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颂牢抓着自己不放的手,白素确实想白颂永远不离开自己,她也喜欢白颂本能依赖着自己,但绝对不是在这样危机的关头,以这样特殊的方式。
她不希望白颂出事。
唇角扯出一抹苦笑,她低头亲了亲白颂的额头,附在她的耳边轻声道:“颂颂,乖。”
白颂毫无反应。
白素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安抚道:“姐姐在外面等你。”
一句姐姐,白颂因为痛苦紧拧的眉心微微舒缓,她唇瓣动了动,手慢慢松开,无力地垂在床边。
“颂颂,你可千万要出来,姐姐,姐姐在外面等你!”白素紧跟着病床走了两步,眼睁睁看着手术室的门在面前关上,她趴在门上,冲着门缝往里喊,旁边站了个护士欲言又止,想是想提醒她医院禁止喧哗,但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不忍心。
白素也不再喊了,她怕扰乱里面的手术。
脑子里乱糟糟一团,白素就像是上了发条似的,焦躁地在走廊里来回转圈,每隔奥班农分钟都要抬头看一次那红色急救灯有没有灭掉。明知道不可能那么快,但每次看到还亮着,就抑制不住的失落和恐慌。
“医生,怎么样了!”灯刚灭,白素就迎上去,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此刻她面容憔悴,两股战战,精神紧绷到了极致,随时都有可能断裂。
医生不敢说的太严重,只委婉道:“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只是精神状态还有些不好,一时半会醒不来。”顿了顿,又补充道,“病人的承受能力很差,气性又大,她不能再经受任何刺激了,即便是常人觉得微不足道的小事,对她来说也会有致命的危险。”
简单来说,就是一句重话都有可能气死白颂。
这说明,白颂以后的生命毫无保障,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一点征兆都没有。
犹如轰天雷在脑袋顶炸开,白素脑袋眩晕,头重脚轻,身子晃了两下被医生扶住:“白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白素着急去看白素,但她眼前不住地闪着黑色的马赛克,抬脚的力气都没有了。
医生赶忙叫了护士,检查之后发现是被吓到了,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白素的体质很好,身体健康,不怎么生病,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气力不济,就像是能感受到生命在缓缓的但却不断流逝似的。
患有心脏病的白颂,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白素紧攥着手,指甲几乎嵌进手心里。
生命就是这样脆弱,倒下去就再也站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