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询问:“可还顺利?”
韩悯还没来得及回答,傅询骑着的骏马就一个劲儿地往韩悯骑的马那儿挤,呼着粗气,用脖子蹭对方的脖子。
这匹马酷似主人,就像是知道傅询的心思一般,对韩悯的马十分亲近。
韩悯有些怕它,扯着缰绳,往后连退几步,对傅询道:“让它停下。”
傅询轻咳一声,不太自在地低声叱道:“停下。”
但是那匹马根本不听,使劲往韩悯那里凑,韩悯试图恐吓:“诶,不可以这样,后退!去——”
傅询往回拽了拽缰绳,把躁动的马匹拉住,对上韩悯嗔怒的目光,他摸了摸鼻尖,解释道:“它自己要过去的,与我无关。”
韩悯哼了一声,这时,后边的马车里,韩识见马车半晌没动,便用拐杖掀开帘子,问道:“悯哥儿,怎么了?”
他坐在轮椅上,一掀开车帘,就看见骑在马上的傅询。
原来是他。
傅询朝他善意地笑了笑。
——大哥好。
韩识却面色微沉,朝他抱了个拳。
正当此时,卫归也带着小队人马上前来了,他们各自骑着骏马,身背弓箭。
傅询对韩悯道:“你看,真是来打猎的。”
韩悯点点头:“那陛下还继续打猎吗?”
傅询咳了两声,似是不经意道:“既然遇到了,就一起回去罢。”
“嗯。”
他回过头,正准备让卫环他们重新启程,却看见他们都下了马,站在地上。
哦,对,皇帝来了得行礼。
他原本也是要下马的,但是傅询的马一打岔,他就忘记了。
还以为和之前一样。
他想了想,正要下马,傅询就道:“不用麻烦了,走罢。”
于是他稳稳当当地坐在马背上,傅询调转马头,与他并肩而行。
跟着皇帝来的小队人马,也都并到了队伍里,在马车边做出一副护卫的姿态。
傅询转头看看韩悯:“你怎么不给我写信?”
韩悯道:“我写了。”
“才写了几封。”
“我哪有时间天天写信?就是写了,也来不及送。”
这时萝卜头飞到他们头顶,韩悯便抬头道:“萝卜头,是吧?”
傅询看了它一眼,悠悠道:“你把它当肥鸡养,养得这么重,自然是来不及送。”
韩悯小小地刺回去:“毕竟是御赐之物,我哪里敢怠慢它?”
见他这副模样,傅询只觉得有意思。
他喜欢逗韩悯,就在于此,韩悯生着气、气鼓鼓的模样,特别可爱。
傅询又道:“你不敢怠慢它,还敢跟我顶嘴。”
“臣不敢。”
他那样说,韩悯自然有些恼火,气呼呼地一拍马屁股,要走到前边去。
忽然又想起,这人是皇帝,他现在不能走到皇帝前边去了,于是又放慢步子,转头去跟柳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