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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仙侠修真 > 星落凝成糖 > 星落凝成糖_分卷阅读_59
  没一个靠谱的,我还是回去找夜昙吧!!
  月窝村。
  夜昙吩咐绣娘给少典辣目做手套和鞋子,蛮蛮扇着翅膀跑回来:“昙昙呀,不好了!”
  “哪就不好了?”夜昙拿出天光绫的背心,替它穿上。蛮蛮说:“岚绝少君和紫芜上仙被妖皇帝锥捉奸在床,两个人都被帝锥抓走了!”
  “……我……”夜昙无语,“这两个人进展这么快的吗?”
  蛮蛮说:“不不,这事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相信少君对你一片痴心,他是不会移情别恋的!我们快去救他吧!”
  夜昙说:“他在他爹那儿,顶多被打一顿,没什么危险,这件事不是太急。”
  蛮蛮用翅膀尖儿搔了搔鸟头:“是吗?那另一件事就更不着急了。”
  夜昙帮它把背心穿好,才问:“什么事啊?”
  蛮蛮说:“少典远岫遇到另一个他哥,他哥把他带到一座全是桃花的仙山面前,就用迷药把他迷晕了。不过你放心吧,他哥已经一个公主抱,把他抱进了小黑屋里休息了。而且他哥挺喜欢他的,还说他什么‘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
  “……什么啊!!”夜昙几乎是跳起来,一把揪住蛮蛮的鸟脖子:“他们在哪里?!”
  这还不急,这是十万火急好吗?!要是他们兄弟发生了点什么……我的天呐!!
  妖族,桃夭阁。
  明明此时已入夏,这里的桃花却灿灿焦焦,开满了山野。夜昙没有心情赏花!她也是第一次这么无奈——就算明知有危险,也顾不得了。
  少典远岫虽然在天界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但那是因为他哥光芒太盛。他毕竟是玄商君亲手教养长大的,修为可也是不差。
  能直接被掳进这里,可见这块陨石定有古怪。
  但是她没时间准备了。
  ——这种事情,快的话也就一个眨眼的时间啊!!
  她让蛮蛮在山外等候,自己冲到桃花山前,不顾一切就喊:“有没有人?快出来!”
  这桃花山有法阵保护,但是这些法阵拦不倒她,她冲进去,抽出花刺,将一树桃花砍得乱七八糟。周遭残红如雨,她站在花瓣雨中,生怕主人听不见:“妖孽,出来受死!!”
  这句话落,桃花飘飞,凝成一人。
  这是个男人,着一袭粉衣,丝带束发,肩头发际,皆是桃花。他自花中翩然现身,眉眼间都带着妖冶的妩媚。夜昙一看见他的脸,就想叹气。
  是少典有琴的脸。
  也亏得是他的脸,将如此粉艳之色,也硬生生地配出了“春光懒困倚微风”的风流从容,让人想起“人面桃花”这样的字句。
  美人当前,夜昙却只想叹气。少典有琴啊少典有琴,我以前真不应该气你啊。本公主这难道是报应了吗?真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啊。
  第110章
  ——天帝陛下,您老在天有灵,我也尽力了!你可千万保佑他还没来得及把你的小儿子怎么样啊。不然后面的事,我可概不负责啊!!
  “你是何人?”面前闻人有琴的声音仿佛也沾染了这暖融的花香。
  夜昙手挽花刺,本想保持个妩媚的站姿,但一看闻人有琴这纤腰弱形、风姿绰约——自己也没他妩媚啊!她只得站直,说:“早就听闻公子容色倾城,我……我是来自荐枕席的。”
  “自……自荐枕席?”闻人有琴指尖攀折了一枝桃花,嘴角的笑意凝固,“我见美人如过江之鲤,数之不尽。如此坦荡直白的,姑娘当数第一。”
  我又没有你妩媚,便只能坦荡了!
  夜昙心里问候着少典有琴,脸上却依旧带笑,说:“公子谬赞了。我可以进来说话吗?”
  面前一身桃花色的闻人有琴仔细打量她,她紫衣墨发、肤似清霜,正是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他说:“当然可以。姑娘请。”
  夜昙就这么踏入这溶溶桃花之中。
  嫣然花树下,无数美人们有的披纱,有的着锦,或倚、或躺,或吟诗、或弹琴。此时,美人们目光汇聚,都落在夜昙身上。有人轻哼一声:“琴郎又收了新人进来。”
  夜昙转过脸,循着声音的来源一看,顿时更加凌乱——说话的居然是个男子!
  情郎是什么鬼啊喂!!
  她四下查看,想看看少典远岫在不在其中。一个手持桃花扇的女子上前就挽了闻人有琴的胳膊,柔若无骨一般往他怀里钻:“琴郎,你答应今天为人家画个扇面的。”
  闻人有琴温柔地环了她水蛇般的纤腰,说:“既是答应了漪儿,必不毁诺。漪儿先去画房等我,好么?”
  那名叫漪儿的美人目似秋波:“那人家就去了,琴郎你一定要来啊。”
  闻人有琴温言软语:“我应允漪儿的,几时有假过?”
  美人于是扭着小腰,步如弱风扶柳般去了。
  夜昙看得一身鸡皮疙瘩,旁边另一众美人却似乎早已见怪不怪了。还有人说:“琴郎,今儿的墨怎么磨都不浓,你帮人家看看嘛。”
  闻人有琴便倾身过去看墨,夜昙趁他不备,拔腿就跑!
  这桃花山上,有好些精致的木屋,有的锁着,有的大门敞开。夜昙忙急忙慌地到处查看,终于在一间小木屋里,还真找着了少典远岫!
  她冲将进去,少典远岫昏迷不醒。夜昙拍着他的脸喊了一阵,人却没半点反应。闻人有琴追过来,就站在门口,倚着门框微笑。夜昙问:“你把他怎么了?!”
  闻人有琴眼角微挑,手里不知何时攀折的一枝桃花半掩面,说:“怎么了啊——你猜?”
  唉。夜昙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将少典远岫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发现他衣衫完整、四肢俱在!谢天谢地,他看起来好像没事!夜昙急急忙忙从乾坤袋中翻找出一件白色的袍子,白袍上黑色的格子如棋盘整齐排列。她抖开衣袍,为少典远岫穿上。
  这……什么操作?!
  闻人有琴心中好奇,问:“这是何物?”
  夜昙穿少典远岫穿好袍子,也便放了心:“这袍子是件法宝,一个能人炼制的,以前没名字。但现在,我觉得它可以叫玉洁冰清袍!”
  “玉洁冰清袍?”闻人有琴伸手欲触摸那件外袍,然而那外袍却在瞬间泛起一道白光。白光如网,逼得他步步后退。
  这白袍竟然是件防身的法宝!
  闻人有琴骤然明白过来,手中桃花遮面,笑容妖冶绝殊:“不仅美艳,而且有趣。是个妙人儿。这个人,是你的情郎吗?”
  夜昙可不管那么多,既然这袍子已经穿上了,那少典远岫贞洁无碍。她也就没什么好担心了。她说:“不是。是我的朋友。人先留在这里,这法宝厉害,你别为难他。我走啦。”
  说罢,她转身就走。闻人有琴眉峰微蹙,上前欲拦。然而指尖堪堪解及她的手腕,他整个人骤然凝固。灰色的桃夭阁如同剥开了雾!
  湛蓝的天、鲜绿的草,还有那千树万树的桃花。原来它们是那样娇艳温暖。
  这世界从未黯淡,它浮翠流丹、多情绚烂。
  惊诧之间,他收回手。夜昙已经飘然去远。
  指尖分离后,闻人有琴眼前的色彩便尽数收敛,桃夭阁重回暗沉。一瞬的亲近之后,是如梦幻般的遥远。这个女子,可以让他清晰而完整地感知这个世界!
  闻人有琴追出去,外面却只剩一片粉色花雨。暗香化在花雨里,了无痕迹。
  天界,重墨台。
  碧穹仙子已经好些时日没有出门。丹霞上神被遣入凡间历劫,霞族大权暂时移交到神后霓虹上神手里。碧穹如同没头苍蝇,一时之间,又悲伤又担忧,更无助。
  她正在房间里发呆,突然,有人敲门。
  “谁?”碧穹连忙擦干眼泪,问。
  “是我,步微月。你先开门。”门外,一个声音温和中带着关切。
  碧穹把门打开,见到门外人,也是一愣。霞族势大,跟水仙花殿向来没什么往来。其实步微月渡劫失败,坠落凡间,丹霞上神都是喜闻乐见的。
  所以步微月居然会来看她,她当然意外。她问:“微月上仙,你……有事吗?”
  步微月以丝绢摁住嘴角,轻声咳嗽,好半天才说:“听说丹霞上神下凡历劫,我很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碧穹将她迎到房间里,给她倒了茶水,说:“我……很好。劳微月仙子费心了。”
  步微月仔细打量她,说:“丹霞上神行事一向稳妥,到底是发生何事,陛下才会突然让她下凡历劫?”
  她一提到这事儿,碧穹就恨得牙痒:“都是因为青葵!她……她……”碧穹说不下去了——要真计较起来,好像也论不出这个“青葵”的错处。
  步微月微微一笑,说:“丹霞上神在人间,水仙花殿也会派人关照。你也不要太焦心了,看看,哭得眼睛都肿了。”
  她伸手,轻轻替碧穹擦干眼角的泪痕。碧穹抽泣着说:“母神奉陛下之命历劫,谁也不知她的去向。水仙花殿……能够查到吗?”
  步微月轻声叹气,说:“就算是千难万难,说到底也是仙僚一场。无论如何,总是要找到她方才放心。”
  碧穹顿时热泪盈眶:“那……我能到见她老人家吗?”
  步微月握住她的手,说:“我答应你,只要一找到她,就让你们母女相见。”
  “我……”碧穹心中感动,双膝一屈,叩拜道:“微月上仙今日之恩,碧穹铭记于心。他日必会报答。”
  步微月扶住她,说:“好孩子,何至于此,快快起来。”
  第111章
  垂虹殿,玄商君仍然昏迷不醒。
  乾坤法祖亲自输送清气,延缓他伤势的恶化。飞池在一旁侍候。不多时,仙侍翰墨捧着一盒丹药来报:“天尊,水仙花殿又派人来送丹药。”
  乾坤法祖仔细查看玄商君的伤势,许久才说:“搁下吧。”
  翰墨犹豫着道:“水仙花殿还传微月上仙的话,说是……微月上仙最近伤势好转,希望能亲自过来垂虹殿,照顾君上。”
  乾坤法祖根本没看水仙花殿送来的丹药,闻言也只是淡淡地问:“垂虹殿缺人手吗?”
  旁边飞池忙说:“天尊,君上昏睡不醒,垂虹殿若是人多,恐怕反而嘈杂。微月上仙也病着,似乎不宜前来。”
  乾坤法祖微微颔首:“那便回复她,不必了。”
  翰墨答应一声,出去回话。乾坤法祖又说:“天葩院现在也无甚差事,皮皮虾的那个小仙娥,叫什么来着……”
  飞池提醒道:“回天尊,叫胡荽。”
  乾坤法祖说:“对。叫她过来帮忙吧。那丫头看着倒是老实勤勉,皮皮虾看人眼光不差。”
  飞池忙跪地:“是。”
  水仙花殿,步微月刚一回来,就见步青瓷跪在她房间门口。
  “怎么了?”她问。
  步青瓷以额触地:“师父,方才……乾坤法祖亲自发话,拒绝师父前去垂虹殿侍候。而且……他刚刚拒绝师父,立刻就将天葩院的小仙娥——一个五辛族的贱婢调进了垂虹殿。宁可调遣天葩院的一个仙婢,也不理会师父的请求,这不是当众给师父难堪吗?”
  步微月微微仰头,深深吸气,然后笑着说:“我不肯接陛下那些不干不净的事,他老人家不高兴了。这却是无可奈何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