儿我看着眼熟,和我那老乡长得有些像啊,大娘,您知道她们是哪儿的人吗?”
老大娘嗨了一声道:“这就是我说的住三楼那家,身体不好的就是她爸爸。他们家也挺难的,家里的顶梁柱成了药罐子,不能出去干活不说,每个月光看病还要花大几千块。”
“这娘俩是苦命的,她娘一个人打两三份工,小鸽子小小年纪也去饭馆里给人家端盘子,可怜见的。”
“祁哥,是不是和她有关?”常先见问道。
祁禹秋微微点头:“上去看看。”
常先见心里火气更大,这人不仅心里变态,脑子也有毛病,家里还有小孩子竟然还做出泯灭人性的事,难道就一点都不怕报应到孩子身上吗?
和老太太道谢之后,祁禹秋便带着常先见上了楼。
这栋楼每一层有六户,三楼目前只住了两户人家,分别住在楼道最两端的两套房中。
东边的一半走廊种满了花草,花盆摆放得错落有致,看得出花的主人对待它们很用心。
穿过花花草草,两人在门前站定,敲了敲门。门后面有慌张的脚步声和瓶子被打碎的声音响起,然后门被打开一条缝,刚刚那个小姑娘露出半张脸,怯生生的看着祁禹秋两人,小声道:“有事吗?”
门打开的瞬间,两人就闻到了从里面飘出来的好大一股中药味儿。
祁禹秋伸手推门,道:“你爸爸妈妈呢,我找他们有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