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顾年气得够呛,然而他依旧隐忍着,最终指挥手下:“你去找排名靠前的人买!”
他转过头,就看见躲避不及的练如柠。
这一刻,什么排队的烦闷、被忤逆的怒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走了过去,笑着道:“是你,练小姐!好巧,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是跟着我们来的吗?”
他们距离上次见面才过去十四天,而练如柠上次给丁顾年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以至于练如柠出现在他面前,他几乎是一瞬就回想起来了。
至于上次他险些胁迫练如柠等人留下来的事情,他早就厚着脸皮当没发生过了。
那次练如柠等人离开后,他也派人跟了上去,结果没见到什么大部队,后来他们撤离后,他也就慢慢地将她放下了。
不过现在在这里再见到她,他认为她一定是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才能安然到这里来的,于是心里有些激动和自豪——要知道通过程乡、南方城有多惊险,他们都折损了不少人,更别说练如柠一行人能安然穿过那里了,她们一定是蹭了他们的光!
得亏练如柠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不过她听见对方的话,依旧有些膈应。面上勉强地笑了笑:“是好巧,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丁先生。”
“练小姐,上回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芳名呢,这回得以重逢,不知道——”丁顾年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便横出一条胳膊,然后将他们的距离拨远了些。
八宝粥,八珍汤,五红汤,四红补血汤,巴沙鱼排,拔丝苹果,拔丝山药,六菌汤,灵马鲶鱼。
丁顾年正要皱眉,却发现又一道熟悉而靓丽的身影撞入自己的心房里,还唤醒了自己的记忆。
本来在看戏的郝笺忽然发现练如柠来了这里,而且还被丁顾年给纠缠上了,她也就顾不得之前的“在外跟练如柠装不熟”决定了,反正丁顾年是知道她们是一伙的,只要不表现出她十分在乎练如柠,应该也没有多大的问题。
练如柠看见熟悉和可依靠的人,就下意识地拽着郝笺的衣角。
“郝、郝——”丁顾年想了想,沈扶提醒道,“郝善良小姐。”
“对,郝善良小姐,你也在呀?!”
彭盛的眼神向她们身后探了探,不过没发现有那道熟悉的身影,他低头笑了笑,问:“他,最终还是过于没用,死了吗?”
郝笺没有回答丁顾年的话,而是对彭盛道:“他死没死我不清楚,不过他找到了勇气,找回了自我,勇敢地踏出了那一条路。”
“说白了,还是你们嫌弃他没用,赶走了他吧?”彭盛道。
郝笺和练如柠都觉得他这个问题过于自欺欺人了,所以没有回答。
“咳咳,郝小姐、练小姐,既然这么有缘重逢,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地叙叙旧?”
“不好意思,我来是有事情要办的。”练如柠说。
丁顾年指着公馆内:“这里排队的人很多,练小姐就算是等到晚上,也未必能等到。”
练如柠确实被这里的人给吓到了,相比这里,大学城那边的避难者管理办简直是太清闲了!
不过也难怪,这里有数十万幸存者,而大学城那边办事的基本上是岛上的少数人员。
沈扶也微笑着说:“我看练小姐并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想来也是才到这里不久的吧?如果练小姐、郝小姐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而不悦,那我在这里代替所有人向两位表示诚挚的歉意,还请你们见谅。”
“那好吧!”郝笺说,沈扶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如果还摆着一张冷脸,那就不太利于她接下来的行动了。
练如柠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多问,她点了点头,丁顾年便高兴地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说:“迎宾馆对面有餐厅,虽然现在被改建成了饭堂,不过还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这段话似乎没有多大的问题,不过练如柠还是问了:“丁先生来这儿很久了吗,似乎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呀?”
丁顾年说:“我们来了这里有两天了。”
回想起刚才在会馆里的失败,他又强行为自己辩解:“不过我是第一次到这什么避难者管理办来,你们两位呢?还有你们的同伴呢?”
尽管丁顾年极力隐藏,但是他看向俩人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心思,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赤-裸裸,又充满了侵略性。
郝笺向来能装作不知道,而练如柠虽然有些拘谨,不过想到郝笺兴许是有目的接近他们的,为了配合郝笺,她也就强忍着不适。
“我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暂时各忙各的了。”
丁顾年眼前一亮,正想说什么,又按捺了下来。
到了迎宾馆对面的饭堂后丁顾年的手下赶走了几个人,给她们腾出了一张空桌及几张椅子来。这里是颇有小资情调的欧式风格桌椅,在二楼的阳台坐下后,还能看见周围的风光。
“我们刚来这儿没多久,也不清楚这里的情况,不知道丁先生能否为我们讲解一二?”郝笺问道。
郝笺的态度不卑不亢,对上他们时,也少了之前的火-药味。
丁顾年等人想,如果是在外头,她们断然不会这么得意,还不是仗着这里是官方的地盘,而他们不可能在这里用强迫的手段逼迫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