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也不怕生,就任由韩悯抱着它。
韩悯给它顺毛,哄小孩似的跟它说话:“你怎么在这里呀?你吃饭了吗?”
猫懒得很,连眼皮也不抬一下,韩悯一个人说得起劲。
而后那猫忽然睁开眼睛,把脸往他手心里蹭了一下。
系统的电子音:“你也太傻了,它根本就不想理你。”
韩悯摇晃他:“你把我的猫猫还来!”
系统愤愤地问他:“难道我不是你最爱的猫猫吗?”
他反问回去:“难道我是你最爱的人吗?”
“你就是啊。”
“放屁,你最爱的明明谢鼎元。”
“哼,我现在不爱他了,他怎么能说齐国蛮荒?就算齐国的读书人都不好,但你肯定是最好的。”
“你今天竟然毫不吝啬对我的赞美。”
“那当然,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就是齐国文人里最好的。”
有点感动,韩悯把猫翻过来,挠挠它的肚皮:“统子。”
“嗯哼。”
却不防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它不叫‘统子’。”
偷偷挼猫被猫主人抓住,韩悯忙拍拍它:“统子,你快出来。”
他回头:“对不住,我……”
猫主人——
谢岩。
系统回到韩悯那边,蔫蔫的:“淦,我脏了。”
韩悯安慰它:“没那么夸张。”
他把猫还给谢岩:“不好意思,猫还给你。”
谢岩面无表情地接过猫:“去我那里坐坐吗?”
“嗯?”
不等韩悯反应过来,他转身就要走。
韩悯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了。
*
谢岩穷苦,就住在建国寺后边的禅房里。
房中堆满佛经,想是他近来在修佛。
案上丢着几支笔,砚台里墨迹干涸。还有一些书画,零零散散地丢在窄小的房间里。
谢岩将东西一推:“随便坐吧。”
韩悯就找了个空位坐下,谢岩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我从前帮他们写字,只要仿谢鼎元仿得好,就能拿钱。后来就不写了。”
韩悯有点明白他的清高了。
倘若他就是谢鼎元,旁人买字,买的只是“少年状元”的名号。
可是如果他不说自己是谢鼎元,旁人也买的是谢鼎元的名头。
写字的人究竟是谁,并不要紧,字写得怎么样,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