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晏小宝这会兴奋得不行,一定要下地!
晏瑜只能给崽儿铺毯子了,让他去疯玩一会。
等宋晨方去而复返后,晏小宝立即要朝他颤颠颠走过去,却被他爹长臂一捞的,捞进了怀里,不允许他走离地毯。
“啊哒!”晏小宝倒不在意,已经在看宋晨方手里的瓷瓶。
宋晨方眉目慈和的让人呈上温水,亲自给晏小宝调了一杯灵芗露,一股子灵芳迅速溢出,倒是真把某小只勾住了,“啊哒!”想喝!
“这可是好东西,寻常孩子喝了,都能改变体质。”殷寻翼深知灵芗露的价值,“小宝喝了,肯定身体更棒。”
“啊哒!”晏小宝就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仿佛在问,能长头发吗?
殷寻翼可不知道,不过当容大司命喂完崽之后,这小的已经浑身发光了!头上还真可疑的、生出了一丢丢绒毛儿?
“果然。”宋晨方抚须一笑,“小小友神胎天成,能把灵芗露的效果发挥到最好,小小年纪已可百邪不侵。”
“如此神奇?”殷寻翼这还真不懂了。
“殷王爷有所不知,灵芗露采用古法炼制,所选灵草,皆是古物,能最大程度觉醒婴儿的血脉力量,尤其是对本身血脉很古老者,十分有效。”宋晨方说话间,已看向了眼前的小夫妻。
大司命之名,学宫也有听闻,不过外头的一切,对于远离争斗、权谋的学宫而言,并不重要,但优秀的苗子,一直是学宫呵护的对象。
“哒?哒!”晏小宝还在看着自己发光的手和jio,十分好奇。
某大司命却能隐隐感知到,崽儿与他的血脉正在隐晦共鸣着,令他颇为惊讶,这是他从前无法感知到的共鸣感,哪怕十分隐晦,也足以令他侧目。
“怎么了?”晏瑜察觉到某大司命的异样,但她以为是崽崽有什么不对劲,毕竟某大司命的神色有些怪。
容逸没瞒着,“我能感知到,小宝的血液,与我生出了共鸣之意。”
“啊!”晏小宝也已经抱住他爹,十分亲近的样子。
“不凡,不凡。”宋晨方继续抚须长叹,博古通今的他很清楚,古往今来能生出实质血脉共振者,都乃非凡尊者。
但宋晨方却不知,对于容逸父子而言,他们之间的联系,不是单纯的血脉共振,而是能在茫茫人海中,远远锁定的血脉直联。
只是,微有疑惑的容大司命深思了一会,才被晏瑜再次唤回神,“到底怎么了?你怎么怪怪的。”
“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我从前为何不能生出这种感知。”容逸坦白间,也已向宋晨方道了谢,“多谢先生。”
“不敢不敢!鄙人当不得大司命这一声‘先生’,不过是借花献佛。”宋晨方连连摆手,“这孩子,你们可要教养好。”
“学宫不收?”殷寻翼从旁笑问。
宋晨方却严肃称,“这样的苗子,已非我学宫所能教导,大司命必有自己的传承,学宫可不能误人子弟。”
“哈哈哈……”殷寻翼不觉意外,只是感叹于果然龙生龙啊,非凡的大司命,其子也注定不凡,连学宫都“不敢”收。
不过不凡的某小这会已经过了兴奋劲,又开始催他爹出去玩了!
晏瑜只能抱歉辞别宋晨方,约定午膳再见,同时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仔细问问这个大司命具体情况。
但他俩才带着崽走出院落,一名中年教员却从外而入,并在看见两人时,神色微僵道,“两位要出学宫?”
“嗯?”晏瑜抬眸,有些不解,“并无,教员有事?”
宋晨方也从屋内走出,“棋沉,何事?”
“宋教长。”中年教员立即作揖拜见了宋晨方,“学宫外有人、闹事,与晏阁老有关。”
“打走便是。”宋晨方回得直接极了。
中年教员却不得不说,“我本有此意,但来者还带来大批王都百姓,也没进学宫来,其实也不算闹事,哎!晏阁老不妨自己看看?”
晏瑜倒是利索应道,“那我便出去一看。”
“请。”
中年教员迎了几人前往学宫入口。
好奇的魅儿便率先感知到,“渣渣来了?!”
此刻——
在学宫外!
魅儿嘴中的渣渣顾元恒,确实来了,而且据说还是从王都三步一磕的跪拜而来,已经纠集来大批围观者,“顾七郎这是要作甚?”
而赤裸着上半身!背负着荆条的顾元恒,此刻恰好磕头哭道,“子瑜,求你嫁给我!你怨我也好,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请莫要离开我!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啊!
后面的话、完全说不出来的顾元恒,自然是被某大司命的气息压制住了!后者的眸中,已聚有碎裂的紫光。
“啊!啊哒!”晏小宝也激动起来了,“啊哒哒!”爹!坏蛋来了!去揍他!
某大司命正有此意,所以他已经抱着某小,要走出了学宫。
但也就在此时——
一道老迈却尖锐的声音,已从远处传来,“这门亲事!老身答应了!作为晏阁老的外祖母,老身有资格答应!”
第287章 五雷轰渣,不得好死!1更
“哗!”
人群哗然爆议,单顾元恒的话,已足够劲爆!
又来一个“晏阁老外祖母”,足以让人议论上个三五日了。
尽管晏瑜刚到王都,但有关她的一切,半年前就在王都陆续传开,王都的百姓基本都知道,新任太医署阁老不仅年轻美貌,还曾和顾氏七郎有一段风月韵事。
虽说有脑子的人都知道,以晏阁老之尊,肯定没顾七郎什么事了,但八卦从来不需要脑子啊!所以有人已吹起了口哨,“哟呵!没想到兜兜转转,这对还能成?”
“别想了!我听我七大姑八大姨分析过了,顾七郎请前王后下了懿旨,都没能让晏阁老点头,前王后还因此被废,肯定成不了!”
“哇哦!这么说王上真的很看重晏阁老,竟为此事将新王后废了,都说顾氏姝色无双,深得王宠,不过尔尔啊!……”
一帮无聊的围观群众一边盯着现场,一边已议论开了,有的人还爬上了附近的大树,兴致勃勃的嗑着瓜果。
而坐得高的他们自然都率先看到了,一辆华丽的兽车已趋近,其后,一名身着华服的老迈女子,也在仆妇的搀扶下,自兽车内款款而下,颇有几分卖弄的意味。
“啧!”
不少站得高的看客都发现,老妇人虽衣着华丽,气质却十分艳俗,一把年纪还把脸描描画画得浓艳无比,着实辣人眼。
但也有眼尖的人能看得出,这老妇人五官尚可,年轻时应是姿色不错,但这把年纪了,还把自己图成这样,真的不!合适!
“咚!”
“咚!……”而大力拄着拐杖,朝学宫入口走来的邱淑芬,她其实确乃晏瑜的外祖母,至今还是奴籍的那位歌姬。
她在张家其实并没有地位,连妾的名分都没有,若非这一次有心人搞事,她此刻还在深宅大院中搓搓洗洗。
可她早年其实有机会离开张家,甚至脱离奴籍,然而她错过了,她很后悔!但她无法回头,所以她打算拼死抓住这次的机会,应该也是最后一次机会!
是以,邱淑芬已再次开口,“顾七郎是老身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人品、性格都很好,和子瑜更是青梅竹马,老身不知,瑜丫头你被带回苍梧宗后,到底是怎么教养的!
而今竟成了如此势力之人,不愿嫁给青梅竹马的顾七郎,甚至不惜让自己的孩子,被骂为无爹苟合的野种!”
此言一出……
某大司命已走出了学宫,眸色早已暗沉如渊,周身更透出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戾意!若非晏瑜拉住了他,他恐怕……
但晏瑜已说,“我来。”
晏子韶也走了出来,目露怒意的盯着那个很可能真是他外祖母之人,忽然明白!父亲为何不愿意提起舅家了。
如此外祖母!认来何用?!
而晏瑜,她已经掠过顾元恒,看向那位“外祖母”,眸色清冷,神压自成,“你说,你教养过我?”
邱淑芬一愣!显然没认出晏瑜,毕竟晏瑜和父母长得都不像,不过她更美,美到年老色衰的邱淑芬只觉得刺眼,“当然!你四岁之前,都养在老身膝下,今日却连外祖母都不叫一声了!你……
你真是被养废了!你爹娘到底怎么教养你的?连尊长都不知,也对,你娘死的早,你爹那个糙汉子,如何教养你一个姑娘,难怪把你养得爱慕虚荣,负心凉薄!”
“胡说八道!小妹生在苍梧宗,长在苍梧宗,何时被你这等毒妇教养过?你……”气到发抖的晏子韶想上前去把这老毒妇,丢出天际!
他万万没想到!有人能张嘴就说出来这么恶毒,如此毁坏他小妹名声的话,他甚至刚从有“外祖母”的震惊中回神,就被这波话气到脑壳要炸。
但他也被晏瑜拉住了……
而晏瑜,她仍然平静,哪怕周遭的人已经风言风语的在指责她,她清冷如初,只问:“敢对天发誓么?”
这样清冷如仙、高贵不可侵的晏瑜,让邱淑芬更觉怒从中来,想她曾也貌美如花,却被硬生生磋磨成丑态毕露的老妇,而这个外孙女,却光鲜亮丽、美若天仙!她……
“有何不敢!老身发誓,所言句句属实,否则必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邱淑芬信誓旦旦的吼出声。
“轰隆!”
天空瞬有雷霆闪烁而来,吓得邱淑芬手一抖,拐杖都没能拿稳,那惊雷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聚于她头顶。
“轰隆!”
“轰隆!……”
五道惊雷瞬间云集,并在所有人都震惊!不可思议的瞬间,毫不拖泥带水的轰在邱淑芬脑壳上。
“砰!”
邱淑芬原地焦黑!皮开肉绽,鲜血喷烟,却没能立即死去。
因为她要不得好死,当然不能死得这么痛快,所以哪怕她没修为,哪怕她按说就是得原地焦黑成炭的死去,可她就是没死,她还吊着一口气,能感受到极致的痛。
而这一幕……
“卧槽!”
“真遭五雷轰顶了!”
“还不得好死!都没死掉!这得多痛苦!”
围观群众惊呆了,历年来不是没人渣发誓遭雷劈,但一般而言,没修为的人可不够资格引来雷劈。
这也是邱淑芬胆敢发誓的原因,没曾想……
“啊!”
“啊——”痛到惨叫,却把焦黑的嘴叫裂了的邱淑芬,她已经在原地打滚、抽搐、爆裂,但就是没死。
如此惨状,把围观群众都吓到了,更别提顾元恒了,他已经在哆嗦了,他显然还知道、自己的话有多虚。
但晏瑜这次可不会放过他,“顾元恒,你呢,敢不敢发誓。”