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赶忙手忙脚乱又放下热粥,先把白颂扶起来,再然后小心翼翼坐在床边,一勺一勺地送到白颂的嘴边上。
白颂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张嘴吞了下去。
这确实是白素亲自煮的,因为白素不经常做饭,总是把握不了时间,烧菜会糊,煮粥也会糊,但白颂就是喜欢吃糊后的焦香味,每次都非常给面子地吃的一干二净,还夸得天上少有地上绝无,希望白素以后继续做给她吃。
糯软的南瓜,粒粒分明的甜玉米,甚至是焦香的糊味,都是她曾经最喜欢的美好回忆,但现在,却像是一把钝刀,一点一点厮磨着她的心脏,带给她全是痛苦。
白家剩下的,也都是白素给自己的欺骗回忆。
吃下嘴的又苦又涩,白颂哭了,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落到碗里。
白素拿勺子的手都在抖,终于,她啪的一声放下碗。
但这次她不是生气,而是自责的受不了,她非常痛苦。
在白颂昏迷的这段时间,虽然白素没怎么出门,但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跟上进度,尤其是张玉明竟然软禁了白颂,这简直不可原谅。
她在白颂带回来的那只手机上找到了几通录音,是张玉明和张父合谋要囚.禁白颂,打着白颂的名义将自己赶出白家的对话。
得知的刹那,白素气疯了,她红着眼睛,几乎要出去跟张玉明拼命。
她后怕,如果张玉明真的对白颂做了什么,她可怎么办。
后来才想到——
难怪上辈子白颂对自己赶尽杀绝,难怪上辈子不管自己怎么求白颂都不愿见自己甚至连电话都不愿接,不想听自己的解释。
白素当她是心虚,是愧疚,是害怕。
但事实上,她只是不能。
上辈子,白父白母刚去世,她尚未成长起来,内忧外患打的她措手不及,白素几乎将所有的时间和心力都花在了公司。
等她意识到自己和白颂渐行渐远的时候,立刻想要挽救,但白颂已经不见她了,她不敢想象,那时候的白颂是被软.禁了,还是已经被……
这样的事实太过残忍,让白素心里止不住地抽疼。
她宁愿不是这样的,她现在倒是有几分期盼上辈子的白颂真的背叛自己了,这样她的心里能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