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悯伸手帮它顺了顺毛,系统问:“你还好吗?”
“还行。”
“你一直怕黑,那时我还不在你身边。”
“没事儿,我不是被救出来了吗?”韩悯翻了个身,抱住它,“睡一会儿。”
系统认真道:“你真的睡得着吗?没有那柄剑。”
“这……”韩悯环视四周,“傅询这两天就住在这里,肯定有别的东西能代替。”
他看了看,最后注意到房间里多出来的一个衣箱。
韩悯从被子里钻出来,穿好鞋子,小心地走到箱子前,打开看了一眼。
都是傅询的衣裳,也不多。
他望了望四周,窗纸上没有旁人的身影。如果暂时借用一下,不弄脏,也不弄乱,应该没关系。
他放轻动作,抱起傅询的衣裳,把他的衣裳摆在床上,围成一个圈,给自己布置了一个“傅询味”的窝。
系统被他放到地上:“这没必要吧?”
“有必要。”
韩悯钻回被子里。
旁的人看不出来,他自己心里清楚。
之前他就对傅询有点依赖,得抱着傅询的剑才能睡着。
这回被困在地窖里,又是傅询把他带出来的,韩悯自觉,对他的依赖性简直达到了最高点。
在这样的床上窝着,他很快就睡着了。
*
午后,傅询批完折子,让宫人将东西送回宫中,想要去看看韩悯。
中午时,韩悯被喊起来吃了一点东西,吃了药,又继续睡了。傅询这时过去,也就只能看见睡着了的韩悯。
还是被自己的衣裳包围着的韩悯。
傅询帮他掖了掖被子,没有吵醒他,转身出门。
水牢并不是官府的牢房,一个人好几天都被浸在水里,只能站着,否则就会溺死,算是酷刑,所以只是皇帝的私牢。
此时韩礼就被关在水牢里。
这两天傅询忙着照顾韩悯,如今韩悯好了,他自然要过来做个了结。
隔着脚下的铁栏,傅询低头看了一眼。
韩礼原本就是没什么骨气的人,只想要荣耀,又不肯吃苦,宁愿去偷窃旁人的东西。他站在没过胸口的水里,低着头,虚弱地喘着气。
傅询道:“别让他死了。”
卫归点点头:“臣明白。”
他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傅询转身离开。
卫归从身边的侍卫手里,接过一把匕首、一块帕子和一份口供:“韩礼一早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匕首和帕子都是……”
他朝四周望了望,挥手屏退众人,才道:“都是赵存给他的。那日他来时,在路上遇见了赵存的小厮。想来也是,韩悯之前得罪过赵存,好几回让他下不来台,赵存记恨,想借刀杀人。”
“驿馆如何?有什么动静?”
“没有,赵存好像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其实也是,这都是韩礼的一面之词,他只要死咬着不松口就行。”
傅询翻了翻口供,将东西丢还给他:“让鹰舍传信给李恕和赵殷,朕反悔了,计划取消,你去调兵,包围驿馆,朕今晚就要赵存的命。”
他不要宋国西北的十五个重镇了,只要留赵存一日,他就觉得恶心一日。
但是贸然行事,杀的还是宋国使臣,只怕留下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