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拧开瓶盖,咕咚咕咚灌下几大口水:
“谈啊,没人让你不谈。”
嘶。
甩锅挺能的啊。
什么叫没人叫自己不谈的?
说的跟自己在骗他一样。
“顾淄菱,你说,我们能不这样吗?看在曾经的情分上,互不打扰行吗?”
曾经的情分?
顾淄菱靠在办公桌上,嗤笑了起来。
“我好好跟你说,你笑什么?”夏红皱眉问道。
“那你觉得,你这是好好说吗?”
“怎么不是?就是啊!”
男人放下水瓶,拍了拍手上的水:“夏红,你太自私了!凭什么你就能做一切决定?甚至都不用跟别人商量一下?”
额?
“我做什么决定了?我让你放我走,顾淄菱,是你把我从火车站掳过来的吧?”
“我承认,是我把你带过来的,但是....”
“但是什么?”
顾淄菱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夏红,到现在,你还不给我个解释吗?”
解释?
“你想要什么解释?”
如果什么事都能解释得通,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悲哀事发生了,也不会存在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夏红心里明白,面前男人想要什么样的解释...过去这么多年,夏红自己也没想通。
除了后悔,还是后悔。
顾淄菱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准确说来是气笑的。
你说,这世上怎么就有这么无情又绝情的女人?
怎么就被自己给遇上了?
难道当初瞒着自己做出那么多的决定,就真的一点也没觉得和自己有关系?
在一起那么几年,是假的?
究竟把自己至于何种田地?
心中,就一丝丝的地位也不留给自己?
夏红有些忐忑,上一次见到男人这般神情,是在医院,流掉孩子的时候。
几年过去,男人当时的神情,夏红现在也是记得清清楚楚,男人当时脸上每一丝寒毛的状态,都是那么的记忆犹新!
第1916章 病发
现在....
“你...”
有什么好好说啊,现在可是文明社会。
要知道,当初这个男人可是生生踢毁了手术室外的栏杆的。
“怎么,心虚了?”
啥?
“我心虚什么?”夏红憋着气,道。
呵。
顾淄菱冷冷呵了一声:“心虚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是怕我对你动手?对吗?”一字一顿的质问。
的确,刚刚夏红确实是担心来着,可似乎,还真的从始至终没担心过这男人会动手在自己身上。
这点,还是自信的。
毕竟,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男人都没舍得对自己动手,现在,更不可能了!
就是心中微微有些担心,很多事憋在心里太久,总归是不好的。
这个男人...
夏红更是愧疚的,这几年,可以说日日夜夜都在愧疚中渡过,不然,前期在国外的时候,也不会成为心理咨询室的常客了。
“顾淄菱!”
这一刻,夏红无比的认真,从语气里就能听出来。
“嗯?”
男人不经意间端直了身子。
而夏红,动唇好几次,最后才总算出声: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这句对不起,在几年前,就应该说的。
只是当时的情况,不得不拖欠下来了。
但这一拖欠,就是好几年,到今天,才终于将这句埋藏在心里深处的话,对着这个男人说了出来。
瞬间,似乎有那么一丝丝的轻松的感觉。
“对不起?然后呢?”
这世界上,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对不起来解决的!
如果对不起能解决的话,还要警察做什么?
“真的,对不起!我并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这句话,是我早就想说的。”
“不敢奢求我的原谅?夏红,原来还有你不敢的啊?那当初怎么就胆大到杀了我的孩子?”
砰!
心脏已经憋了好久好久的那道旧伤....咻然,再次崩裂开的声音。
夏红的神色突然变了,莫名的屋子里连空气都变得让人难以呼吸的感觉。
顾淄菱都没反应过来的机会,神色诧异的夏红已经蹲在书桌下,双手抱着头,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声音也是发颤不止:
“孩子...呜..呜呜...是我杀了他,是我....我该死!”
一瞬间发生转变,让顾淄菱也是脑子突然空白起来:
“你...夏红,你这是?”
问着的同时,行动上已经开动:想要把藏在桌下的女人捞出来。
可显然,此时的夏红很不对劲,一直不断抗拒着顾淄菱的靠近,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吼叫着:
“是我,是我杀了他,我是个坏人,我该死,我就该死!他肯定不会原谅我的,永远不会!”
顾淄菱怕自己粗暴起来伤害到女人,只能耐着性子:
“夏红,你看着我,听我说好不好?
你先出来,这底下容易伤到你知道吗?先出来,你有什么就告诉我行吗?”
然而,里面的人的确安静了一小会,但随即,又开始:
“不,你走,你走,不要过来,我不跟你走,我要去找他,找他,他是我的,是我的最重要的人!”
如此情景,结合刚刚女人嘴里喊出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淄菱脑子里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疑惑,当然,更多的,是心疼!
那种被针一阵一阵扎上去的痛感。
第1917章 想你过得好
说到底,这些年虽然嘴上说着恨这个女人。
可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顾家的男人专情切长情,既然是动了心的女人,怎么可能轻易就放得下?
就算,这个女人当初做了那样的事,可孩子,并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也是自己的啊!
怎么可能不愤怒?
但比愤怒更多的,还是心疼啊。
这个傻女人,真的要去做什么,也应该告诉自己一声,让自己陪着一起去不是吗?
每每想到心爱的女人孤零零的躺在手术台上,感受着孩子从体内流掉...那种感觉,绝对不是谁都能感同身受的。
可想而知,自己这个父亲都那么的心痛,母亲呢?
只是现在,已然不是提起这些的时候...
“小夏,夏夏,我是淄菱,你不听淄菱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