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掉树枝,他看向那座小楼,小楼地下就是阵眼,只要毁了这隐匿气息的大阵,藏在院子里那些被换命之人的灵体和尸身便无处可藏了。
祁禹秋背着包往后院走,绕到楼后面,蹲在墙角处将包从肩上解下来打开,把东西全都铺在地上。
今天本是出来给白兴腾招魂的,出门的时候他只带了些常用的东西,祁禹秋从里面拿出带来的黄布,撕成八个小三角,然后化开朱砂,在三角布上分别画上八卦阵八个方位的阵旗。
画完后他将刚刚从花园里捡来的八根树枝刻上符文,用黄符全部包起来,插上阵旗。
八面小旗子整整齐齐排列在地上,看起来虽然有些简陋,但好歹能用。
把阵旗别在腰间,祁禹秋拿了三清铃,起身围着房子走了一圈,确定方位后便开始把旗子插在对应的方位。
第一面旗子插在地上,周围还没有任何变化,但是当祁禹秋手里最后一面阵旗插在地上时,整栋房子内里的气场已经完全乱了。
阴气煞气怨气,还夹杂着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腥臭冲天而起,几道浓黑色的身影在半空中穿梭尖叫,声音凄厉至极。
前院传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紧接着便是各种嘈杂的声音,祁禹秋听到有人发动了汽车,大概是想要从这里逃出去。
他给莫军发了消息,把地上的东西装进包里。走到前院时,他看到那辆要离开的车子停在大厅前方,坐在驾驶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他疯疯癫癫打开车门,朝大厅里面扑去。
大厅里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那天在拍卖会见到的曾文柏,曾文柏搀扶着的则是一个头发花白,面色红润的老者。
见年轻人扑过来,曾文柏大叫一声,站在客厅外的另一个青年立刻上前去把人拦住,直接敲晕在地。
老者站在正堂中,阴沉着脸看向突然出现的祁禹秋,其他人这才注意到,院子里多了一个人。
“曾老爷子?”祁禹秋看着老头问道。
老头呵呵笑了两声道:“我还道是哪个大师来了,原来是个小朋友啊。小朋友,你出来时可和家里长辈报备过了?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事,家里人该伤心了。”
此人面容看着虽然精神,但是眉眼之间带着一股压制不住的煞气,眼看已经是时日无多,若今天他们这些手段无人发现,过不了几天大概又要有无辜之人受害了。
祁禹秋原本以为曾家的这一切,是曾老爷子请了被人替他们做的,没想到这老头子自己就是幕后黑手。
祁禹秋轻笑:“曾老爷子,今日谁会在这里出事那还不一定呢,反正不会是我。你应该知道,我既然敢出来,那肯定不是一个人来的,玄学协会的人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你们家的事儿再想瞒着那是瞒不住的。”
祁禹秋的话让老头脸色越发的难看,他这些年做了什么事自己心里很清楚,一旦被那些人发现,他们曾家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
看到祁禹秋这么年轻,他本来以为是个年少冲动的小子,只要今天把人解决了,那么明天就算是有人来查看,他们照样能够将事情继续隐瞒下去。
但是如今玄学协会已经知道这件事,他这么多年的心血,马上就要毁于一旦!
如此想着,老头看着祁禹秋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给吃了。
曾文柏看着祁禹秋的脸,思索了一下,恍然道:“你、你是那天拍卖会上,闵煜带来的小男友!”
“是我,曾先生记性不错。”
曾老爷子眼神阴毒,喉中发出咯咯的声音,沉声道:“小子,我今天既然注定了走不出这院子,倒不如在临走前多拉几个人,你也随我一起走吧!”
祁禹秋耸耸肩:“老人家,你早就该死了,可是我还年轻,您要真觉得寂寞,还是带着您的家人一起走吧。”
曾文柏抖了一下,看向曾老爷子,整个人都开始瑟瑟发抖。
他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本来在二十七岁那年他就该死了,但是他父亲太没用,爷爷为了不让曾家败落,就借了别人的命让他活到了现在,一旦老爷子没了,那他绝对活不过今年!
他好不容易才又找到一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还没来得及用上,怎么突然就被人发现了呢!
“祁先生,我们无冤无仇,你何必非要抓着这件事不放呢?只要你今天当做没看到这里的事情,我们曾家也有些产业,您随意开口,我们一切都好商量啊?”曾文柏完全乱了方寸,小心翼翼对祁禹秋道。
曾老爷子冷声呵斥曾文柏,让他闭嘴。
祁禹秋见他毫无悔改之意,冷笑道:“曾先生,你觉得我像是缺钱的人?”
“害死了那么多人,我看曾老爷子是一点都不后悔啊,这么一来,我倒是不想让玄学协会的人来处理这件事了。”祁禹秋给莫军发消息问了玄学协会会怎么处理这些人。
按照玄学协会的规定,如果查出他们曾家确实是牵扯到人命案子,肯定要将人交给法律来制裁,像这种恶□□件,死刑是逃不了了。
只是死刑,祁禹秋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他从包里拿出两个小瓶子,朝曾老爷子笑了笑:“法律的制裁你们是逃不了的,但是你们既然这么不想死,我倒是可以帮帮你们。”
104、第一百零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